“你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现在所有人都站在我的对立面!所有人都不心疼我,所有人都落井下石,所有人都不希望不好过!”口中说着这般的话,眸中的泪水便又滑了出来,伸手指着风连,邵以年开口指责道:“风连,刚才我坐在你面前哭,坐在你面前那么痛苦,那么难过,你放在眼里了吗?明明我哭的那么伤心,可是就在我哭的那么伤心的时候,你竟然毫不关心我为什么那么伤心。而是一个劲儿的问以眠好不好?以眠有苏钰,她当然会比我好一百倍。风连,我不求你喜欢我,可是做到公平的对待,这单要求过分么?”
“我就在想,要是刚才坐在你面前哭的是以眠的话,你肯定立刻走过去,好好的安慰她了吧。我难道比以眠差吗?我不如以眠吗?为什么你就不能从心底里面关心我一下呢!风连,我的要求真的不过分,你只需要做到公平对待就好了,真的只需要这样就好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就是做不到呢?为什么?风连!”
风连将眉头皱起,看着眼前的邵一年便开口道:“我说了让你冷静一点,可是你根本就不听,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些什么么?你知道你身为皇后,所说的这些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么?”
“大逆不道?哼!是啊!我是多么的大逆不道,我就是太大逆不道了才会放任我喜欢的人选择自由而嫁给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当初我真的很后悔没有接着缠着你,没有缠着你到你答应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知道,我不差,如果我们在一起一段时间,你肯定会喜欢上我的!你问我是否知道刚才自己在说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是什么!”
“风连,我都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理智!你觉得我不理智是因为……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是因为你不心疼我!是因为我不是以眠!风连,有时候我就在想,我要是没有那么善解人意就好了,我没有那么善良就好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的本性如此,已经很那改了!我……我也希望自己的性格可以像以眠那样活泼一些的,可是太难了,我已经改不了了!”
“以年,你就是你自己,从来不需要为任何人去改变!”
“你这么说是害怕我喜欢你么?”哽咽了一下,邵以年便又开口道:“风连,我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冷淡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的心,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的心也会疼的。”
“拜托,拜托你可不可以为我想一下,就一下就好啊!我要的又不多,你稍微在意我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对不对?”
风连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面前的邵以年,开口道:“以年,你要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你是你,以眠是以眠,你们两个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而且,不是说谁优秀谁差,最重要的是,喜欢一个人这种感觉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人就可以给的了的!不是说你要的多或者少,是因为我对于你没有那种我喜欢的心情,所以……其实你应该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个道理就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够强求的!”
邵以年哭着同风连摇头,口中呜咽的开口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管!风连,我喜欢你,我不差,为什么你就不能够喜欢我一点点呢?一点点就好啊!我要的又不多,一点也不多啊!”
“以年,你冷静一下,你要知道,我今天将你给约出来,我们两个人不是要谈感情这些事情的。眼下有比感情上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来面对和解决,所以……你冷静一点,好么?”
邵以年真的是伤心透顶了,她口口声声的跟风连低三下气的要求,得到的却是风连一句接着一句的希望她冷静。
此时她的心如同寒冰一般,似乎什么都不想顾忌了,既然最喜欢的人都不顾及她的感受,那么……她也什么都不管了,就这样吧,自暴自弃吧!
看着风险,她笑了,笑的凄惨,她开口道:“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撞破了宰相大人和你父亲的事情,并且被苏钰的人知道的么?”
风连面上立刻严肃的起来,道:“谁?”
邵以年哭着笑了出来,随即看着面前的风连,伸手指了指自己,开口道:“是我!”
“你说什么?”
“不相信对么?”
“我告诉你,是我!是我在去给我父亲请安的时候看到了你父亲与我父亲在房间内攀谈,我房门外听到两人的说话声,说的就是关于军事上的事情。我……我去找了以眠,跟以眠说了这件事情,刚好被苏钰派在宰相府的暗卫给听到了,所以……”
“啪!”
这响亮的一声没有打在别处,正打在邵以年的脸上,这一巴掌也不是别人打得,而是风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一巴掌大的好,打的真好,真好啊!”
“邵以年,你这个疯子!”
“我?我是疯子?你胡说,我明明是大家闺秀,明明是……”邵以年口中的话还未说完,便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风连并没有阻拦,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若是别人,他此时早就将自己怀中的剑拔出来,然后刺向那人的心脏了,可是……面对邵以年,他不能,邵以年是以眠的姐姐,就算他心中再恨,也不可以那么做。
邵以年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风连所在的那个屋子,明明来的时候,在小厮的带领之下,这路那样的难走,弯弯绕绕。
可是此时此刻,邵以年看着眼前狭窄的楼道,扶着门,一步一步的,艰难的挪动着步子。
去时的路那么难的路,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着就离开了。
邵以年的心中甚至还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她站在小酒馆的门口的时候,一转身就可以看到风连了。
这是她内心唯一的希望,可是……
当她出了那个小酒馆的门,站在大街上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夜风吹得人心寒冷,彻骨,让人恨不得立刻离开原地,就算是奔跑起来,也会带动一些热量,让身上可以暖和一些。
可是邵以年似乎是不惧怕这些了,她心中另有所想,所以就站在了原地。
可是……在原地站了片刻之后,她才知道,夜风的寒冷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眸中挂着泪痕,悄悄地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风连并没有追出来。
这才是让邵以年觉得最最伤心和难过的。
风连没有追出来,那么就可以肯定,风连生气了,风连恨她了,真是因为这些,所以风连才不管不顾的让她冲进这夜色中,他难道就不害怕她会遇到危险吗?
毕竟这么晚了啊!
看来他是不害怕的,要不然他的身后也不会空无一人。
邵以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已经不难过了,或者说她已经不知道难过是什么滋味了
她已经不再抱任何的期望了,她死心了,她心中还有一丝丝的庆幸,她终于死心了。
她慢慢地走着……慢慢的走着,不知道该去哪儿,漫无目的,毫无方向。她不将脚步给停下来是因为,一但停下来,无助感会瞬间笼罩着她,黑夜会立刻将她给吞噬掉。
她好痛,痛到麻木。她觉得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此时她想起将真相告诉风连的时候,他那种愤恨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被一个自己那么喜欢的男子用那种眼神看待,任何人都受不了,何况是这么柔弱的邵以年呢。
她不知道心死是什么样的感觉,她觉得,心死了,就不会痛了,她不感觉道痛了,可是她不知道是这颗心麻木了,还是这颗心已经死了。
当发现面前是皇宫的城墙时,邵以年低头看了看那个暗洞,这个时候邵以年才知道她又走了回来。就是在暗洞的那边,觅瑾将她给送出去的。
兜兜转转一圈,她又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要回到这里呢?为什么?
她不想回到这儿的,她想留在风连的身边的,可是……风连恨她,风连不要她,风连不喜欢她。
最后,她觉得,最重要的还是风连不喜欢她,要是她是邵以眠的话,恐怕风连会原谅的吧,会的吧?
可是她不是,她不是!
邵以年不知道她是怎样回到她的宫中的,站在皇后宫的门口,见里面一片漆黑,心中觉得不正常。按理说觅瑾应当在屋内才对,既然屋内有人,为何这诺大的宫中一片漆黑呢?
邵以年怀着这样的疑问朝着宫内走了进去,当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正殿之后,将她的房门给推开,当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她立刻晕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邵以年在漆黑的宫中醒来,睁开眼,却又裂开闭上,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那个人不会是觅瑾的,不会的,不会是觅瑾的!
高出悬挂着一条白绫,白领上吊着一个人,那个人是觅瑾,此时邵以年将房门给打开了,因此月光照了进来,当邵以年在此骨气勇气去看的时候,泪水从眸中流了出来。
她可以确定,面前上吊的那个女子,确实是觅瑾。
“觅瑾!”
邵以年自口中传出一声嘶吼,接着她便扑了过去,将觅瑾从白绫之上给解了下来。
怀中抱着觅瑾,邵以年使劲儿的摇晃着觅瑾的身子:“觅瑾,你醒醒,觅瑾,你醒醒,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你不是还好好的么?威慑么?威慑么?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邵以年忽然察觉,觅瑾的身体还是温热的,这个时候,她立刻掐上她的人中,片刻之后,觅瑾悠悠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