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挣扎了很久,他不知道怎样才是对的。要是审问邵以年的话,那么如果邵以眠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的伤心的。
可是若是不审问,这邵以年却真的是有这样的嫌疑……
孰轻孰重,苏钰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对!
胡言见苏钰这个样子,心中感叹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优柔寡断,想了想,他开口道:“皇上,你要弄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你要是不掂量清楚孰轻孰重的话,后悔的可是您自己。你想想,社稷江山关乎着多少人的性命,您自己掂量掂量,是不是关乎着千百万黎民百姓的性命啊!难道您就因为一个少一年而失去千百万人民百姓对您的景仰和尊敬吗?为了一个人而舍弃天下人皇上,这可不是明智的人所做的决定啊!而且,老奴知道你是怕二小姐知道这件事情,其实这个很好解决的,只要我们将所有的人的嘴给封住,让他们不要将这件事情讲出去不就可以了吗。只要二小姐不知道,那么你们之间的感情就不会再恶劣下去,这样不就好了吗!”
苏钰眉头紧锁,看着胡言,深深数眼之后,开口道:“这样真的可以么?”
“皇上,现在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您考虑了啊!您要尽快想清楚才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苏钰便开口道:“好,我们现在就去皇后宫里!”话毕,率先走了出去。
胡言见此,这面上才有了笑意,连忙跟上。
御书房离皇后的宫中并不是很远,约摸半个时辰,苏钰带胡言便到了。
可谁知道,之前胡言派在这里看守的士兵,竟然都齐刷刷的跪在门前,将皇后宫门口堵的严严实实的。
苏钰立刻便开口道:“胡言,这是怎么回事?”
胡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按说这些人都是他拍在这儿为了监视邵以年的,怎么现在却都跪在这儿。
胡言忙道:“皇上莫要着急,老奴这就上前问一问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话毕,胡言便上前,看着跪在宫门口的众人,开口道:“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皇上来了,你们还不让开!”
就在这个时候,侍卫头领跪着朝着胡言所在的方向挪动了两步,面上满满的悲痛,看着胡言,他开口道:“胡公公,您是不知道这皇后宫中发生了什么!”
胡言一听这话便怒了,开口道:“发生了什么?恩?我让你们在这儿是吃干饭的么?让你们在这儿就是为了监视皇后的一举一动,现在你跟我说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公公!皇后她……她……她……”
胡言见他这么吞吞吐吐的,随后便开口道:“皇后怎么了?恩?有什么你倒是只说啊!吞吞吐吐没有一点儿男子汉的样子!”
听闻胡言这么说,侍卫头领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开口道:“胡公公,皇后娘娘上吊自尽了!”
胡言一听,腿就软了,人也摔倒在了地上。
他实在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可怎么办?这该怎么跟皇上交代呢?
心中满满的担心,看着面前的侍卫,他伸手指着他,开口道:“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侍卫立刻点了点头,开口道:“方才我们一直在暗处守着,后来……后来听到宫内传出一阵阵的哭声,我们听着都觉得渗人 ……后来……后来哭声渐渐没有了,我们以为皇后娘娘接受了她的婢女死了的事实,所以就安心的在外面守着。没想到,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我们听到皇后娘娘的房间内传出一声巨响,我们下意识的冲进去,却发现皇后娘娘已经上吊了,而且……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怎么会呢?你们死听到声音响了之后才冲进去的!那么应该还来的及才对,怎么可能你们刚到人就已经死了呢?”
侍卫开口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们将皇后娘娘从悬梁上面抬下来的时候,发现皇后娘娘是先服用了毒药,然后再上吊的,上吊的同时毒开始发作,我们将她给救下来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天哪!皇后娘娘怎么可以这么想不开呢?好好的皇后娘娘不当,偏偏要去阴曹地府受苦,皇后娘娘啊!你这么一死,我可怎么跟皇上交代啊!”
苏钰见胡言前去同侍卫们交涉,这么久还不回来,便派了身边的人前去唤他。
“胡公公,皇上让奴才问您,我们可以进宫见皇后娘娘了么?”
胡言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前的奴才一眼,随后便开口道:“是皇上让你来的?”
那名侍卫立刻便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口道:“是的!是皇上让奴才来的!”
胡言深处一只胳膊,随后便开口道:“这样,你扶我起来!”听了胡言的话之后,那名小太监伸手将他给扶了起来,随后胡言站起来,开口道:“走吧,带着我区间皇上!”
小太监听从胡言的吩咐,带着他前去见苏钰了。
将他带至苏钰面前,小太监这才将手一丢,胡言便噗通一声跪在了苏钰的面前。
苏钰有些被他这样的举动给惊吓道,便开口道:“你这是做什么?没事为什么要下跪呢?”
“皇上!”胡言竟然哭了出来,看着面前的苏钰便开口道:“皇上,老奴做了一件大错事!皇上,老奴对不起您啊!”
苏钰眉头深深皱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皇后的宫中,又见胡言是这幅模样,便开口道:“怎么了?难道是皇后娘娘出事了?”
“皇上,皇上啊!皇上!老奴对不起您,皇后娘娘她,她服毒上吊自尽了
!”
“什么?”苏钰眸光之中满满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会相信,明明今天才将她给放出来,她怎么舍得去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若是邵以年死了,邵以眠那边他又该如何交代?
伸手抓着胡言的衣领子,苏钰开口道:“你跟朕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死呢?昨天她还好好的,她不可能死的,绝对不可能!”
“皇上,都怪老奴,都是老奴的错,若不是老奴将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给逼死了的话,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死呢?想来皇后娘娘是见自己的婢女死了,心中难过,一时间想不开才会这么做啊!”
“不可能!”苏钰一把推开在他面前哭诉的胡言,随后便冲进了皇后的寝宫,当将房门打开,看到地上躺着的邵以年的时候,苏钰的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相信的。
他踉跄着身子走了过去,此时心中难受,他脑海之中想起来之前的点点滴滴。本来,他以为他跟邵以眠的缘分已经尽了,可是在邵以年的帮助之下,他们两个一直都没有端了联系,因为邵以年的帮助之下,才有了后来发生的种种。
她虽然是他名义上的皇后,可是她真的做到了一个皇后该有的宽容和大度,要不然,太后也不会这么喜欢她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躺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具冷冷的尸体呢?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苏钰跪在邵以年的身体前,慢慢的伸手想要去触摸她的鼻息,他想要确认一下,确认一下邵以年是否真正的死了,他希望,希望这只是邵以年给他开的一个玩笑而已,只是,只是子惩罚她纵容胡言将她的贴身婢女给杀死了而已。
当手触摸到邵以年的鼻息,鼻息之间没有一点点的气息的时候,苏钰哭了,他情不自禁的留下了泪水。这并非他想要看到的,可是事情的发展好像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他以为他做的是对的,可是......
为什么,为什么该死的人还没有死,不该死的却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呢?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以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朕害了你,以年,你活过来来,朕不杀你的婢女了,以年......”苏钰口中胡乱的说着胡话,想必此时此刻他口中说的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吧!
“以年,你为什么要死呢?以年,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
苏钰的心实在是太疼了,抛开邵以眠不谈,他和少一念之间并未是没有情分的。虽然没有夫妻之情,可是也有知己之情。
可是为什么,威慑呢么你要选择死呢?为什么......
难道你不要你的父母了么?难道你不管邵以眠了么?
难道......你要用死的方式来告诉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么?
以年......
胡言这个之后走了进来,看到地上跪着的苏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他心中也有些隐痛,他实在是没想到邵以年会真的选择上吊这一条绝路,要知道,这条路一旦走出去,就回不了头。
可是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想来也是没有想过回头的吧!
胡言跪在苏钰身边,一下接着一下的给他磕头,口中没有任何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他知道他有错,而且是大错特错,正是因为他的冲动,才导致了邵以年失去了性命的。
听到身边磕头的声音,苏钰将头转过来,看着眼前的人是胡言,苏钰开口道:“胡言,现在你满意了,对么?现在你心满意足了,是么?你终于把朕的皇后给逼死了,你开心了,是么?怎么办?你让朕现在怎么办?邵以年是邵以眠的亲姐姐,就算抛开这层身份不谈,朕与邵以年还有一场知遇之恩。胡言,你怎么就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呢?恩?你怎么可以将皇后的婢女给逼死呢?恩?朕都还没有做得事情,你却已经先做了,怎么,难道你是想要凌驾于朕之上么?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