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安排着保护小仙女,否则他没办法施展开来。最好把她送走,免得她看到血腥的场面,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张龙……”陈沛文害怕得浑身发抖。
“别怕,有我在。”张龙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埋伏的人纷纷走了出来。
张龙附在她耳边说道:“小仙女,你呆在车里,千万别下去。记住,别往外看。”说罢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张龙……”陈沛文着急的喊他,伸手想要拉住他,车门已经被他锁上。
“张龙!”陈沛文焦急的拍着车窗,看着他的背影挡在车前,看着一群群黑衣人将他包围。
视线瞬间就模糊了,陈沛文颤抖着掏出手机。电话接通,她哭着喊了一声“爸”。
“你就是张龙?”赵罡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有些不太相信。
高王等人就是被这小子打伤的?怎么看也觉得不像啊。
“你是什么人?”张龙冷冷的问道。
“这是罡爷,龙蛇会的三当家。臭小子,还不快跪下给罡爷请安,说不定罡爷还能饶你一条小命。”侯光在一旁说道。
“赵罡?”张龙盯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眼底全是杀意。
赵罡?羊头村埋伏的幕后主谋?张龙早就想杀之而后快,如今倒是送上门来了。
张龙的嘴角噙起一丝冰冷的嘲笑。
“不错,我就是赵罡。”赵罡轻蔑的看着张龙,“没想到,你也听过我的名字嘛。”
围着张龙看了看,他啧啧道:“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年轻一个小子,高王就是被你打伤的?”
张龙冷道:“应该不止是打伤吧?”
赵罡愕然失笑:“哈哈,好,你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算你还有点胆量。”
张龙冷冷的看着他,内心焦急不已。
赵罡朝车里看了看,张龙心头一紧,挡住了他的视线。
赵罡阴险的一笑:“你那个小姑娘呢?躲在车里吗?乖乖的交出来,我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张龙冷道:“什么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罡哈哈笑道:“说谁?就是陈沛文。是这个名字吧?哼哼,你乖乖的把她交出来,我保证饶你狗命。否则,你可别怨我手下不留情。”
张龙登时明白,对方今天不单单是冲他来的。想起年前那件事,刹那间醒悟过来。
眼眸一沉,他咬牙问道:“是你?”
赵罡先是一愣,转瞬明白他说的什么,淫笑道:“不错,是我。真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和你有一腿。你还真是好艳福。只是可惜,你已经是要死的人了,不如把她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叫她夜夜都不会寂寞。”
龙蛇会的人都跟着放肆的淫笑起来。
张龙捏紧了拳头,脸色已经阴沉得不像话。
原本他还以为,龙蛇会是因为他才盯上了陈沛文。如今听来,却不是这么回事。
那是什么原因呢?
他想到那张照片。是游乐园事件时的照片。难道……
‘真是卑鄙无耻。’张龙咬牙切齿的想道,拳头由于用力,皮肤都变得青白,发出“咔咔”的响声。
侯光嚣张道:“臭小子,快把人交出来,否则马上开枪爆了你的头。”
远处,有几个人始终端着枪对准张龙。只要赵罡下令,子弹就会毫不犹豫的射出。
赵罡原本不打算用枪的,但想到高王和周宽,他还是带上了枪,以便谨慎行事。
张龙对枪早已了如指掌,自然不惧,无奈身后还有个陈沛文,他很担心子弹会误伤到她。
他想立刻冲上去把这些人解决掉,却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他不想让陈沛文看见自己嗜血残暴的一面,他希望自己给她的印象,能与她给自己的印象一样,那么的美好。
他不敢保证,陈沛文看见冷血无情的自己,会不会讨厌,会不会害怕,会不会抗拒。
神识展开来,他迟迟没有看到青竹帮的人来。
‘怎么回事?难道出什么事了吗?’张龙心里猛的一惊,紧紧的盯着赵罡,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意。
他有些后悔。刚才应该点陈沛文的睡穴,这样,他此刻就不必束手束脚了。
“在等救兵吗?”赵罡眼里闪过戏谑的神色,“他们恐怕一时半会儿过来不了了。他们过来,也只能是帮你收尸。”
赵罡嚣张的狂笑。
‘果然是出了事。’张龙心里暗自咬牙。
“限你十秒钟之内交人,否则,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连着你的女人一起打。”赵罡眼里露出残忍之色。
张龙冷冷的看着他,悄悄伸手去摸暗器。
那是一把金色小钩,只有大拇指的指甲壳大小。钩尾连着一根金蚕丝线,能任意伸缩,最长时能达数十米,最短时能收回指尖。钩尖粹了剧毒,见血封喉。
这是唐威当年学习暗器时,制作的第一把武器。他将它送给了张龙。
“十,九,八,七……呃……”倒计时的声音戛然而止。
赵罡鼓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张龙。
剧毒已经侵入他的血液,他的身体迅速僵硬,生机在瞬间被夺走。
“噗呲”,一声轻响。金钩钩断了他的喉咙,鲜血像喷泉一样飞溅而出。
侯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突然惊恐的尖叫:“他杀了罡爷!他杀了罡爷!快开枪!快开枪!”
龙蛇会众人终于反应过来,立即不由分说的朝他开枪。其余人全都红着眼,拿起砍刀朝他冲来。
“轰”一声闷响,张龙将真气与内力完全外放,磅礴的真气铺展开来,像一堵厚厚的砖墙,紧紧的护着他身后的车子。
“嘶”。金钩破空而出,飞速的夺走一条又一条人命。
张龙眼神冰冷,眉头皱也不皱一下,仿佛那些被夺走的,根本不是人命,而是一堆堆野草。
一颗子弹向他飞来,他下意识抬起左手去挡。
“砰”。子弹被手上的真气弹了开去。
“咔嚓”一声细响,张龙心头一紧,抬手一看,戴在手腕的表盖,被子弹的冲击打成碎片——表坏了!
张龙的眼睛顿时充满了血丝。
这是陈沛文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他一直爱惜有加。现在居然坏了。
他的胸口怒火中烧,咬着牙一扬手,将碎片收入怀中。再一扬手,地上的子弹飞了起来。他猛力一挥,“嗖嗖嗖”,子弹飞出去,瞬间带走十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