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同情的看了看他,这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难怪韩文彦会这么关心她。
韩文彦继续回忆道:“那时候我还在读幼儿园,她已经读小学了。每天她都牵我去上学,放学的时候,她又到门口来接我。她们学校门口有许多卖小吃的,她每回都给我带好吃的。”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垂头擦擦眼泪道:“有回下雨路上滑,我摔倒了,伤了腿。她着急的背着我去医院。伞都丢了,淋了全身的雨,回去就感冒了。我的身上有雨衣,一点事都没有……”
张龙听到他在啜泣,暗暗叹了口气,将车里的纸巾递给他。
“别太担心。她已经回来了。人回来就好。有什么问题,都会慢慢解决的。”张龙安慰道。
韩文彦伤心了许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见他好了一点,张龙松了口气:“你现在去哪里?是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韩文彦摇摇头:“还是送我回玫瑰西餐厅吧。我还有东西放在那里。”
张龙依言将车开到玫瑰西餐厅。
“对了,我爸后天回来。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你们约一起谈谈。”韩文彦突然想起说道。
后天?
张龙道:“除了上课时间,我都能腾出空来。你看你爸爸什么时候不忙,给我说一声,我去订饭店。咱们一起吃个饭谈谈。”
韩文彦若有所思:“那我回去再问问他,到时候给你电话。”
“行。”张龙将车停到了玫瑰西餐厅的停车场。想了想,跟着韩文彦一起下了车。
“既然到这里了,我正好给朋友带点吃的回去。”张龙对韩文彦解释道。
之前他出门,答应芝麻要是听话,就给她带好吃的。正好走在这里,想起上次她很爱吃的西餐,张龙打算打包带一份儿回去。
韩文彦明了道:“那你跟我来吧。”
嗯?张龙有些莫名其妙,但仍旧跟他一起进去。
进门后,服务员朝两人打招呼。韩文彦带着张龙径直往后厨走去。张龙讶异的跟在后面,飞快的朝服务员看去,发现没有一个服务员拦着他们。
“喂,你在这里很熟吗?”张龙好奇的问道。
韩文彦笑了笑:“这是我爸和维克多叔叔一起开的店。”
啊?张龙惊呆了。
这里是韩文彦家开的店?
“维克多叔叔。”韩文彦朝后厨里穿着大厨师服的外国男子喊道。
“哦,莫尔。你回来了。”维克多和蔼的看了看他。将手中的菜交给手下,朝他们走过来,“这是谁?你的朋友吗?”
韩文彦与他亲热的击掌:“这是我的好朋友张龙。张龙,这是维克多叔叔,也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是老板之一。”维克多亲切的和张龙握手,“欢迎。我叫维克多。”
“你好,维克多叔叔。”张龙笑着打招呼,一瞬间就喜欢上这位亲切的绿眼睛叔叔。
“维克多叔叔,张龙想买些菜点带回去。你帮忙做做吧。”韩文彦说道。
“没问题。想要什么随便点。我亲自给你做。”维克多微笑着说道。
“谢谢。”张龙感激道。
维克多是店里的老板,也是店里厨艺最好的人。即使在欧洲,他的厨艺也是鼎鼎大名。店里一般点餐,很少有他亲自下厨,基本上都是他的徒弟做的。就算如此,玫瑰西餐厅的口味,仍旧是整个鄂北省首屈一指的。
想到这次能尝到世界顶级厨师做的菜,张龙不由得有些兴奋。赶紧将想要的菜式告诉他。
西餐做得比较慢,韩文彦带张龙到餐厅后面等候。绕出去,张龙才发现,原来西餐厅背后的风景更好。
餐厅将后面搭成一个大凉台。
铺的是防腐木地板,边缘是木质栏杆。放了几张户外桌椅,搭配了户外太阳伞。竟有几分度假风格。
凉台上种满了香草,既美观,又能供应厨房使用。
站在凉台上,还能望见远处的江景。视野开阔,不由得让人心胸也开阔起来。凉风徐徐吹来,十分的惬意。
“这里不错嘛,比前头餐厅好多了。”张龙赞叹道。
韩文彦笑道:“这里平常是员工吃饭的地方。我也喜欢在这里坐坐,觉得比前头好。”
张龙赞道:“店里员工比顾客还会享受呢。”
服务员很快就送来咖啡和甜点。
韩文彦笑道:“咱们时间赶得正好。这个时间,正好可以喝下午茶了。”
两人一边吃喝,一边说说笑笑。见韩文彦开心了一些,张龙也放心了。
“以后你和朋友过来,可以找维克多叔叔,让他亲自给你们做菜。”临走时,韩文彦对他说道,“也可以让服务员带你们到后院享用。待会我会给他们都说一声。”
“谢谢。”张龙感激道。
正要掏钱,被韩文彦一把按住:“不必了。今天算我请你的。”
张龙想了想没拒绝,笑道:“成。下次你得让我请你吃饭。”
“没问题。”韩文彦笑说。
……
……
此时陈沛文正在医院病房中,探望受伤住院的李志。
“文文,谢谢你来看我。”李志一脸深情的对陈沛文说道。
他一直在等她,生怕她因为以前的事对自己关心了。还好,她总算是来了。
“没什么,大家都是同学嘛。”陈沛文将带来的水果交给肖思雅。她从周五放学就跑过来照顾。
默默的看了看肖思雅,陈沛文心里多少对她有些佩服。
肖思雅对李志的心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似乎只有李志在装糊涂。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就不在乎?陈沛文暗自思忖。自己对张龙是不是也是如此呢?因为张龙对自己太好,让自己太有安全感,反倒从没有担心过会失去他。
想到李媛萍那天的话,想到自己的懦弱,陈沛文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的伤还好吗?”陈沛文问道。
“还好。医生说问题不大,观察两天。应该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李志轻松的笑道。
“那就好。”陈沛文笑了笑,又纳闷道,“真奇怪,学校的桌椅怎么会这么脆弱,碰一下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