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伊悦离开的那个早上,孙文静出现在总统套房的门口拦住了他追逐的步伐。
“他们去了美国。”孙文静优雅的走到聂盛凯的面前,“你现在就是去追,也追不到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孙副总费心!”聂盛凯一脸的不屑。
“但是我的儿子喜欢伊悦,而伊悦也愿意陪在容睿的身边。”孙文静一字一句的告知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你说什么?!”聂盛凯那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伊悦已经跟孙文静达成了协议,也不知道昨晚的一夜激情是离别的礼物。
“聂总监,做人是不能那么贪心的,昨晚你跟符雪高调订婚,伊悦带着罪恶感破例陪了你一晚,已经什么都还清了。”孙文静笑得优雅迷人,“而她现在是我们温家的人,在我们温家的庇护下,就算你用尽华盛投行的财力权力,我都不会让你找到她的。”
“孙副总这样做,温董事长知道吗?”聂盛凯危险的眯起了黑眸,声音冷冽。
“一扬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很疼爱容睿的,这一次容睿冒险去美国做手术,一扬当然会支持容睿,容睿想要什么,我们温家都会满足他。”
“容睿要伊悦,那么我们即使跟华盛投行翻脸,也要保住伊悦。”
“而且,聂总监还是听我一句劝吧,既然跟符雪订婚了,就好好待人家小姑娘,伊悦跟你已经不可能了。”
“你!”聂盛凯当时就气得抬起手就想要打人,只是被钟宇爵拦住了。
“外面的记者,新闻朋友都会盯着聂总监的一举一动,你这个时候追着伊悦跑,怕不仅会给华盛投行带来无尽的麻烦,还会给你的恩人符董事长蒙羞啊。”
话音落下,孙文静畅快的笑出了声音,理了理衣服,转身就离开了总统套房。
时至今日,聂盛凯和孙文静站在飞机上,面对面的对峙,两人的表情都异常冷静。
聂盛凯的黑眸深邃冷冽,而孙文静的眼眸中却是绵里藏针。
“先生,夫人,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你们坐到位置上,系好安全带。”高挑漂亮的空姐娉娉婷婷的走过来,声音客气温和的提醒着聂盛凯和孙文静。
孙文静的脸上一直都挂着一抹得体的笑,朝空姐一颔首,便自动自觉的坐了下来。
聂盛凯走到跟伊悦他们并排的位置上,钟宇爵早就在窗口的位置上坐落了,就等着他也坐下来。
聂盛凯在座椅上落座,目光却瞥向一直侧着脸看窗口的伊悦身上,温容睿注意到了聂盛凯的目光,故意把身子往前倾,挡住他的视线。
聂盛凯蹙起了俊逸的眉,狭长深邃的黑眸冷冰冰的瞪着温容睿。
然而温容睿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需要人帮助保护的瞎子,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与霸气。
飞机缓缓起飞,伊悦或许是受到心情的影响,飞机一起飞她就开始晕机,脸上惨白惨白的,唇上还渐渐失去了血色。
“悦?”温容睿很快就注意到她的情况,伸手将她搂过,低头看着她。
伊悦轻轻的摇头,脑袋晕乎乎的,还很想吐。
聂盛凯抬手招呼过空姐。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一杯温开水,一颗晕机药。”简单的吩咐,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盯着伊悦的脸上。
空姐循着聂盛凯的目光看向伊悦,心里恍然,连忙走过去关心伊悦,“小姐,你是晕机了吗?”
伊悦的脸贴着温容睿的肩膀,她虚弱的点了点头,头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马上去给您拿药。”说着,空姐已经走开了。
聂盛凯的目光还紧紧的凝视着伊悦,伊悦被他盯得心乱如麻,迷离的桃花眼抬起,直直的迎上他那双冷冽的黑眸,目光相触之际,她的心像被一把利刃划过。
空姐很快就走回来了,把药和水递给温容睿,温容睿道谢以后,给伊悦喂药。
拿过毯子给伊悦盖上,他抬手压过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先睡一会儿,休息一下。”
伊悦的心不能平静,聂盛凯此时又死死的盯着自己,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温容睿侧过身子,挡住两人接触的视线,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闭上眼睛睡吧,睡着了以后,你就会平静了。”
伊悦抬眸对上温容睿那双明亮的眼睛,嘴角微微一笑,靠在他的怀里无尽的安心。
他说得对,睡着了,她就不需要面对聂盛凯了。
闭上眼睛,靠在温容睿温暖的怀里,她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过去。
聂盛凯收回了视线,黑眸透出了阴冷的光,放在扶手上的两只大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钟宇爵不动声色,低头扫了他的手背一眼,心里不由感叹。
不知道过了多久,伊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夜,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脑袋依旧靠着温容睿的肩膀,而温容睿也睡过去了,俊脸的脸颊贴着她的发顶。
伊悦目光深深的看了温容睿一眼,小手抚上他的面颊,轻轻的移开他的脸,抽身而出。
刚坐直了身子,目光就看到了对面的一抹熟悉的身影,伊悦心下一惊,差点都忘记了,聂盛凯跟他们是同一趟飞机。
幸好他已经睡着了……
她松了一口气,从座椅上站起,扶着椅子,轻悄悄的走出去。
伊悦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聂盛凯睁开了一双锐利的眼眸。
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就等着时机捕捉猎物。
伊悦刚打开洗手间的门,却感觉外面有一股重力压过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聂盛凯一个侧身已经走进了洗手间,咔嚓一声,他迅速的把卫生间的门锁上,高大挺拔的身体挡住了门。
伊悦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暗叫糟糕。
他居然是装睡的!
“让开!”
“你觉得我会让吗?”聂盛凯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她,语气冰冷的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