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悦,你先听我解释,可以吗?”此时此刻,聂盛凯有些束手无策。
他的确是有想过她会生气,却没有想到她会气到这种程度,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当年跟符雪订婚是我的一时赌气,我伤害了你,同时也伤害了她,我不是善类,但我也是人,我看着符雪长大,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有大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我,所以我不能在这种时候跟她取消婚约,但是等她做完了手术,我一定会立刻马上跟她解除婚约!”
“伊悦,我向你保证!”聂盛凯伸手扣住伊悦的肩膀,说话的声音透出了前所未有的激动。
伊悦抬眸对上聂盛凯那双狭长深邃的黑眸,心里空荡荡的。
“悦儿,我只爱你一个人,相信我。”
伊悦原本已经做好了迈出第一步的准备,但是聂盛凯终究是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在理性的一面上,她能够理解他现在不能放弃符雪,但是在情感上,她却不能接受。
她是自私的,在爱情的面前,她也是恐惧的。
聂盛凯一辈子都不会理解,她得多努力才能迈出这一步。
“悦儿?”一看到伊悦放空了的眼睛,聂盛凯就不由自主的害怕。
三年前,她也是用这样的表情面对自己,然而第二天一早,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伊悦的步子往后一退,跟他拉开了距离,一句话都不说,转身默默的做晚餐。
聂盛凯太懂她了,她什么也不说就已经是表态了,她不相信他。
她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跟他在一起,她终究是没有勇气再拾起这一份错过了三年的爱情。
聂盛凯就站在她的身后,不敢靠近她,更不敢走上前,因为她正在切菜,他害怕她一个失手会伤了自己。
一顿晚饭下来,周馨和傅建明都感觉气氛压抑得可怕,明明伊悦还是像前两天那样话不多的吃着晚饭,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的她沉默得有点奇怪。
因为伊悦的态度,聂盛凯此刻的心里也是堵得慌,在傅建明和周馨的面前,他不能失了风度,所以此时此刻,他除了沉默吃饭,什么也做不了。
晚餐用完以后,周馨收拾碗筷想要去切水果。
伊悦拉了周馨一把,趁着人齐了,忽然笑容满面的开口,“周馨,傅建明,这几天打扰你们了。”
周馨和傅建明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不好的预感,而坐在伊悦身旁的聂盛凯,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怎么会打扰呢?我很高兴你能留在这里陪我的。”周馨连忙打破着尴尬的气氛,“只要你愿意,想要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用了。”伊悦拒绝得很快,一丝犹豫都没有,“我明天就会回美国。”
话一说出口,只听哐当一声,聂盛凯把手上的高脚杯摔落在地上。
他伸出手,一把拽起伊悦就往外面拖走,眼前的聂盛凯显然已经失了理智。
周馨有些担心伊悦,迈步想要跟上去,傅建明一把拉住了周馨的手,“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
聂盛凯用力的拉着伊悦,把人带到了别墅外面的小花园里。
他把伊悦压到石凳上,俯身睨着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蛋,他的心一阵阵的刺痛。
“不许走!”聂盛凯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冷硬。
“聂盛凯,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伊悦抬眸对上他那双显得着急的黑眸。
她已经给过他机会了,但是他似乎并不珍惜。
“伊悦,我拜托你讲一讲道理好不好?”聂盛凯拽进了她的手臂,一字一句的请求着。
伊悦沉默着,侧过脸,根本就不看他。
聂盛凯真的是拿伊悦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掏出手机,给杂志记者打了电话。
“帮我把那封新闻稿发出去。”
“聂总监,你确定吗?今天下午的时候……”
“我让你发你就发!”聂盛凯冲着电话怒吼了一声,又低头看向伊悦,“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伊悦抬眸对上他那双已经急红了的黑眸,粉色的樱唇抿了抿,她抬手覆上聂盛凯那张俊逸的面庞。
脸颊感觉到她冰冷的掌心时,聂盛凯瞬间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觉得,为她做什么都值了。
他对她真的是着了魔。
长臂伸出,他扣住她的蛮腰将她从石凳上拉起,他将她纳入怀里抱着,一低头就亲上了她光洁的额头。
伊悦没有拒绝他,乖乖的让他抱着,心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她原本已经要放弃的,但是聂盛凯刚刚毫不犹豫的打了那通电话,她的心咯噔一下,很想很想让他这样一辈子护着爱着,毫无理由的宠着。
聂盛凯掌着她的后脑,低头想要亲她的唇,伊悦回过神来,下一秒就躲开了。
聂盛凯蹙着俊眉,有点不满,他都愿意为她背信弃义了,难道都不能亲一下吗?
“聂盛凯,我不想逼你的,但是我心里真的很害怕……”
聂盛凯一愣,一阵揪心,用力的将她抱入怀里,像手心里最重要的宝贝一般。
“悦儿,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伤害你了。”
听到她这么坦白的说出“害怕”两个字,他心里又何尝不是害怕?
杂志社的动作很快,聂盛凯晚上打的电话,第二天一早杂志报纸的封面就都是符雪和聂盛凯解除婚约的消息。
符天恒见到报纸,一早就打过来兴师问罪了。
聂盛凯看了身旁熟睡的伊悦一眼,翻身下床,压低声音的接电话。
“聂盛凯,你这是想要违背我们的协议吗?!”符天恒朝电话怒吼。
聂盛凯的眉间蹙起了沟壑,凉薄的唇瓣微微抿成了一条线。
“如果我没有记错,封面上的标题应该是符雪跟我解除婚约,而不是我跟符雪解除婚约,所以现在社会舆论只会抨击我,不会影响你们恒安国际半分。”
“但是符雪她受不了跟你解除婚约!”
“这件事情她迟早是要面对的。”聂盛凯说话的声音冰冷,“而且符叔,这件事情你不能全怪我,毕竟一开始,始作俑者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