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萧雅眼中放着欣喜的光芒，刚才心中的那点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那你多吃点。”说着，端起盘子，恨不得将盘子里的菜，全部倒在他碗里。
看着堆成小山的碗，徐子风硬着头皮说道，“你们也一起吃啊，要不然就凉了。”
“好啊！”
两女虽然这样说着，但谁都没有动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面对两女的热情，徐子风有些吃不消，感觉端起碗掩饰自己的窘迫，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着。
“风哥。这是我做的双色剁椒鱼头。”
“还有，这是我做的农家炒肉，”
“这个红烧肉，也是我做的。”
……
萧雅不断的介绍桌上的家常菜，“风哥，你多吃点！”
每当徐子风碗里的菜少了一点，萧雅又极为快速的补上，就像一个勤快的丫鬟伺候着老爷。
“来，大家喝酒！”
徐子风实在忍受不了这份古怪的热情，连忙拿起红酒，岔开话题。
“风哥，你吃。我来倒酒。”
萧雅伸手过来抢道。
“让我来吧。这杯酒敬两位美女一杯，感谢你们今天丰盛的晚宴。”
说着，徐子风将三杯酒到满。
“大家喝完后，一起吃吧。不要光看我一个人，好不好？”
“好啊。”
猩红的葡萄酒入喉，尽管徐子风有些喝不习惯，但这好歹也是她们的心意。
两女喝完酒后，很快白皙的双腮升起一丝胭红，看到格外诱人。
酒后，看到两人仍没有动筷的迹象，“来，萧大厨，今天辛苦你了，你也吃。”
徐子风将菜夹到小雅里。
“阿玉也辛苦了，也吃点。”还不待卫明玉反应过来，徐子风一视同仁。
“谢谢，风哥！”
“谢谢，徐大哥！”
萧雅捧着碗笑的眼睛都迷成一条线，阿玉则是腼腆的一笑。
“那大家就开动吧！”
终于搞定了，接下来的晚餐中，不用面对那么别扭的环境。
酒足饭饱，徐子风惬意的躺在沙发上，两女则忙碌的收拾着碗筷，本来他是要去帮忙的，可两女死活不让。
没办法，徐子风只好像个大老爷一样，看着两女在那边忙碌、
“嗝！”
轻轻打了一个饱嗝，今天确实吃的有些撑。
晚饭时，徐子风就像一个富家大少爷般，两女犹如两个俏丽的丫鬟，一左一右的伺候着。
一个斟酒，一个夹菜。简直不要太幸福。
尽管他说了无数遍，不用这么客气，但是挡不住两女如火一般的热情。
“要是现在有杯热茶就好了。”徐子风感觉着嘴里的油腥味，有些不舒服。
正想着，萧雅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来！风哥喝茶！”
徐子风古怪的看着她，心里狐疑道，“有没有这么巧，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冒着滚滚热气，几缕碧绿的茶叶，漂浮在水中，茶叶的清香伴随着水汽，蒸蒸向上。
“好茶！”
徐子风随口赞扬道，其实他并不懂品茶，但喝下后回味的一丝甘甜，也确实是一种享受。
听到徐子风的称赞，萧雅愉悦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拿着拖把开始拖地。
看着眼前的两女，徐子风不由的想起在老家的时候。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父亲，饭后也是这样泡着一壶茶，母亲总是在那边收拾着。
此情此景和老家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对于徐子风来说，将来能找到一位像母亲那样，勤劳善良的女子，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也是极好。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事情忙完了，两女端着板凳，围坐在徐子风身边，聊天。
这时，徐子风才知道，原来两人并不是什么亲戚关系，卫明玉是来自浙省，萧雅是来自湘省的辣妹子。
后来，两人因为工作认识，彼此之间意气相投，认作干姐妹，也好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一起留在魔都打拼。
卫明玉年纪大一点，比徐子风小一岁，萧雅则是刚过完二十岁生日。
“那你们在魔都做什么工作？”
徐子风关心的一句话，两女听后，脸色瞬间变的无比苍白，低垂着头不敢在看向他。
“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徐子风有些不解的问道。
两女始终盯着地面，却没有开口答话。
望了下窗外渐渐变黑的天空，徐子风笑道，“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说着，站起身准备告辞。
“徐大哥……”
阿玉连忙站起来，将徐子风压回沙发上。“你先别走，我们在聊聊。”
“其实我们在……在……”
阿玉抿着嘴，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不要介意，我只是随便问问。”徐子风干笑着，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
现在他心知肚明，造成这么僵硬的气氛，正是他问了不该问的话。
“其实我们在夜总会当坐台小姐。”
谁也没想到，这句话会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现场。
“你们……”
徐子风有些惊讶的指着她们两人，以为小雅开着玩笑话，可随后看着一向比较稳重的阿玉点头，徐子风垂在半空的手，缓缓的落下。
阿玉好像失去全身的力气，重重的跌落在椅子上，一张脸变的一片雪白。
看着徐子风面无表情的脸，小雅带着一丝丝解脱与快意，重重的重复了一遍，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没听到吗！我们在夜总会当小姐。”
“难怪！难怪！”
徐子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惊呼道。
难怪两女的作息时间这么古怪，每次都是晚出早归。
难怪上次早上碰到两人，都是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
这样说来，所有的事情都解释的通了。
大学打工期间，徐子风也曾在各种酒店兼职过，在那里他见识了不少这种女孩。
说实话，刚开始他还抱着有些同情的心理。毕竟每次陪着陌生人逢场作戏，嬉笑怒骂，甚至是献上自己的肉体。
徐子风看待这些坐台的女孩，从来不带有任何有色眼镜。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意想中的卖身救母，供弟读书的桥段都是假的。
在徐子风打过工的两个夜场内，听那些坐台小姐聊天中，真正是因为家里贫苦，才出来干这一行的，一个都没有。
反而，所有人都是觉得干这行来钱快、轻松不累，全都是这种理由才出来下水。
赚着这种钱，反而去花天酒地，购买各种奢饰品、包包、化妆品之类，有些人甚至无聊到去养小白脸。
想到这些荒诞的事情，徐子风对于两女的好感，一下子降到冰点。
别人的生活，徐子风无心参与。人家赚的钱是否干净，也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现在听到两人是做这一行的，说实话徐子风真的很伤心。
就像当初在日本见到风间水希的那个晚上，要不是她是他的学生，徐子风更本就不会管她的死活。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换做现在的两女，也是一样。
经过今天的晚饭，徐子风是真心把她们当成朋友。没想到两女竟然如此不自爱，放着有手有脚的正当工作不去做，反而下海赚这种快钱。
“这有什么，不都是工作吗？有什么好掩饰的？”
徐子风尽量保持内心的平静，不让自己厌恶的表情流露出来。
还是那句话，人家赚钱与他没有关系，他也无权去指责别人。
“但是谁也不能阻挡我，与什么样的人交朋友。”
徐子风已经下定决心，从今天以后，尽量远离两人，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反正按照两女的工作性质，他们在碰面的可能性也非常小。
“真的吗？你真的不在意吗？”
萧雅有些激动的站起来问道。
唯有坐在一旁的阿玉痛苦的摇着头，相比萧雅来说，阿玉无疑更懂人事，徐子风敷衍的表情正好被她捕捉到了。
“风哥，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我真怕你误会。”小雅握着徐子风的手，激动的说道，眼眶发红，好似要哭出来。
“呵呵，你别多想。我怎么可能会误会你呢？”徐子风有些虚伪的说道，随后将手不着边际的从她手里抽出。
阿玉一直冷眼旁观着，一言不发，只是脸上满布着愁云。
“对了，你是不是家里有些困难，才会……”徐子风有些试探的说道。
“哎！是啊！”
萧雅坐在椅子上有些老成的叹了一口气，“家里的妈妈卧病在床，爸爸走的有早，还有一个弟弟在读书。全家就只剩我一个能出来工作，可是上班那点钱哪里够，没办法才出来当坐台小姐。”
萧雅的声音越说越低沉。
听到如此凄惨的故事，本该非常难过痛心。可徐子风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冷笑。
想起以前打工的地方，那些夜总会的小姐，一个个躺在肉山里，忽悠着那些土大款的钱，“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说辞。天下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正好让她们全碰上。”
“你也不要太伤心，苦难的事情迟早会过去的。”徐子风虚情假意的安慰道。
“风哥说的对，只要在辛苦一年就可以重见光明，到时候妈妈`的病也好为了，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萧雅深呼一口气，给自己加油，一脸灿烂的笑容，仰望着远方，似乎对面真的有幸福在向她招手。
“好像不对！”
此刻看到萧雅脸上真挚的笑容，徐子风不禁在心底怀疑道，“难道我想错了，她们真的是因为家庭困难，才会迫不得已做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