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念念不忘
南喃自愈2018-04-11 18:453,272

  李毅并没有走,他看见从咖啡馆出来的费晓曼,于是从车里起身出去。

  他问她:“费医生,你对疏雨讲了什么?她人呢?”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费晓曼跟前,把夕阳的余晖都遮挡住了。费晓曼看不清李毅的脸,只觉得光芒耀眼,一瞬间有了莫名其妙的错觉。

  费晓曼突然笑着对李毅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IT高手,也是一个痴心汉,只是这么多年也没个正主,真是有点可惜。”

  “你查过我?”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林疏雨就在咖啡馆,你可以直接去问她,失陪。”

  李毅心想,这个小姑娘可真不简单,看来她是早有准备。

  等李毅转身回到咖啡馆,已经没有林疏雨的身影了,问了服务员,说是刚走一会儿。他看着服务员指向靠窗的那桌,还有两份未动的甜食。李毅觉得事情不对劲儿,连喜欢的甜食都丝毫未动,林疏雨此刻一定也不想理他。

  他很识趣地给陈驰打了电话说了大概情况,让陈驰抽空适当的找林疏雨聊一聊,她这人,有事就知道憋在心里自己胡思乱想,迟早要憋出病来。

  林疏雨这两天一直想着费晓曼说的那些话,她其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知道这些之后她内心更有压力,宁愿不要知道的好。

  原来那些年,真的是费晓玲陪在他身边,但是现在林疏雨对费晓玲根本没有一点点恨意,她反而从心里产生了同情。

  换做是自己,如果陪伴一个男生那么多年时间,什么都没换来就算了,还把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太不划算了。

  费晓玲,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姑娘。

  和顾悦铭分开的这些年,他们有各自的生活圈,习惯都改变了很多。现在他对自己又形同陌路,再去有目的性的试着相处,实在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情。

  她到底要不要这样做?去帮他找回那部分记忆,他就会痛苦,不像现在这样简单快乐;如果不管不顾,他的世界始终有一片残缺,她自己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林疏雨闭着眼睛回想,高中的时候,因为顾悦铭的身体状况,他把她向外推了很多次,那时候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他不想拖累她,只有让她走。

  可在她有很多次想要放弃学习的时候,都是顾悦铭在背后不厌其烦的给她鼓励和陪伴,如果没有顾悦铭,也就没有现在的林疏雨。

  高二第一学期快结束的时候,林疏雨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受,她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大概是自己开始学会珍惜,整整一学期都是一头埋进学习的海洋里,才会有种转瞬即逝的错觉。

  那时候,林疏雨对自己的未来一直都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划。以前的她,觉得只要用心去做自然会有好的结果。她的自制力本来就不怎么样,她从来没有想过在高二给自己定下什么特定的目标。

  但是,在期末考试跟前,她已经没有了高一时对待考试的那种无所谓的心态,她开始重视每一次考试,希望在每一次的考试中都能够有一些新的突破。

  说到底,她对自己的未来渐渐有了信心和努力的方向,都是顾悦铭的功劳。

  这个突然间闯入她生命当中的男生,竟然比自己的父母和亲友都要关心她的前途。顾悦铭一路上对林疏雨百般鼓励,使她既感到奇怪,心里又很感谢他。

  谁不希身边能有一个优秀的人,他始终坚定地激励着自己、陪伴着自己。虽然顾悦铭给了林疏雨其他人从未给过的信念和勇气。但是,生病后的顾悦铭,却不愿意再像最初那样陪伴在林疏雨身边了,反而要把她赶走。

  当时,林疏雨对顾悦铭的依赖还不那么深厚,对于顾悦铭那样冷清的举动和态度,林疏雨并没有过于悲伤。

  她曾经在学校西边的桐树下尝试着问过顾悦铭,如果自己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偏,让顾悦铭失望了怎么办?

  在灰白色的天空下,几只飞鸟落在了电线杆上,顾悦铭抬起头看着那些小鸟,沉重地说到,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了……

  已经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顾悦铭了,不知道他在医院怎么样,身体有没有恢复。林疏雨很是担心,就算他不理自己也没有关系,林疏雨早就忘了顾悦铭说出那些伤害自己的话,只要他平安健康就好。

  期末考试前一天的晚自习上,顾悦铭回来了。他看起来还是那样沉稳,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外套,带着帽子,一脸的严肃像。

  从进教室一直到晚自习下后,他都没有看林疏雨一眼,反而和一旁的同学交流的很融洽。林疏雨有些不痛快,自习刚下就一个人到操场跑了几圈,她竟然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够在跑步的途中,遇到前来寻找自己的顾悦铭。然而,什么都没有遇到。

  第二天考试,他们虽然前后坐着,但是也没有任何的交流。考完试后就放寒假了,同学们都很期待寒假,因为寒假的来临,意味着就快要过年了,而且回家就能够看到那些和自己不在一个学校的朋友了。还没有人在意自己的成绩如何,反正考完试,这学期就结束了。

  每个人回家都是匆匆忙忙的,林疏雨和同村的好友陈驰,还有薛凯一起骑着各自的自行车,向回家的路上出发。

  在路上,他们说说笑笑,途中遇到了林疏雨的同桌张欢,恰好他们都认识,便顺路骑了一段。那时候,林疏雨他们都还没有发觉,有着男孩子性格的张欢,对那个大个子的薛凯,和别的男生有点儿不一样。这个不一样,是后来林疏雨无意中发现张欢的几篇日记才知道的。

  只是青春的秘密,我们总是不舍得拿出来给他人分享,光是自己偷偷地想着这个小小的欢喜,就已经很满足了。

  寒冷而漫长的假期就要开始了,我的朋友们,你们一定要记得想念我,尽管我们相隔着空间的阻碍,也很难通过电波去传达彼此的想念,但是,我将会把你惦记,为你祝福。

  顾悦铭先前在医院里是有复习课程的,有一次赵明去看他的时候,还给他带了一些近期的练习试卷。他的基础在高一已经打的很牢固了,加上他的勤奋和刻苦,一个小小的考试不在话下。

  考完试他就回家了,爸妈在家里给他做了一些好吃的食物,他心里有着无限的满足感。要是还有什么想要的,那就是健康了。从小他就明白健康对人的重要性,因此他一直坚持跑步和锻炼,谁知还是躲不过这一个劫难……

  顾悦铭对父母说,寒假自己就先不住院了,反正现在不用打点滴,医院开的中药,在家熬着吃就好了,住院多费钱的。

  这个可怜的孩子,他从小就受了很多苦,也比一般的孩子都懂事。父母同意了,在家他们也能够照顾顾悦铭,把孩子放在自己的眼前,到底是放心的。

  过年的时候,林疏雨去走亲戚,路过顾悦铭的家门口,她总会用余光悄悄地看过去。她不敢正眼看,害怕顾悦铭刚好出来,或者是在门口。他要是看到自己怎么办?可是林疏雨又心里想看,想见上顾悦铭一面,告诉他,自己是想念他的。

  春节刚过,就下了一场大雪,林疏雨和陈驰,薛凯一起去雪地里玩耍,她在雪地里悄悄地写下了顾悦铭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在自己的心上。

  但是,大雪依旧在下,当她回去后,从天空飘扬而下的雪花,很快就把那个名字覆盖了。等太阳出来,一切都了无痕迹。谁还会记得,她曾经在这儿写下过一个男孩子的名字。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和父母边看电视边聊天,林疏雨觉得自己此刻多么幸福。被爸爸妈妈疼爱着,他们健康平安地陪伴自己一路成长,林疏雨觉得自己有很多的话想要记下来。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打开台灯,面对着贴着破旧报纸的墙壁,在那个小小的笔记本上,一行一行地写下自己的心情和牵挂,还有祝福。

  不知不觉,已经写满了一本。

  彼时的顾悦铭,拿着自己那支快坏了的钢笔,时不时地蘸着桌子旁边的墨汁,写下一段又一段的长篇。信马由缰的心情也好,胡乱编邹的诗句也好,他只是想写,找一种倾诉的方式传达着内心深处的寄托。

  他喜欢看《红楼梦》里那些诗词,喜欢在家一个人静静地听着曲子不被任何人打扰。有时是教人心中酸涩的情歌,有时是曲调欢快的乐曲,有时是使人内心柔软平和的轻音乐。

  那时的心态,是比较偏爱轻音乐的。主要是班得瑞自然风格那一类,仿佛能够从播放器里感受到四季奇妙的变幻,春的撩人,夏的热情,秋的萧瑟,冬的宁静。甚至是清晨林间的鸟鸣,都给他一种难以奢求的感觉。

  这些,他都在之前对林疏雨说过,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姑娘,不知,你还好吗……但愿你不要怨恨我,那些伤害你的话,无时无刻地不在伤害着我自己。

  ……

  上天真会安排,让本以为已经遗忘的事情,又在多年后的另一个时间点再回首的时候,突然漫上心头。

继续阅读:第23章: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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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是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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