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一把三千丈长的巨大剑刃,当头而下,仿佛一个开天劈地的巨人,拿着开山刀,想要一刀斩死一只蚂蚁一般。
而那轰然而去的长刀,却是陡然定在半空之中,如同被无数丝线缠绕,无数黑色蛇息嘶嘶尖叫,却是挣扎着,遍体鳞伤。
张东成看都没看这黑袍老者一眼,仿佛斩杀他,和刚才斩杀千人之中最低级的战皇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淡然朝着黑袍老者继续前进。
“轰隆隆!”
天空之上,狂暴的爆炸仿佛要掀翻整个天空,月亮的光华都被这万千的爆炸而变得无影无踪,虚空大面积地破裂着,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向着四面八方崩剥离析,仿佛,止都止不住。
“我了个草,那千丈剑气,要爆开了!”孙丹痴趴在盾牌下来,吓得一声尖叫,刚想缩回盾牌之下,却是看了看还在傻呼呼抬头看天的雍鸿元身上。
心中有些不忍,孙丹痴一手便把雍鸿元扯了进来,大盾将两人齐齐盖住。
两个人头碰着头,都是向天空望去,却看着那巨大无比的千丈剑气在半空之中仿佛被无数刀切碎一般,缓缓地,却是不可阻挡地爆裂开来,三百六十度无差别暴射!
那副几乎等于毁天灭地的画面,永远留在了两个人的心里,他们抬头望天,仿佛看着一艘飞天巨舟在半空之中爆开,无数火焰升腾,无数火星飞溅,划破夜空,撕裂虚空,万千波动狂潮般向着四周袭击。
两人都是愣愣的,不约而同地赞叹起来:“好……好美哦!”
剑气虽然狂暴,但一样消失无踪,黑袍老者虽然拥有超越九星天阶武器的灾变之剑,却也是一样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
张东成缓缓向他走去,而黑袍老者的眼神却是慢慢涣散开来,他喉咙里咯咯有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慢慢地跪了下来,跪在张东成的面前。
慢慢地,慢慢地垂下头去,黑袍老者挣扎着吸进人生最后一口气,却是看到面前出现张东成虽杀了千人,却不沾半点血水的鞋子。
接着,便是听到耳边一声轻轻的,却是威严无比的声音。
“凭我!”
张东成抬起附低的身体,理都不再理这黑袍老者,只是淡然地走向广场一边,那一边,是通向云阑宗大殿的路。
而他还没走出几步,那黑袍老者便分解成上万块,稀里哗啦地倒了下去。
黑袍老者,堂堂六星战神,宗门内除了掌教杜杀生之外最强战力,连张东成一招都挡不住,大切割术毁了他的剑式,也毁了他的生命,如此简单。
而那灾变之剑,化为流光向后飞去,张东成也不阻挡,只是淡然而行。
箫焱背着玄重尺,带着江小颜跟着张东成走了过去,他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有如此强大的张东成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而孙丹痴和雍鸿元从地上爬了起来,孙丹痴笑道:“你们回去吧,以后啊,不用这云阑宗来册封你们了,你啊,开开心心地做你的皇帝吧!”
“如果……如果你家主子能收我做徒弟……我不做皇帝也行啊!”雍鸿元两条腿都还是软绵绵的,只是满脸期盼地对孙丹痴说道:“小哥,如果你帮我说说好话,让主子收我为徒,我把整个斗神帝国都送给你,让你来当我们斗神帝国的皇帝!你看,好不好?”
“不好,皇帝有什么好当的?跟着我家主子,在这天下间横行霸道,这才有意思!”孙丹痴仿佛吃了天大的亏一般,拚命地摇着头,满脸的嫌弃。
云阑宗大殿,数十位长老级的高手环绕,而却有一人盘腿而坐,双眼紧闭,浑身都迷蒙着一片剑光。
他的面前,站着纳兰颜然,依然是满脸青肿,脑袋上还有一个硕大的包,显得极为可笑。
听到张东成的脚步声,那人猛然睁开双目,一片蒙蒙剑光破空而出,虚空之中爆出无尽炽烈光华,闪耀至极动人心魄。
“好强大的神识力量!”张东成心中一震,那双眼睁开,足以令天地变色的神识疯狂冲来,激得一片虚空震荡。
“你,就是破天宗宗主张东成?呵呵,不知箫焱,是否来了?”那人缓缓站起,昂然如一条太古魔龙伸展脊背,气势惊天。
他,便是云阑宗掌教,七星战神境界的杜杀生!
“要与纳兰颜然一战,亲手将她打败,让她看看谁才是这世间让人不齿的废物。箫焱,自然来了!”
张东成淡然无比,身后走出背着玄重尺的箫焱,目光凌厉,盯着杜杀生和他身边的纳兰颜然,缓缓说道:“破天宗弟子,箫焱。前来赴约,今天与纳兰颜然一战,不分高下,只决生死!”
话语虽轻,却是如同炸雷,在打大殿前的广场回荡着。
“今天早上,还是个废物,三星战徒的箫焱,如何能在半天之内便是脱胎换骨,与我九星战皇的弟子一战?张宗主,请你不要逗我笑!”
杜杀生嘴角边挂上一丝极为不屑的笑意,对张东成说道。
“如果纳兰颜然能在生死对决之中战胜我徒儿箫焱,我破天宗全体上下束手就擒,任由处置!而你,敢不敢赌?”
张东成淡然说着,却是让云阑宗所有长老为之动容。
“小子,别这么猖狂!要知道我云阑宗掌教出手,踏平你破天宗不废吹灰之力!”有个长老跳了起来,狂骂道。
“你们,一个都别想活,来了我云阑宗,还想活在出去?简直就是笑话!”边上不少长老也是齐声附合。
“别以为破了九天雷火剑阵,杀了我宗门长老就可以得意忘形!掌教出手,你等便是尸骨无存!”
一片骂声之中,杜杀生只是微微而笑,摆了摆手:“张宗主,你怎么把一个废物变成九星战皇都不可敌之人,我真的很好奇。我就与你赌这一把,如果你赢了,我云阑宗全体上下,也是束手就擒,任由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