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玉站在殷府后院中，仰望着夜空。
明早……便是雪离最后的时间了吧。本以为雪离离开后，一切便告一段落。
至于所遇见的那些人，那些事，都像是一场梦，醒了便没了。
只是殷玉没想到，三更半夜，风溯锦等人竟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这一次他们之中少了那个白衣少女，多了位眉头紧皱的青年。
张恒觉得自己大抵也是疯了，竟然随风溯锦一行人来殷府求证。
那位雪女，是否真的身中剧毒，张恒心中出现了某种荒唐的想法，荒唐到他忽然希望风溯锦是在骗他。
“风公子？你们……怎的回来了？”殷玉神色诧异，目光寻找着什么一般，微微皱了眉：“雪离姑娘为何不在？”
风溯锦瞥了一眼一旁的张恒，冷笑了一声：“自然要问问暮阳真人。”
暮阳真人四字一出，殷玉心中便明白了大半。她对龙虎山有所耳闻，暮阳真人大名更是如雷贯耳。
世人皆传此人满腔侠义之心，乃是道门年轻一辈第一人。
往日不过是听些传说，如今见了那人也算是得见本尊。一身藏青长袍，墨发散在肩后，眉目温雅，一派儒雅。
只一眼，竟晃了她的眼。
可张恒却少见的在风溯锦的淡瞥下生出了几分心虚来，大抵是因为风溯锦先前所言，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真的做错了事？
事到如今，张恒纵然有一丝希望风溯锦是在骗自己，但更多的是接受真相。
殷玉抿了抿唇角，美眸直视着张恒，眸色复杂，“你……你把雪离姑娘怎么了？？她已经没有时间了，你为何还不肯放过？？”
面对殷玉的字字质问，张恒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终究是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沉重。
“我……先前并不知晓此事。”张恒不知道是在辩解，抑或是在陈述，从语气中听不出，连张恒自己都不清楚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水箐双手抱肩，斜睨了张恒一眼，反唇相讥：“就是知道又如何？不是领命行事吗？难不成会因为雪离中毒，你就会心软？”
张恒张了张口，却又哑口无言。
水箐说的没错，就算是明知雪离中毒已深天明便是最后的时间，他仍然会遵守上仙之命，将雪离带走。
见张恒沉默不语，殷玉一时间心中复杂了起来，启唇道：“雪离姑娘，到底在哪里？？”
殷玉心口堵得慌，像是有什么得不到宣泄一般。风溯锦满心雪离没有发现，梦唯的眼中亦是只有风溯锦。
只有水箐发现殷玉对张恒的态度很玄妙，这位大小姐冷静自持，但脾气可真真的不小，甚至可以称之为暴躁。
可今天却迟迟未曾对张恒动怒，甚至冷静的让她错愕。
目光狐疑的在殷玉身上打了个转，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莫不是这位殷小姐……红鸾星动了？？？
张恒自是没有想那么多，心虚放大，声音不自觉的小了几分：“青稚上仙带走雪离姑娘后……便没再出现过。”
“所以？？”水箐柳眉倒竖，反问一声。她倒是想看看这道士还有什么话说。
“我也……并不知雪离姑娘身在何处。”张恒叹息，这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