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倾四人再次回到方才的房间时,雪离已经说服了殷玉。
殷玉脸上仍旧是得体的笑容,对有些诧异的几人道:“若我肯为雪离姑娘解毒,诸位是否也愿助我殷氏一族渡过此劫??”
别说梦唯,连寒倾和风溯锦都很惊讶,雪离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说服殷玉??
殷玉方才不肯为雪离解毒的原因他们都清楚,无非是因为此毒非同寻常,尽管是殷玉也没有把握,但是殷玉这一次的改变主意是什么情况??
若是说雪离能让殷玉有办法解毒那是绝不可能的,所以雪离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态度坚定的殷玉转换了态度?几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殷玉既然已经松口就好,至于符家,不过是个人界的家族而已,不值一提。
风溯锦笑着道:“自然自然,若不先解决了绊脚石,怕是殷小姐也不会安心为小雪儿解毒吧。”
殷玉毫不在意,反倒是问道:“不过殷玉还有一事不解,不知……可否请教??”
风溯锦与寒倾对视了一眼,随即对殷玉道:“殷小姐请说。”
殷玉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符家也算是毒门一绝,此次毒宴又处处处于上风,为何诸位却选择了我殷氏毒门呢??”
这是殷玉一直疑惑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符家现在比殷氏要有优势,可是这群人却选择了殷氏……尤其是雪离……
所以,殷玉就是不明白为什么。
不过风溯锦和寒倾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寒倾终于难得的开了一次口:“离儿的毒,可不是那些只会阴谋算计的人才能解得了的。”
寒倾说完,风溯锦也附和道:“单凭毒术,符家绝对不如殷氏,但倘若殷氏毒门内部分崩离析,出现了叛徒,那结果可就是未知了。”
殷玉微微睁大了双眸,十分的讶异,果然面前这些人不简单,殷氏毒门将此事隐藏的如此之深,仍然被这些人给打探了出来,让殷玉不得不惊异。
瞧见了殷玉讶异的目光,雪离轻轻地笑了笑道:“殷小姐放心,我们并无他意,此举你我互利互益,何乐而不为呢?”
殷玉与雪离相视一笑,随即应道:“雪离姑娘说的是,今日天色已晚,且容我回府准备准备,明日迎接客人入府,如何??”
殷玉这么说,此事便是定下来了。寒倾一行人自然没有什么异议,道了句后会有期便没了下文。
殷玉走后,水箐便忙不迭的的问道:“雪离!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她同意的啊??她真有办法解你的毒???”
那毒是上古蛇女耗尽心血功力而种下的毒,就算是神都没有把握能将那毒解掉,水箐虽然对殷氏毒门抱着一线希望,可是想到这毒连女娲娘娘都没有办法,也不由得开始怀疑。
水箐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雪离浅笑道:“放心吧,她一定有办法的,我相信她。”
“可……雪离,万一她是在利用你呢?”梦唯仍然不放心,虽然涉世未深,但是梦唯和雪离对待事情的态度截然不同。
很明显,梦唯比雪离要谨慎得多。
不过雪离却不是很在意,只是耸了耸肩道:“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我相信殷玉。”
“为什么?”梦唯再一次问道。
殷玉那种从小在阴谋中长大的女子,满腹算计,谁知道她这一秒的笑脸下一秒会不会布满杀意,梦唯不敢轻易的相信殷玉。
雪离明白梦唯的顾虑,但是她也坚信自己的想法,她就是相信殷玉,或许是第一感觉吧。雪离自顾自的笑道:“呐……为什么不信她呢?她为了家族,你们为了我,至少目的都差不多吧。”
梦唯一滞,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满脸无奈的没再开口。
但是寒倾明显不会像梦唯那样好糊弄,雪离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说服殷玉的??殷玉既然说救不了,为何现在又能救了??
虽然说这是好事,可是寒倾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雪离身子一颤,感受到了来自寒倾那探究的目光,故作轻松的与寒倾对视,没有露出半分不该有的情绪。
可雪离的心中就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了,难道……倾看出什么了吗???
寒倾在雪离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的破绽,身边的冷气开始凝聚,该死的,离儿究竟瞒着自己做了什么???
这种连雪离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烦躁感让寒倾莫名的愤怒,甚至是惊慌。如今离儿身中剧毒,他却束手无策。
寒倾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糟透了。
雪离又何尝不知寒倾此刻的煎熬,也不过是轻轻一笑,未在言语。
察觉到寒倾和雪离之间气氛的诡异,一时间竟无人再开口,气氛降至冰点。
众人不欢而散,但寒倾却始终没有从雪离身边走开。
远处夕阳染红了云霞,仿佛下一瞬就会淹没在云层之中失去光芒。
雪离站在城外的八角凉亭内,一身的白裙,仿佛坠入凡尘的仙子,随时可能离开一般。
寒倾站在不远处看着晚霞下的雪离,眸色复杂,终究低叹了一声:“唉……”
雪离自然发现了寒倾,微微潋眸,忽然抬起头看向了连笙的方向,轻轻一笑道:“倾,我们去殷府看看吧,殷玉一个人回去,我怕会出什么意外。”
寒倾再一次在心底叹息,果然啊,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离儿啊……
明明知道雪离有意避开话题,可寒倾却仍然狠不下心去追问,或许也没有勇气去追问,只能笑着点了点头:“好。”
此时此刻的寒倾面对雪离,除了‘好’字,似乎在无法说出其他的话来。
寒倾的不追问让雪离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场戏都必须要演下去。
这场戏在千年前便已经埋下了伏笔,走至今日,雪离早已经无法停下脚步。
为了追寻温暖,追寻爱,离开天山,涉足尘世。
雪离想,她的存在,是否是为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