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发现,锦洛的手好冰冷啊。
真的好冰冷,血液都停止流动了吧。
只有死人的手才会如此的冰冷啊。
她怎么忘记了,上次锦洛就受过重伤了。
这次,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救她啊。
“不为什么,因为我想让你活下去。”
锦洛眸光灿烂如花。
是的,他只是想让她继续活下去,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
他没想太多,他是占卜师,本来就有义务去救血族的新娘。
可是,他知道,不止是义务,他是真心希望她能快乐地活下去。
其实,他的心里也很难受,是非常的难受。
他也在害怕,害怕如果这次再失败了,那他们全会死掉的!
梨子没喝共血,她就会成为干尸的。
银星雾是人鱼,呆在这里越久,只能回到大海里去,可是人类的海域污染太严重了,根本不适合他生存。
还有的就是自己,自己是冰族人,隔些时间不回天雾山,全身就会像活死人一样变得苍雪,没有温暖,也没有呼吸,直到最后没有心跳。
安德烈也不能住在这里长久,因为食物的问题,因为阳光的问题,也因为空气的问题。
总之,他们必须得赶紧回去!
特别是危在旦夕的梨子,是他们当中最严重的!
“梨子,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去设阵了,不能陪你了。”
锦洛想走,但梨子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问。
“锦洛,你到底是女的还是男的?”
梨子,终于把藏在内心深处一直想问的问题给捅了起来。
因为,她一直在怀疑。
对于,锦洛的身份,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锦洛愣住,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知道?就这么想知道吗?”
梨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实在是不清楚啊。
“我只是怀疑嘛,我一直都把你当成……”
“当成女的?”
锦洛一说,她就点头呀点头——是非常像女滴……
“呵呵……”
锦洛笑了起来。
“你现在还是觉得我像女人吗?”
他用力地握紧她的手,让她有些生疼。
他通彻的眸光里,一汪碧水在荡涤……
“好像不太像了。”
这种阳刚之力,又让她有些疑惑。
“嗯,好。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是男性。”
一半疼痛,一半悲伤
“……”
梨子愕住。
锦洛看她这么发愣,笑了笑,凑近她的小脸蛋,很揄戏地说:“你真的不相信吗?那要试一下吗?”
“试?试什么啊?”
“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男人啊。”
他眨着眼,一付神秘的样子。
“怎么试?……”
锦洛忽然正色坚明地说:“跟我回冰族。嫁给我,新婚之夜,我就会证明给你看。”
梨子的小脑袋一下子,嗡了一声,全闹开了。
“你……你……”
“当然,也不一定非得新婚之夜,什么时候都可以。”
梨子瞪圆了眼珠子,举起菜刀,就开始追杀他。
绕了整个博物馆三圈,只有她一个人气喘吁吁。
锦洛,依旧神色自若的浮在半空中,当银星雾的蓝色守护结界开启后,整个会馆,全沉静了下来。
一种非常严肃的沉静。
梨子也静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一种非常强大的奇观。
那就是地上的白莲,朵朵花蕊的中央,都有一颗星辰。
真的,在皎月圆盘的抚照下,花蕊中心的星辰闪耀如钻!
白莲正吐蕊,纤长的丝蕊,仿佛凝着滴滴的雨露。
晶莹,纯净。
而花瓣一张一合,如同一幅细腻的工笔画,正纤毫把这种绽放的刹那奇景全展现。
梨子望向安德烈。
他依旧没有看她,他也依旧是沉默的。沉默如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虽然,生得俊俏无双。
虽然,帅得掉渣,美得流水……
也是一样的,没有生机。
安德烈闭上眼,静静地释放能量守护着四周。
他的心一半疼痛,一半悲伤……
半是秋水萧瑟,半是冰川冻结。
梨子,你这次真的是伤我太深了。
以至于,我都不能再想半分,再思半寸。
因为,再这样下去,我就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了。
到时候,也许我会控制不住地把你毁掉的。
我是吸血鬼,是不允许伴侣有情感上的背叛!
所以,如果你背叛了我,不是我把自己杀死,就是我把你杀死!
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的疼痛。
疼痛得让我如同木偶一般,散架般的痛!
呵呵……
是因为,我喝了共血的原因吧。
如果你不喜欢我,不爱我,那我是不是要自寻毁灭呢?
爱,这种东西,杀伤力实在是太强了。
强大到,让我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
心,在滴血,如河一般的流淌。
死女人,你永远不会懂这种感觉。
因为,你不知道我站在你背后,看你出轨时,比杀了我更让我痛心疾首。
因为,我喝了共血,所以我必须承受两个的痛苦!
他俩在一起的面画,如恶梦一般,又袭上他的心头。
不去想,却又次次浮现。
这实在是太讽刺了,在月光之下,他俩的脸,在慢慢的靠近……
他俩吻了下去……彼此的脸儿,映着天上的月光,一片的皎洁……
安德烈捏紧拳头,咯咯的叫着。
骨头似乎要被自己碾碎了。
她说——她说——她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
他别过脸去,一滴冰冷的泪,从他的眼角处跌落……
这颗泪珠硕大而圆滚!
似乎凝聚了他所有的情感依托!
死女人……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没有这么多为什么。
也许我爱上了你,就注定要受伤的吧。
火腾小正太飞了下来,一把拉住梨子:“走啦,不要再闹了。想一想如何把时光之镜给召唤出来比较重要。”
他很头大地看着梨子。
哎,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面前跟别的帅哥玩得这么开心行不。
怎么说,也要照顾一下我可怜的、纯洁的、幼小的心灵啊。
梨子仰起头,说道:“说得也是呀。那请教你一下,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吗?”
“你是问我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小鼻子。
“是呀,难道我们旁边还有别人吗?我不是在问你,难道我是在问空气吗?”
梨子白了他一眼,真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