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像画笔一般,轻轻地沾上他的薄唇。
然后,一点一点地逼进。
慢慢磨,也慢慢的。
有沁兰的香气,在彼此的唇瓣间流溢。
她的心如野马怦然地跳动着,撒踢狂奔起来。
安葵罗兰由最终的空白,电闪,到接受她娇柔唇瓣的亲吻。
也由最终的承受者,变成进攻者。
两人都稚嫩得可爱,毫无经验可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没有经验,反而越没有什么顾虑。
越是这样稚嫩,两人便越觉得这种亲吻新鲜有趣。
安葵罗兰把她拥进怀里,两人的丝发纠缠在了一起。
柳丝银发,纤柔曼丽,紫发如丝绒,丝丝相缠相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低低地问。
“帮你止渴呀……”
她睁着无辜的眼,吐着天真的话。
“……”
罗兰简直对她的天真无语了。
他忽地抬头盯着她,沉沉地压低声线:“以后,不准对别的男生这样,不然,你就死定了!”
说着,不再看她红霞满面的样子。
他一把拉起她,又说:“走吧。”
“你……不口渴了吗?”
对于他突然的恐喝,她有些不解。
“是的,我现在不口渴了!”
他有种对她无措的感觉。
她单纯又天真,倔强却也柔弱。
哎,对这种小女生既不能过分严肃,又不能过分的宠溺。
不然,她会得寸进尺的。
“我们要去哪?”
他走得这样急,使得她快跟不上他的脚步了。
他的心有一丝的零乱,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沉淀在他的心底里。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冰族里的人吗?”
可是,安葵罗兰又觉得不可能!
冰族里的人已经全冰冻起来了,如果没有非常高修为和拥有顶级魔法的人,根本就进不了冰族设的阻碍结界和反噬结界。
一座冰封之城,虽然美丽如仙境,冰雕宫殿,层层叠叠,比邻而立,可是也是一座死人的空城。
也就是说,冰族全城封锁,根本没人进得去。
就是他和弟弟联手进去,也还有些困难,虽然他俩勉强能进得去,但是带不了第三个人进去了。
所以,她不可能是冰族里的人!
“我不属于冰族。”
她压低了声线,古筝的音律,听久了,会让人迷恋。
就像她仙雕玉砌般的容颜,冰清玉洁,晶莹灵秀。
“那你属于哪里?”
她睁着冰琥晶眼,指了指天上。不再言语。
安葵罗兰不再询问了,因为,如果她不说,他也不便再问了。
他大步向前,她紧随其后。
她觉得他在生气,因为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仙岚的心有丝悸然的惆怅。
她不能久呆在这里,因为会受到惩罚——来自天上。
她的脚趾头真的好疼,走这么快,她受伤的脚力根本就追不上。
后面地动山摇的声音越来越强烈了,她站立的土层开始摇晃起来。
柔弱又被囚禁魔法的她已经站立不稳了。
安葵罗兰用余光瞅了落在后面一大节的她,心中无不轻轻地笼着一层不可言明的情愫。
她绝对是一个大麻烦。
他可没有心情像安葵曼华那样养宠物。养一只麻烦的宠物在身边碍手碍脚的。
“啊”,不远处传来尖叫声。
他坚硬的心有丝裂动,折身返回。
看来宠物就是宠物,既然养着,总得挂点心照料吧——即使是剥离自己的血肉?
几只黑老鼠从她的脚底下穿梭而过。
她捂住脸,尖叫连连。
土层底下又开始地动山摇起来,头顶上的岩石开始掉落。
安葵罗兰沉下心,抱起她,运用魔法,开始急速前行。
他的鱼尾,又开始斑落了……郁闷,看来,他如果再运用魔法,自己的褪化期又要开始提前了。
变成人类的脚,虽然好走路,可是支持不了多久。
为什么人鱼要这么反复受鱼尾褪化的折磨呢。
钻心的疼,只是为了把鱼尾幻化成人的脚吗?
人鱼的愿望原来这么白痴!
安葵罗兰低低地诅咒着,如果可以,他真不想褪化了!
当一条鱼尾难道就比人类的脚卑微吗?
还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必须历尽磨难?
人鱼化成脚上岸,也许只是为了圆一场白日梦……
可是,有梦总比没梦好。
即使这个梦充满着血腥的疼痛与化蝶般的历炼。
仙岚抬头看着他发紫的嘴角,疑惑地问:“你怎么了,哪里疼吗?”
“没有。”
他淡淡地说,脚趾底下却开始出现血迹。
几片紫色的鱼鳞,在他的脚上若隐若现……
完了!
安葵罗兰额上的汗水,开始聚集。
扑嗵,他蹲下来,脚趾上的鱼鳞已经若隐若现了,很明显的他运用了魔法,也伤到了他自己。
他跌坐在地上,忍着鱼尾上鱼鳞的脱落。
“你自己往前走,我等一下就跟上去。”
虽然鱼尾处疼痛难奈,可是表面上他还是装得风清云淡。
“啊?你是说让我自己往前走?”
她冰眸上跳跃着点滴的莹光,好像一只只迷路的小小莹火虫,有种淡色云雾笼罩森林似的缭绕之美。
“嗯,是的。”
他点头,他坚持不了多久,鱼尾快露出来了……可是,这里没有水,他必须自己想办法找到水源。
人鱼还未到一百岁之前是不准离开海域的,还在褪变进化期的人鱼,如果私自离开海域,那等于是在慢性自杀!
即使是人鱼帝王也一样,离开海域,对他们而言是窒命的。
更何况,他还未成熟……
只是一只还在急速褪化的人鱼宝宝……
可是现在,地震来得不是时候!
轰隆!他们的地皮开始开裂成一道又一道的血红渠道……
“你走!再不走,我就要揍你了!”
他硬着心肠,紫眸里全是恐喝的光芒。
“我……为什么……”
面对着前方的黑暗,和后面的地震雷鸣,使她有些惊惶失措。她现在就想拉着他一起向前跑。
可是,他并不领情。
他如此的冷漠,做着拒人于千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