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他感应不到对方的气息呢。
仿佛对方就是空气的一部分,来无声,去无影……
似乎踏着云雾,又似乎就是岩石的一部分。
隐身也隐得这么好的人,他可是还没遇见过呢。
“什么?曼华,你怎么了?有人打你?不可能吧,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四周有人呢?好奇怪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打你哪里了,疼吗?”
“当然疼啦。”
安葵曼华不自觉地拉紧伊纱贝儿的小手。
在这个时候,他不能放松警惕。
“安葵曼华……是个笨蛋呢……”
看着他如此的小心翼翼,安葵罗兰笑出了声。
弟弟就是弟弟,彼此血脉相通,离得再远,也彼此担忧。
“哥哥?你在哪?”
听到哥哥的声音,安葵曼华疑惑的心终于有了一处落脚的地方……仿佛是一叶在大海上行走的帆舟,终于有了停靠的港湾……
“我?笨蛋,我就在你的身边呀。”
安葵罗兰走到光线处,看着他俩。
安葵曼华惊奇地跑到他的身边,说道:“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想找,就找到了,就这样简单。”
安葵罗兰不以为然地说。
他这样一说,安葵曼华满脸的黑线,敢情哥哥以为他问的问题是一个白痴问题。
可是,他总觉得哥哥有些地方变强了,到底是哪个地方,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总之,他刚才感应不到哥哥的存在就是一个问题。
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呀,他是血族中灵敏力最强的,哥哥的出现不可能让他感应不到。
“我们先找路出去再说吧。这里不安全,又黑,又混乱,而且还有地震。”
安葵罗兰提议。
“咦,她怎么了,晕倒了?”
曼华指了指他怀里的仙岚。
“嗯,她体力不支。”
曼华的眼珠子在哥哥和仙岚的脸上转了几圈,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浮在了他的梨涡上。
蓝色捉弄的眸光闪过,他问道:“你这样一直抱着她,很累对吧。”
“还可以……”
安葵罗兰很狐疑地看着弟弟,不知道他问这个想干嘛。
“这样吧,你抱着也累了。就让弟弟我代劳吧。我也抱一会儿……”
曼华嘿嘿地干笑两声。
罗兰的脸冒出了几个青筋。
“这个不用麻烦你。”
“不会,我不会觉得麻烦的。嘿嘿,你就把她给我吧。”
说着,安葵曼华还真的伸出去抢他怀里的仙岚。
“……”
安葵罗兰不给。
嘿嘿,曼华就又说了:“怎么了,你是不是舍不得呀。”
罗兰觉得有一团乌云笼罩了下来。黑压压的……
在曼华肆意的笑中,罗兰把仙岚扔给了他。
这让曼华措手不及,差点跌倒。
四人往前走着,安葵曼华走前头带路,因为血族天生对黑暗敏感度强,可以在黑夜中行走自如。
伊纱贝儿则落在最后面……
她的心里有些不好受。淡淡的青涩袭上了味蕾。
她只是安葵曼华的玩物?一个小小的玩伴?
她走得很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安葵罗兰在黑暗中轻唤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到。
“伊纱贝儿!你在想什么?你的左右两边全是深不可测的山渊,你知道吗?掉下去会没命的!”
罗兰不得不板起脸恐喝她。
她站立住,粉色的瞳孔内,满溢着水花。
仙岚在安葵曼华的怀里不安地扭动着……挣扎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再也感觉不到温暖了。
只有冰冷,好似她梦的世界里,不再春和日丽,不再暖风吹拂,也不再百花盛开!
只有可怕的寒风一直吹卷,只有冻人的冰雹一直在往下砸!
所以,她好害怕,好害怕。
吸血鬼是没有体温的,他们本身就是寒冷黑暗的代名词。
“哥哥,看来,仙岚并不喜欢我的怀抱呢。算啦,物归原主。”
安葵曼华无趣地把仙岚重新扔给了罗兰。
他只是想试一下,哥哥是不是对仙岚有了重新的认识和兴趣。
可是,为什么哥哥从不反对他抢他的东西呢。
就像伊纱贝儿,是哥哥先认识的。
可是,他还不是照样把她给抢过来了。
在安葵罗兰的怀中,仙岚不再难受地挣扎了。
她渐渐地平静下来,慢慢地安心入睡。
“贝儿在想什么呢?刚才,你都没怎么说话呢?”
安葵曼华转到贝儿的身边,讪然地问。
“不关你的事。”
贝儿不想理他。
她的心有些乱乱的,迷茫而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对安葵曼华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而她以后嫁的人,到底又会是哪个?
十六岁回鲛人国,是这样吗?
那什么父亲大人一定要让她在这里长到成年才能回去呢?为什么?
“哦,你的表情好像在告诉我,你在吃醋了?”
安葵曼华说着,眸光微眯了起来。
“没有的事。”
贝儿极力地否认。
十六岁回鲛人国,这几个字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也是,这里并不属于她。
她得回自己的国度里去才能安宁吧。至少不会像现在如此的举手无措。
“你是在想怎样逃离这里的吧。”
安葵曼华一说,她明显一愣,不否认也不承认。
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小臂胳,压低了声线说道:“记住了,当好你宠物的角色。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吃得连骨头也不吐一根!”
伊纱贝儿一时打住,她眼眶中的粉色之泪,硬硬地缩了回去。
他们走了一天,还是找不到光明的地方,这里好像是一个圆形的阵形。
他们绕过来绕过去,都绕不出去。
像一只只瞎绕圈的老鼠……
这里除了黑暗,寒冷,就是空洞与寂静。
好像永远沦陷在黑夜一般,没有白昼。
“仙岚还在晕迷吗?”
伊纱贝儿绕到安葵罗兰的旁边,她看着依旧熟睡不醒的仙岚,脸上有丝担忧。
“嗯,她可能太累了。”
安葵罗兰抱了一整天,好似已经习惯了。
“我们走了一天一夜了,先休息吧。有体力才好再赶路。而且,我们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不能再这样瞎闯下去了。这样瞎找,对我们没好处的。”
安葵曼华一庇股坐在湿润的草地上的一块石头上,这里的夜真黑。
连路边的小草都快看不清颜色了,四周也真静,仿佛无天无日无光。
安葵罗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小心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