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如果知道温莱斯的“调虎离山之计”就完了。
所以,非常有远见和头脑的小霸王龙赶紧抱起梨子,就迅速地离开了。
当安德烈追出去,一直追到天边的尽头,温莱斯才现身出来。
两人对视着,愤然而怒视!
“见到我高兴吧,安德烈。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哈哈哈……”
温莱斯刚收到小霸王龙传给他抱走梨子的信息,所以他现在相当的高兴,于是话语也多了起来。
“你来血族想干嘛?”
安德烈很冷地瞪着他,对于这个人安德烈从来没有好印象。
“没干什么,我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不过,我现在可没时间陪你玩了。嘿嘿……”
“你!该死的!”
安德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我得回去了,再见了,安德烈,下次有机会我们在大打一场吧!”
一听温莱斯如果得意之声,安德烈就觉得自己中计了。
他赶紧放出阻截结界,却扑了个空。
两朵弹射出去的薰衣草,从半空凌落了下来。
早有准备的温莱斯逃走了,只留下安德烈呆在一边握紧拳头。
他急忙往回奔……疯狂如箭地飞驰着。
可是,如预料中的一样,回到家中,只剩下一张空空的床,床上那个白发睡美人不见了……
一下子,他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吸干了。
安德烈沿着床边,慢慢地跌坐下来——他真的把她给看丢了,她又被人给抢走了。
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大意!为什么一看到那个让他痛恨的温莱斯就一时的冲动,追了上去,就中了他的奸计了。
他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头。
半空中闪出一道蓝光,接着水雾就冲了出来。
蓝色水雾中一条大大的银色鱼尾就出现了。
银星雾费了半天的力气,终于冲破了安德烈加强的反噬结界。
他冲上前一把抓起安德烈的衣襟说道:“你这个骗子,骗了我好苦!我家梨子呢,她在哪里?快说!”
四周空荡荡的……只有窗纱在寂寞地拂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破结界的银星雾,逼视着跌坐在地上的安德烈。
他的拳头举得高高的,因为生气,他的眉毛挑得好高。
银星雾快要气死了,梨子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来呼吸了,安德烈还私自把她掳走!
他栽种的红莲都快成熟了,可以采摘了。
为了梨子,他不分昼夜地栽种红莲就是为了让梨子能活得更长久些。
可是,现在倒好了,安德烈半路插的这一脚太突然了,完全破坏了他的计划!
“她被温莱斯抢走了……”
安德烈眼眸中的焦距全散掉了,他觉得失去了梨子,就像失去了生命一般。
他从高空跌落深谷,眼前一片黑暗浑浊。
“你!你……你!”
银星雾一听他这样说,气得连话也说不地道了。
当场提起拳头,打了过去。
安德烈不还手,傻站着让他打。
因为,他不能原谅自己的失误和疏漏!
因为是他把梨子给弄丢的,虽然当时看到温莱斯正在悲伤和气愤的两者之间,可是,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
“你到底是怎么看的,竟然把她给弄丢了!安德烈你这个该死的浑蛋!我算是信错你了!”
银星雾也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窗外漆黑一团,夜幕降临的同时,暴雨也赶来凑热闹,下起来了大雨……
斗大的雨珠打在窗台上,淅淅泣泣的让人悲伤和心痛!
银星雾急喘着气,他觉得就是打死安德烈也一样无法挽回失去梨子的事实。
他站起身,愤激地说:“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硬要把她带走!为什么不让我救她,也许我是可以救活她的!现在,我要去找温莱斯算账!也许时间还赶得急!温莱斯这个天杀的东西,为什么还没有死,为什么死的偏偏是火腾和锦洛,为什么祸害总是遗千年,而好人总是不长命!”
安德烈抱着自己的头,他长长的紫发卷曲在地上,打着颓废的低迷色调。
他在责怪自己的冲动,责备自己的大意和无能!
银星雾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安德烈,冲着他大声地吼叫:“你给我起来呀,你这样子就能救回她吗?你这样自暴自弃,她就能得新活过来吗?”
说完后,银星雾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希望能把他给打醒了。
“我这就去找温莱斯算账!你如果放弃了自己,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以前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银星雾扔下安德烈,急冲冲地隐身而去,留下安德烈一个人暗自神伤。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的大雨,冲了出去,淋了个湿透,一股热气冲出喉咙——“死女人……我不要你死!你回来——回来呀!回来……”
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满目之内全是一片凋残的景色:枯败的蔷薇,凋零的薰衣草……灰暗的天空……冰冷的大雨……
刚才梨子还在这里陪着他的,可是现在呢,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被整个世界抛弃在一边。
他用指甲拗着泥土,泪雨滂沱地倾泄……
他仰天长吼:“你回来,我不要你死!”
旁边闪过一道人影,是妙茉。
她悄悄地跟在他身边好久了,不过一直不敢轻易的出现,她在等一个时机,一个绝妙的机会。
安德烈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实在是失去太多太多东西了,心理上根本不能承受这种绝望而残忍的痛苦。
失去妹妹,失去朋友,失去爱人……天暗地晕……一切都在眼前狂乱地旋转。
他奔进屋内,开始喝酒,从侍女们的手上,夺过无数瓶酒。
只有醉了,完全醉了,心才不会这么痛吧。
如果不喝醉,他就要崩溃了!
他喝了个烂醉,继续狂饮。
妙茉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捧着一瓶下了药的酒,小心趋步地走到安德烈面前,说道:“这么不开心就喝个痛快吧。”
安德烈的眼眸都抬不起来了,只知道拼命地喝酒,他也看不清前面到底是谁。
“你……你是谁呀?”
“我?呵呵……”
妙茉笑了起来,看来他真的醉了,醉得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