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跃是顶着千斤压力一个人回来交差的,料定又得挨训了。
回来的路上,林沫冉强烈要求回老宅,死活不先去医院报个到,害的他头脑一热,差点用武力解决了,准备强行把她送医院来,眼看她泪都快流出来了,要不是其中一哥们儿上前,冷不防的拍了他一下:“你有没有搞错,连女孩子都欺负,而且还是尊少的人…….”
真是一语惊醒怒中人啊!
“我们刚到那边就碰见嫂……就碰见心蕾了,那啥,有点措手不及,她没透露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是祁家米虫……二人相谈甚欢,气氛还算和谐……”
展跃这么汇报的时候自己都感觉诧异的要死,边说边睃一眼祁尊。
他靠坐在沙发上,光着一双脚搭在前面的桌子上,懒懒散散的样子:“祁家米虫。”
展跃淡定的喝了口水,其实心虚的要死。
(#‵′)都是那句‘嫂子’闹得,从君悦出来,豆芽菜死活要回老宅。
不过话说回来,那丫头真够人精的,一句祁家米虫,就把自己的身份就含糊过去了,不管别人怎么刨根问底,她都能搪塞过去。
展跃选择性的跳掉了这一细节,接着汇报道:“对了,我在女洗手间逮回来一个女人,是为那事儿来的,差点找上她,你要不要亲自审问一下?”
只见沙发上的人慢慢进入了黑化模式,他点了点头:“嗯,真是辛苦你了。”
?
他这幅阴沉的要命的德行,跟你客气,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跃,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真是屈才了。”他淡淡的语气,听起来很真诚,也更客气了。
只是这句话让展跃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顿时心中警钟大响:“你……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就直说哈,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没底啊。”
祁尊忽然笑了:“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你有多少才能我是最清楚不过了,要是你离开祁家,你绝对会比现在混得要好。”
“怎么可能……”一听离开祁家几个字,展跃立马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怎么能离开祁家呢?我死也不会这么干的,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让你生气的话,你揍我好了,总之,我是绝对不要离开祁家。”
一说起离开祁家,展跃是有很大的心理阴影的,那是他九岁的时候的事了,那个时候顽皮不懂事,在学校里没少惹事儿,那一次跟祁尊发生了矛盾,还打了一架,把祁尊打伤了,结果祁尊的父亲一气之下,就把他送回了当初收养他的孤儿院,只留下了展凌,孤儿院在另一座城市,好几百里路,他就揣了一个馒头往回找,鞋子都走掉了,走了三天才找到祁家,进门儿就晕死过去了,他当时唯一的意识就是不要再被扔出家门了,晕死过去了还死死的拽着祁尊的衣服任谁都掰不开手,就这样他又留下来了,从此被这大少爷各种欺压至今。
所以他太了解祁尊的一言一行了,这种语调绝对是要欺压他了!
“这次事情办的漂亮,我还从来没给你放过假吧,我放你个长假怎么样?按照劳动法补你假期,从你跟我工作那天起,顺便把六十岁之前的假,一次性给你放完怎么样?”祁尊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完全摸不透他想干啥。
展跃整个人都炸毛了:“不用了,要是我活不到六十岁呢?那不是让BOSS你吃亏了,所以我要趁着现在还年轻,加油拼搏,绝不休假。”
还有比这更变态的老板吗?一张口就把你一辈子的假都批了!这假谁敢休啊!这分明就是要架空他!
还是干脆直接的认错吧:“对不起,今天在君悦,我口误,一句嫂子,改变了整个事态的走向,我错了。”
他刚才还打算欲盖弥彰,蒙混过去的,简直就是罪上加罪啊!
祁尊彻底黑化了,整个人一下子阴冷的要命:“展跃,我身上的一些习惯,怎么都跑你身上去了?这毛病,你好像戒不掉啊?”
“能戒!这根本就不算习惯,戒掉分分钟的事儿。”
‘叩、叩叩——’病房门忽然被敲响,连敲门声都这么有分寸感,一重两轻的节奏,除了她也没谁了。
只这么几秒的时间,房内阴沉沉的气氛瞬间散掉了,两个男人的神色各异。
祁尊表情冷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压迫感收了。
展跃活过来了,就像缺水的鱼儿突然见到了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开门,一脸讨好的微笑:“冉冉,你过来啦,你过来太好了,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啊。”
展跃飞快闪人。
这渣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林沫冉手里提着装有几件衣服的包,明显是强打起精神的样子。
深呼吸,她真的是极不情愿的走进去的,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杂乱情绪。
沙发上的人抬起眼来扫着她,无预警的对上了一个含着几分玩味的眼神。
她愣怔了一下,几秒之后彻底清醒,这又是一场战争,即将开始了。
“我回来了。”她轻轻合上身后的门。
准备走到沙发的另一端去,却被他抬起来的手制止了:“过来。”
心脏漏跳了一拍,这种不太冷却很强势的语气,总是让她一瞬间就心慌到闷痛。
刚走过去就被他忽然抓住了右手,把她扯到他的身边坐下,没松开她的手,拾起来拨开她的手指,露出了掌心,靠近指头的位置有老茧,除此之外,掌中心有几道深深浅浅的指甲印,刚留下的深一点,先前留下的浅一点。
他手指抚过那几道印子,缓缓开口,声音丝丝入扣:“……受委屈了?”
“……”
可以想象这句话让林沫冉受惊的程度有多巨大!
一直以来让她受尽委屈的人,忽然问这么一句,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以她看来那也是自己的事,更何况这几年她的委屈往往都跟这个男人有关,虽然没打她没骂她,但那绝对是精神上的一种拷打。
林沫冉连忙摇头否认,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她对他笑了下:“没有啊,在祁家谁敢欺负我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嗯,也对……”祁尊漫不经心的点一点头。
林沫冉暗自咬牙,今天一天确实够憋屈的,陪他的老情人演了半天戏,心情糟糕想回老宅冷静冷静,差点被展跃当小鸡仔强行拧回医院,好不容易逃过展跃的魔掌回了老宅,结果一进门就被老头下了套,这不,她还是得直面他。
刚才开门看见展跃的一刹那,她都想钻地缝了。
冷不防听见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话。。
“祁家米虫……是因为太委屈了才这么比喻自己?”
他的话语刚落,林沫冉心头一缩,急忙摇头:“没有,没有这层意思,我只是称述事实,每天无所事事的生活,确实挺像米虫的。”
心想:这个比喻有那么像怨妇吗?没有不恰当吧,也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吧。
?
她本来就准备学小玉拍拍屁股走人的,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跟谁都不再有关系。
“这样啊……”祁尊再次点点头,好像也没有太在意的样子,他起身往浴室走去,不一会儿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放洗澡水的声响。
林沫冉蹭的一下脸一阵红一阵白,这简直就是一种精神虐待。
这个男人无所顾忌惯了,他就像你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他也像蛰伏在你身后的毒蛇,出其不意的就会咬你一口,把毒液狠狠的注入你的体内,让你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出他的声音,语气没什么情绪起伏:“帮我搓背。”
?
林沫冉心头大震,顿时就慌得不行,脑中唯一思考的就是,他有个邢心蕾,干嘛还要我伺候?
见她半天没反应,浴室里不疾不徐的传出他的声音:“还是你想我帮你洗?林沫冉,我在住院,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
无法反驳,她轻轻咬着牙,进去了。
?
虽然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身体了,她还是挺难为情的,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脖子上。
不过还好,他自己脱了衣服,已经泡浴缸里了,修长的胳膊搭在浴缸边沿,闭目养神的样子,就像古代被人伺候惯了的万岁爷似的,这个样子真的很欠揍。
她何时伺候过人洗澡?也只能咬着牙,拿毛巾帮他擦拭身子。
耳边听见他温温吞吞的开了口:“林沫冉,祁家不养米虫的,每个人有每个人存在的价值,如果你还是感觉委屈,觉得自己是个闲杂人、无关紧要,那么……”
“啊——”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拿毛巾的手,用力一扯,把她整个上半身都扯进了浴缸里,扯到了他怀里,直接用唇堵了她的惊叫,强硬的,滚烫的,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不给她丝毫反抗的机会。
林沫冉只觉得心脏承受不住快要报废了,一旦被他碰上酥麻感就传遍了四肢百骸,让她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是玩情玩欲的高手,对付她根本就不需要他花什么技巧。
她整个身子都进了浴缸,衣服湿透了,纤细的身子跟他密切的贴合着。
他手指从她发丝间穿插而过,扣着她的后脑勺,更加深刻的与她唇齿交缠,半晌,他轻轻放了力度,咬着她的唇角,声音暗哑的传入她耳内:“小东西,是不是要生个孩子,你才会明白自己的价值在哪里?”
这句话足以把她震醒,只觉得好疼,疼得呼吸都困难,全身都在颤抖。
孩子?
她没想过还能跟这个男人有孩子。
不过,还好他只是说说,一起洗了个澡,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