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梦
娜飒2017-02-07 23:002,145

  王之然记得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这样冗长的梦了,像看了一场120分钟的3D电影,闭上眼睛,便进入一个一直落着雨的世界,好像黄梅天,虽不至于湿身,却还是恼人的、黏答答的感受。

  王之然在梦里经历了一场感情,没有开始、没有经过,直接是爱的死去活来的节奏,于是顺理成章的结婚、领证、去教堂。

  然后然后,很狗血、很扯的一幕,就戏剧化的发生了。有人在教堂门口高喊了一声:“我不同意!”

  王之然和众人齐刷刷望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年近40,穿着复古的男人,面容模糊的站在那儿。王之然努力瞪大瞪圆了眼去看,可他身后的光线太刺眼,王之然根本看不清!

  但能感受到那个人是认识的,并且,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身边的新郎极夸张的捂着胸口,指着王之然,道:“你……你……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跟你在一起3年了!你骗了我整整3年!!”

  王之然心说:咦?这台词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一愣神的功夫,门边那个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毫不犹豫牵起王之然的手……王之然却是一惊!因为她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心,“咚咚咚”!跳的高速!

  迫不及待的要解释,对她深爱的新郎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是……”

  新郎却好像听不见似的,只是大声道:“你居然……做过……他的……小SAN……”

  最后两个字声嘶竭力到反而无声,王之然只觉头上臭臭的无数狗屎朝她脑袋砸下来,她心说:大哥!帮帮忙好不好?!要我演这种“红颜祸水”好歹也给我“外遇对象”找一身合适点的衣服啊!我至于这么饥不择食的要做这种土包子的小SAN吗?!

  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努力的要撇清,可新郎官愤愤然的夺门而出,扔下外套,就奔进了雨里!

  这边的王之然,能清晰感受到那份被抛弃的痛苦!她歇斯底里的朝搞破坏的罪魁祸首大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凭什么管我?!我跟你早就没关系了!!”

  他仿佛被王之然的愤怒伤着了,双眼一红,挂下两行泪,他说:“然然,我是为了你好,那个人,他不是个好人。”

  说着,从他藏青色的外套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王之然,王之然看到那上头,自己深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亲昵无间,她只觉震怒、羞愤、不解!她颤抖着双手,将照片“刷”的像雪花一样飞的满教堂都是!

  转而,面对揭发者,她只是道:“你以为你给我看这些,我就会感激你吗?他不仁,你也不义!”

  说完转身要走,被他一把拉住:“之然!爸爸是有苦衷的!”

  爸爸?

  好陌生的两个字。王之然转眼看他,果然,还是14年前的样子……

  “爸爸!你别走!你别跟阿姨走!”

  10岁的王之然吊在爸爸的大腿上,哭得撕心裂肺!黑色的伞边上,雨珠子落下来砸在她小小的背上,水渍印湿了一片,于是一路渗进去,直把她的棉毛衫,也浸透!

  王之然只管闭着眼睛嚎!在她身后,是她妈妈冷漠的表情,和她外婆跟着难过的念叨:“囡囡,乖,别跟爸爸闹了,啊?你过来吧,过来。”

  王之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这样的摇头方式,是从那时候延续过来的。

  她说:“不!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爸爸蹲了下来,他说:“然然,爸爸会回来看你的。爸爸跟阿姨去挣钱,挣了钱,爸爸就回来。”

  “不会的!”王之然叫,“你骗我!你都跟我妈离婚了!你要跟这个狐狸精走!你为什么要跟妈妈离婚?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为什么呀……”

  爸爸把头别过去,抬起袖管,他擦了擦发红的眼睛,他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然然,你记着,爸爸是永远爱你的。爸爸……”

  “好了!”妈妈沉着脸走了过来,无情的打断爸爸的话,不由分说把王之然一把抱起,“你给我闭嘴!不许闹了!”她凶巴巴的朝王之然吼。

  王之然不听,蹬着脚去扑她爸,被她妈放下,“噼里啪啦”就痛打了一顿!

  回头,爸爸已经走远了,王之然永远记得,他那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外套,底下,是一条黑色西裤。他走的时候才34岁,细细打扮应当是个美男子,但他穿的永远像个40岁的老头……

  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说过挣完钱就回来的话,整整14年,都没有兑现!

  是什么样的恨,才能招致这样死生不相往来的结局?

  王之然不懂,她想过很多可能性,也许她不是她爸亲生的?也许她是非婚生子?她爸跟她妈根本没办结婚手续,他们只是同居关系而已,而站他身旁的那个阿姨,才是他的正妻?

  她不是没有问过她妈:“妈妈,爸爸去哪儿了?他还回来吗?”

  每每,她妈妈都是把眼一瞪:“你想他是不是?你想他你就去找他啊!你还跟我住一起干什么?!你走你走你走!滚出去!!”

  然后王之然就又“哇”的一声哭了,然后王之然的外婆就又跑出来打圆场了:“你干什么呀?!小孩子知道什么啊?!”

  等好了伤疤忘了疼,就又想着法儿去问外婆:“外婆,我爸呢?他还回来吗?”

  外婆永远不回答,只有叹气。

  王之然想过:也许等我结婚的时候,他会突然出现的……

  但下一个镜头,王之然梦到又在教堂的时候,这一回,挽着她走过长长红地毯的人,却是她小姨父。

  王之然看着小姨父,笑着笑着,忽然,就哭了……

  爱之深、责之切!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要婚姻的缘由!但同时,又矛盾的渴望一个温暖的肩膀、宽阔的胸膛,她希望有双温柔的大手,抚平她的伤……

继续阅读:第17章:真正自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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