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晴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这辈子我和他是没有可能了。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那么为什么会离开了。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更大的事情,不能好好的一起去解决了。
我一直守在我的城,困在所谓的回忆里,淹没在自身的泪海里面。
如果这些年没有郑疯子,没有姚崽,没有施婵,我都不知道我该如何度过这五年。
五年了,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曾经有过奢望,有过确切的伤悲,有过一走了之。
可这些,陪着我度过的不是你,是我身边那群人儿。
他们告诉我,生活很美好,未来还很长,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停留,是一个懦夫可耻的行为。
如果非要在这份情怀上注定一个因素,那么请说一声阿弥陀佛。
我信过你,信过这个世界,信过时间,可是唯独这五年,我梦幻中的国度的你,抛弃了我。
没有谁可以抵抗过时间的洪荒,没有谁能够一笑了之,我做不到,我不是神。
唯有岁月静好,祝你此生安康。
秦晴在一边身子微微颤抖着,我想伸出手去安慰几句,最终还是渐渐放了下来。
“走吧。”
秦晴没有说话,我也不想回头,转身朝着校外走去。
过去的每一刻,都是别人在决定着我;现在我想做我自己了,我想自己把握自己的未来。
烟花三月下苏杭,年少郎不知路兮长,举酒问青天,明月落几许,问一声吾为谁,斑驳流水岁月。
这里的风会记得你的气息,这里的树见过你的声影,这里的云漂泊过我们的曾经。
走了;
我在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学校外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有一些出来泡网吧的学生,偶尔路过几位偷腥的情侣,行色匆匆。
二栋宿舍的楼灯一瞬间关掉了,引来学生一阵阵惊呼声。
我笑了笑,这个点正好关灯,都要睡觉了吧。
秦晴紧随着我走了出来,她低着头,迈着细碎的步子。
我看的有些痴呆,有些迷离。
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初见你时,江南烟雨朦胧。
东野圭吾在《宿命》中写过,生命中的全部偶然,其实都是命中注定。是为宿命。
秦晴,这是我们的宿命。
曾听过一场戏,望了名字叫什么,只记得结尾唱到:用尽此生心血,写得半卷戏文,不曾想,台上假正经的戏子,台下看不破的众人,合该半生零落。
我在台下看戏,看我们这人生一场戏。
流年轻扣,一笺相思;
戏里戏外,人生纷扰。
一路无话,秦晴靠在窗户上,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眠。
倒也不显得尴尬,只有轮胎驰骋马路的声音,刺啦啦,仿若刺破这惘然岁月。
“到了。”我轻轻推了推边上的秦晴。
秦晴慢慢睁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看向我的时候有些迷离,她望向窗外,收起随身的东西,走了下去。
“晚安都不说一句了吗?”我在心里暗自嘀咕道。
此时的宾客并未曾远处,还有些许关系近乎的还留在这边,等着主人归来。
望着秦晴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瑟,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不过你不为荆轲,我也不曾高渐离。
秦晴走了几步后,猛的转身朝着我走了过来。
刚才哭过的原因,所以此刻的眼睛还有些红,她盯着我默默看了一会儿,或许是在想怎么开口吧,一直没有说话。
“你该回去了,家里还有客。”
“许初、、、”她叫着我的名字,嘶哑的有些难受。
“恩?”
“为什么你要放弃我了、、、”秦晴说完这句话,眼泪瞬间流了下来,转身飞奔而去。
车里的空气让人有些窒息,我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明白秦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何为我放弃你,而不是你放弃了我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点着了一只烟,揉了揉有些微酸的眼睛。
随即摇了摇头,一脚油门朝着家开了过去。
没有去想太多,怕思想太累,这样很容易想睡。
好在半夜路上的车有些少,很快便到了家。
在楼下我给郑疯发了一条短信:睡了没?
郑疯很快回复了我准备睡。
我说在客厅等我,我马上上来。
在楼下买了一件啤酒,一瓶牛栏山;隔壁的卤肉店随便拿了些东西,便上了电梯。
郑疯穿着一身黑色睡衣正在客厅等着我,见着我进来,微微笑了笑。
我将钥匙扔给了郑疯:“喝酒吧。”
郑疯接过钥匙照着我屁股踹了一脚:“不是去参见前女友生日宴会么,怎么心情还这么不好?”
我狠狠瞪了一眼郑疯:“你不打击我,黄鹤楼能倒了?”
郑疯听着我的话哈哈笑了笑:“不是,我就是看见你这样子,我就好笑。”
“以前啊,你是要死要活,现在人家回来了,你倒好、、、”
“我咋了?”
郑疯盯着我足足看了好一会儿,默默笑了笑:“没没没,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你别想太多。”
“先喝啤的还是白的?”
“我这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是喝啤的吧。”郑疯说着自顾自便拿了一瓶啤酒过去了。
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白酒:“来干了,一口昂。”
“这么猛。”
“闭嘴,喝酒。”一杯牛栏山一口饮下,胃里瞬时翻滚了起来,上下蹿腾翻滚着。
“说说,怎么了?”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此刻的眼睛却红润了起来:“和秦晴离别的时候,秦晴给我说了一句话。”
“恩?”
“她说,许初,为什么你要放弃我。”我指着屋顶,狠狠的吐了一口酒气。
郑疯坐在沙发上笑了笑,没有说话。
“是我放弃了她?我许初这辈子什么时候放弃过她?难道不是她放弃了我,她抛弃了我。”
郑疯在一边拦着愈发激烈的我:“行了行了,别弄的更年期似得,我还以为你这回来会很悲伤了,没想到你是气氛,更多的是郁闷。”
我拍了拍大腿:“对啊,我怎么不郁闷了,她这么一说,倒是我做了坏人似得。我许初背负不了这种骂名。”
郑疯吃着卤肉笑了笑:“你们前世啊,要不是她杀了你,就是你杀了她,这辈子注定纠缠不清。”
我没有说话。
“你没有问为什么当初她会离开吗?”
我摇了摇头:“没,已经没什么意义了,知道了岂不是更疼苦。”
郑疯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想到你小伙子还有这种领悟,可以。”
“对了,忘记给你说一个事了。”我这时候才想起了光谷商铺的事情,随即一五一十给郑疯道了出来。
郑疯在一边灌了一口啤酒:“贴出告示了吗?”
“没有,这种事情能光明正大的去做吗?我们都是有合同的人,而且好多都是签了三年五年的,现在如果真是楼盘出售了,那么我们这一群商家怎么办?前几日隔壁店的老张已经搬走了。”
“他走了?”
我点了点头。
“之前听人说过他手里有些关系,该不会真是你们说的这样吧,改天我去打听打听。我在那边还有点熟人。”郑疯在一边低头思考着。
“那这几日你们怎么办?”郑疯在一边问道。
“戈雅说是在网上开个网店,估计着后天就能有结果了,她说她有对应办法的,咱们肯定走不了。”
郑疯听到这个的时候,明显很有兴趣,便多想我打听了一些事情。
“许初,我跟你说,当初我就没看错眼。戈雅这妹子绝对值,她能力大着了,你啊就给她把握好了,以后跟着吃香的喝辣的。”郑疯在一边说着,还不忘挤了挤眼。
我“切”了一声:“我一男的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那我不成小白脸了昂!”
“好像你以前跟着我是你养我似得!”
我照着郑疯脑袋呼啦了过去:“跟着你能跟着她比吗?”
郑疯嘿嘿的笑了笑,没有说法,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对了,游婉儿母亲最近病情怎么样?”
“有点不好,听说术后还有些问题,这段时间在观望了,估计应该没以前那么可怕了。对了,还有个事,施婵那剩下的钱,我给还了。”郑疯在一边说道。
“你哪来来的钱?”
“小瞧你兄弟我了吧,良唯给介绍的这路子还真是不错,这顿时间手里赚了不少,最近也在一直进钱,生活也是越来越好了,我想着在等手里存些钱了,婉儿她母亲的病情好些了,我就给这人生大事办了。”
听着郑疯的话,我挠了挠郑疯的痒痒:“可以啊,小伙子,到时候我绝对穿的帅帅气气的,给你当伴郎。”
“哈哈,你太丑了,我才不要你当伴郎。”
“你给不给我当?”我说着,朝着郑疯准备再次下手。
“当当当,给你当,到时候伴郎就你和良唯吧,还加一个姚崽。正好武汉四大金刚!”
“弄的跟西游记似得。”我在一边苦笑着说道。
“对了,今天秦晴生日宴会,良唯也去了。”
“他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