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艾冷冷回望自己，说道：“就是这么奇怪。”在那目光之中，似乎有些恻隐。张晟看得出，李艾兴许对自己有所怀疑。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毕竟普天之下，能有这种神奇能力的人。别说在李艾的朋友圈里，就算是大众的视野圈子里也没有。
素来神秘的张晟估计过不了多久，也会被些细心的网友给揭穿。
幸好以前做的都是好事，才没有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此时张晟自己心里就想：“这事我不能再拖下去了，也是时候该有些动作了。假如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被更多人怀疑。”
想着，张晟佯装迷惘地回望李艾，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没。”否定完后，李艾答非所问。
“我希望你明白，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要隐瞒我。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只希望你知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不管有什么事，我都相信你有自己的原因。就算真的错在于你，人是你杀的，替你毁尸灭迹的人也绝对少不了我。”
听到一个女人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相信任何男人都会为之动容。此时确切听进心里，张晟除了感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不想说就不说了，”李艾说着站起身，“我不会逼你的。如果真不是你做的，希望你能帮我们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
有些事张晟不想挑明，但其实那个人真的是死有余辜。
想是这样想，但张晟还不是太信任李艾，“好，我明天去你局子里找你，帮你们调查。”
“嗯，然后我私人有些话要跟你说。”
听李艾这么说，张晟扭过头，假意看着风景。
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了，李艾要说的无非又是那些“在一起”之类的话。但事实是，对于没有可能一生一世的女人，张晟绝对不会染指。
出于良心，张晟听李艾说完便跟着站起身说道：“那些话我都懂，但是不要再说了。现在我并不想听你那些话。”
面对张晟的霸道和冷漠，爱面子的千金大小姐李艾一时下不了台，只能静静看着张晟。她那目光就好像在问：“你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对我？”
没有答案，因为张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其实并不是不爱她，为她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只是爱一个人不该这样替对方着想吗？
面对着那埋怨的神色，张晟转过身，又一次逃避了。
“张晟。”就在张晟走出几步远后，李艾又喊道，“无所谓，反正我会等你，一直等你。直到有一天，你遇见一个对你更好的女孩为止。”
冷冷一笑之后，只听张晟带着那骨子里的拗性回答她：“小艾，爱一个人和在不在一起根本就是两码事。而且，比你对我好的女孩，真的还有很多。你可以安然放手了。”
说完，张晟怀着锥心的心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徒留李艾站在这小树林中，一脸茫然地凝视着张晟走去的别墅，低声说：“虽然我不是第一个爱你的人，但你却是我爱的第一个男人。你也许误会我和雷越有什么，但他只是我在警校时，喜欢我的一个师兄而已。”
回到别墅之后，张晟又是挤出笑容面对旁人，“怎样了？你们饭煮好了吗？我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吃饭。”
这时被五花大绑的况姿坐在沙发上不断扭动身躯，似乎很难受的模样。
张晟于心不忍，便走过去拿走塞在她嘴里的布。
“老板……”
“老板。”
孙江和刘何都想要阻止。
仙流花则走开了，看都不忍去看。
张晟不顾众人的反对，依然将塞在况姿嘴里的布给拿开，对况姿说道：“你可以恨我，可以杀我，只要那样会让你开心的话。”
已经欲哭无泪的况姿红着眼，凝望着张晟的脸，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恨你，也不会杀你，我希望你替我弟弟报仇。”
看来况姿是想通了，明白张晟为什么会那样做。
纵使张晟不把况黎给杀了，况黎活着只会更加痛苦。而在这人世之上，将来也只会多一个魔而已。
得到理解的张晟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嗯！就算不替阿黎报仇，我也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此时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得知原来是况姿的弟弟被杀了，神情都有些悲痛。毕竟这里每一个年轻人，都是有血肉感情的。
翌日，张晟如约定来到了李艾的办公室。
“小艾。”每次这么叫，张晟都会觉得有些别扭，毕竟李艾比自己年长。
不过李艾倒是挺喜欢张晟这么叫她的，有小女人的感觉。
见张晟来赴约，李艾露出了难能可贵的笑容，“你真的来了。”
把头一点后，张晟便走了进去，坐在李艾对面。
二人中间隔着那一张办公桌，让彼此的距离看着感觉仿佛很是遥远。
过了片刻后，张晟不太喜欢这种尴尬而又肃穆的氛围，便开口说道：“我们来聊聊那个案子吧！大概情况你跟我说一下。”
李艾倒是仿佛很喜欢这种感觉，“我想再静静看你一会。”
这句话让张晟有些惭愧。
情不自禁的，张晟把头低下，不让李艾看到自己神色流露出的懊悔。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在敲门。
“叩叩叩……”
李艾听到敲门声立即又变回了高冷女神的模样，提高声调说道：“进来。”虽然声调被提高，但声音还是显得那么冰冷。
门被推开了，只见进来那人，原来是给张晟做过几次笔录的那个大叔。
出于自然反应，张晟回首望去。
那大叔看到张晟便笑了出来，说道：“怎么又是你啊？这次该不是跑到我们局长这里来玩单挑吧？”
张晟微微一笑后，便回过头，不作回答。
大叔拿着几分文件放在李艾办公桌上，面色变得凝重，而后说道：“这件事比无头案还要复杂，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看，要么是有鬼，要么就是有人从中捣鬼。不过据我了解，那个吕科长不是什么好人……”
“你先出去。”李艾突然说了这一句。
张晟立即和李艾对着干，对大叔说道：“继续说。”
就在大叔陷入两难之时，李艾依着张晟说：“好吧，你继续说下去。不过麻烦你说话言简意赅些，不要婆婆妈妈的。”
“好。”
大叔无奈地应了这句后才继续说道，“这件事真的很棘手……”
话说到这里，只听“嘭”的一声。李艾一掌拍桌子上，瞪大眼睛对大叔怒目而视，“我说的话不清楚？”
“咳咳。”
喜欢倚老卖老的刑警大叔假意干咳两声，“没有，没有不清楚，很清楚了。其实我想说的是，现在上级不断施加压力是不对的。
局长，手下的师兄师弟们都快累成狗了。我们也不过是一个月拿那三千块的死工资，如果可以的话请您跟上面说一下，把这案子搁一搁吧！”
这大叔说了这么多，只换了李艾的一句：“我用你来教我做事吗？”
“不是，”大叔急忙解释，“我不是教局长你做事，只是现在就算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查下去，恐怕也没有个所以然。”
张晟又帮大叔说话了，毕竟大叔的意见正是他想要的，“我觉得他说的没错，这件事权衡利弊，如果划不来，不如搁置一下。”
“可是要面对传媒的压力。”李艾向张晟解释了一下。
这确实是一个大难题。
就算警方内部息事宁人，恐怕外界的舆论也会造成极大的影响，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解决的。
而且相信真正的“小马哥”那边也有动作了，此时恐怕在派人调查这件事，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想了这么多，张晟忍不住重重舒了一口长气。
“你有心事吗？”大叔多嘴问了这一句。
张晟如梦初醒般看向大叔，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也没有什么事了，只是对这件事有些迷惑。”
“不舒服吗？”李艾这么问。
张晟用软件的透视眼看出，李艾又发现自己和这件事有干系，便假装轻松一笑，说道：“怎么可能？这种案子我一向最喜欢的。”
说着，张晟回首看向大叔，假装迷惑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说下吗？”
结果废了近一个小时，听这大叔把那简单的事说得多么复杂、多么高深、多么奇幻。
不过话说回来，确实神奇。恐怕任谁也想不到，这背后“杀手”用的竟然是神话中的地煞七十二变。
听完之后，张晟便只发出一个见解：“那试试找那把枪。只要找到那把枪，事情就比较容易了。”
“叼！怎么我们没想到呢！”大叔说着将一手往张晟肩膀搭来，脸上流露出对张晟颇为赞许之色。
殊不知，根本就没有那把枪。那把戴着消声器的枪，其实不过是张晟用一根稻草变出来的。
办事认真的李艾这次没有再依着张晟。
“没那么容易的。其实那种枪很容易弄到，说白了无非是塑料和弹簧，这些材料随处可见。稍微有点技术的技工百度下图纸，随时都可以做出许多把。就算查出那把枪的型号，也像大海捞针一样。”
说着，李艾看向了大叔，又说：“我们现在不是在拍侦查片，也不是在看侦探小说，拜托你下次专心点，这是现实。”
感觉李艾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张晟立即站起身，转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