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程头突突的疼,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回答陈宇墨的问题。
孩子的世界是纯真的,虽然陈宇墨很聪明,一点就通,但苏程程此时却迫切的希望他不要太聪明,这样就不会伤心了。
陈宇墨察觉到苏程程不悦的表情,连忙瘪瘪嘴说:“既然爸爸不来的话,妈妈,我们不要他了!”
“宇墨,其实你爸爸失踪了!”忍了忍,她还是艰难的说出这个事实。
“失踪?啊?爸爸会不会有危险啊?妈妈,我们一起去找他还不好?”
看到陈宇墨忧心忡忡,泪水即将夺眶而出,苏程程只好安慰他:“没关系,妈妈是骗你的,爸爸才不会消失的!”
带陈宇墨回到家,刚下车,陈宇墨就跟发射的炮弹般一头扎进了别墅,而且充满稚气的声音放声大喊着:“爸爸,你在哪里?妈妈把我接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出现的话,我们就不原谅你了!”
陈宇墨叫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人答应,他上房间去仔细找人,也没找到。
他急急的迈着小短腿下楼,却看到苏程程已经泪流满面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只是眼睛进了沙子!”
“今天没风啊!”他的眼睛里也没有掉进沙子啊!
苏程程连忙擦了擦眼泪,正想找一个好点的理由,却听到电话在响,苏程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对电话那头的人吩咐:“行,我马上到,你们先处理!”
陈宇墨听到电话,说:“妈妈,你有事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在家也是可以的!”
“宇墨,我让孙怡阿姨过来陪你,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妈妈很快就来了!”
苏程程交代好了一切之后,就赶紧驱车上路,居然会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前不是说城西那块地的拆迁都挺顺利的吗?除了这会儿有个神秘公司出来胡搅蛮缠,但也仅限于此而已。
她很快就跟秦天会合,停车之后,秦天敲了敲车窗,为难的说:“本来答应得好好的,今天突然就有人说合同不合理,不愿意了,我们的人一过来,就有人出来抗议,不知道怎么闹的,就出现流血事件了,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行,我们先去看看!”
苏程程她走进人群,看到地上有血迹,她还没开始说话,马上被东西击中,立刻有人指着她说:“就是这个女人,她是恒承集团的人,她想把我们的家给拆了,我们一定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说时迟,那时快,一大堆东西陆陆续续的扔了过来,烂菜叶,臭鸡蛋,尽管秦天在前面挡着,但是苏程程还是被殃及了。
她怒不可遏的问:“你们怎么回事?之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出尔反尔?是对我们的拆迁合同不满意?”
苏程程把被打伤的几个员工扶起来,周围全都是一群看客,她很愤怒,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但是这帮人贪婪的嘴脸却让她无可奈何。
或许是有人背地里出高价,才让他们出尔反尔的吧?那个公司幕后是谁坐镇?
有居民抗议:“这是我们的家,我们拒绝拆迁还不行吗?有规定我们一定要遵循你们的想法吗?”
“就是,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们就不办了!”
“那也行,你们都是签订了合同的,那么就照价赔偿吧!”他们不认,就别怪她不义了,她知道顾子蘅在这个位置上受到的苦难,却没想到自己才刚接手他的位置几天,就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让她措手不及。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的话,对公司未来的产业借口发展有很大的影响,甚至会影响公司的生死存亡。
该威严的时候就该威严起来,苏程程尽管是女流,但是生气起来也不是好惹的。
听到赔偿两个字,居民都慌了,全都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对方说只要他们不答应,就没问题了啊,谁知道竟然还要赔偿。
说白了,城西这块地区很落后,恒承集团响应政府的号召,在三旧改造的同时,也趁此机会在本市打响知名度,毕竟是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这个项目前期投入大,利润低,以造势为主。
在成立之初,顾子蘅就凭借强大的手腕拿下了这个合作,至于现在,他不在,反而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了。
居民也是对这里有爱有恨,虽然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但是这里的环境也确实差,不少人也想拆迁,拿到拆迁款,或者房子补助。
可惜如今有人给了更好的待遇,他们不得不心动,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
“你们考虑得怎么样?无论是不是我们公司执行这个项目,这里总是要拆迁的,而且我们公司给你们的条件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何必苦苦相逼?”
苏程程也是找了很多资料,在制定拆迁合同时还多番让步,虽然亏了点,但是及时实行才能避免夜长梦多。
“这个……”
她继续一马当先的说:“我不求你们现在给答案给我,我给时间,明天我会亲自过来,到时候就看你们的答案了!”
苏程程说完转身,暗暗叹了口气,整颗心都跳了出来,刚才雷厉风行的人是自己吗?她难以置信。
回到车里,秦天马上竖起了大拇指,笑嘻嘻的说:“程程,你真是太厉害了,令我刮目相看!”
“开车吧。”她很累。
“行,这个案子我们势在必得,不必担心!”
车子开了没多久,夜幕降临,苏程程让秦天停车,秦天狐疑的问:“怎么了?”
“没怎么,回到城西!”
“这个……”秦天错愕,不过立刻恍然大悟,“也行,我们正好去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
车子继续在公司上穿梭,回到城西,街道上静悄悄的,看起来好像是荒无人烟的样子,她说:“立刻去打听他们在哪里,我倒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老娘眼皮底下搞破坏!”
秦天忙不迭的去查,居然是在一家酒楼,这下苏程程不相信有人搞破坏都难了。
她对秦天说:“去订酒!”她要亲自会会那些人。
苏程程不知道有人敢暗中阻挠,一点都没有商场上的诚信,她二话不说直接踢开门,虽然不礼貌没有素质了点,但是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她还怎么淡定?
“哟,大白天故意打人,晚上倒是在这里庆祝啊!白总,你暗中干的这点勾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苏程程冷笑,身为顾氏的股东居然敢偷偷摸摸的破坏恒承的项目。
“苏总,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只是在这里吃顿饭而已,我……我从小也是在城西长大的!”
“说得倒是比唱得还好听,白总,我要不要给你们几个股东每个人发一个奥斯卡的小金人,承认你们的演技过人?”苏程程皮笑肉不笑,对他们笑,简直就跟侮辱了自己一样
秦天端着两箱酒进来,苏程程拿起了一瓶,爽快霸气的用牙齿把瓶盖打开,冷笑着说:“我敬白总一杯!哦,不,是一瓶!”
“你……”白总气急攻心。
“怎么了?不干了?连我一个女流之辈都比不上,你还想偷偷摸摸的跟我作对?”这种男人宛若毒瘤般,让她嗤之以鼻。
“谁说不敢干了?”白总硬着头皮。
白总到了她跟前拿了一瓶酒,东找找西找找,总算找到开瓶器打开瓶盖,上下打量了美艳的苏程程一眼,猥琐的笑道:“苏总,到时候你不要被我喝倒了,不然我会做出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
白总年过六十,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程程长得也确实漂亮,若不是她跟顾子蘅的关系,他兴许还有点梁香惜玉之心会放过她,但是现在不可能!
“谁胜谁负那可不一定,白总,希望你不要被喝倒!”
苏程程一直喝,把一瓶喝完了,仍然面不改色,反观白总,已经上脸了,满脸通红,看起来触目惊心,还有一半,他再也喝不下去了。
“原来白总说到没做到啊,大家看到了,你们今天被他一时迷惑,未来的事情谁都不敢保证,我劝你们还是擦亮擦亮眼睛,恒承集团收购了顾氏,而这个男人是顾氏的前股东,现在跟顾氏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还指望他能对你们关照,拆迁合同让你们满意,简直是异想天开!”
苏程程的声音抑扬顿挫,说得在座的各位一愣一愣了,恼羞成怒的白总指这酒桌上的这些人,不满的说:“你们相信我,是这个女人故意……故意危言耸听,我是顾氏的人,我来负责这个拆迁案!”
“白总,你骗人也不害臊吗?你是顾氏的人,你倒是拿出证据啊?顾氏养了你们这些股东这么久,就是让你们吃里扒外的?”苏程程更加生气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还在厚颜无耻的跟她据理力争,不能再搞笑了。
她又急又气,拎起一瓶酒就狠狠的砸在地上,这些人以为她守护不了顾子蘅的产业,她非要好好的让他们见识到厉害!
白总心慌慌,在座的几个股东全都不敢说话,大有缴械投降的去世,他颤抖的指了指他们,“你们一个个都愣住了吗?我都被这个女人欺负了,你们还不帮忙?”
兴许他们有把柄在白总手上,也不敢乱动,只能低着头。
“我警告你们,我会追究你们的责任!”苏程程警告。
“你敢!”白总紧握着手中的瓶子,在这一刻想要狠狠的杀杀她的威风。
他正要举起酒瓶子想要砸下来,眼见着苏程程就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