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翊还是不顾任何劝阻的就回去了。
但是无奈伦敦距离A市那么远,他不喜欢这样子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
明明想打电话给她,听一听她的声音,明明想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却只敢去询问医生,不敢去给她打电话。
上官家。
张盈盈疼的龇牙咧嘴,医生一边包扎着一边说道,“怎么就这么的不小心了呢?划到这个地方,真是疼的很啊!”
打完了破伤风疫苗之后,又涂抹了一点消炎的药,交代了一些之后,医生就走了。
张盈盈稍微好了一些,看着担心的尚舞说道,“我没事了,你先带着一舞回去吧。”
尚舞很担心,“要不我今天留下来陪你吧?”
“算了吧,你赶紧回去,我没什么事情,不就是被一颗钉子划伤了吗?”
尚舞想留下,但是盈盈想证明自己没啥事情让她走。
她也只能叹气,带着一舞走了,最后嘱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之后就出去了。
上官树哭红了眼睛,站在床边嘟嘴看着妈妈,“对不起妈妈,我不应该贪玩的,那会儿就应该陪你回家的。”
张盈盈扯起了一个笑容,才三岁多就能这么的懂事,尚舞心里头真的很暖很暖。
她看着上官树说道,“妈妈没事的,都是一点点小伤而已,只是妈妈比较怕疼,所以才会这样的,过几天妈妈就没事了。”
张盈盈受个伤,还要不断的反过来安慰上官树,她有时候想起来都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搞笑。
上官树喃喃的说道,“妈妈,我再也不怪你给我取这个名字了。”
张盈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上官树的头,“那妈妈就谢谢上官树的不怪咯!”
——
翌日。
幸好是周日,她不用去上班,膝盖后面的伤也好了很多了。
毕竟不是什么伤筋动骨,休息一两天也就够了。
张盈盈刚刚起床,就听见车子熄火的声音了。
她扒开卧室的窗帘看了出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都是谁回来了啊?
上官翊!
他不是在伦敦出差吗?
不一会儿,上官翊就推开了卧室的门,紧张的神情在看到张盈盈好好的时候才松懈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那么不小心?!”
人啊,特别是男人一紧张过度之后呢,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然,上官翊也不例外。
他冲着张盈盈大吼道。
本来两个人之前就在冷战,现在她受伤了,一句体贴的话都没有,一个电话都没有,回来就冲着她大吼,张盈盈猛烈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情了?疼在你身上了吗?伤在你身上了吗?”
因为上官翊强硬的态度,张盈盈开始咄咄逼人了起来。
两人大有互不相让的趋势。
张盈盈本来是准备起床的,说完了之后就直接上床倒在被子里面了,不想再看见他了。
上官翊红了眼眶,自己因为她受伤的事情,刚落地伦敦就又飞了反回来,像是疯了一样的,在飞机上来去三十几个小时,难受的要死,还有吃不惯的飞机餐,倒不好的时差,这些都让他的身体不太舒服。
可一回来,得到的确实对方的大吼,是,没有疼在他的身上,没有伤在他的身上,他就是个傻子。
上官翊失望的转身走了。
感觉有些裂缝一旦裂开了就越来越难复原起来。
不是没想过去努力,而是每次准备去努力的时候,总是能够收获到一盆冷水。
其实两个人之间,情愿去吵架都不愿意去冷战,毕竟冷战是比争吵还好折磨的存在。
张盈盈的伤好之前,在家里就没看到过上官翊了。
她不知道他是在书房或者是在就哪里,她没有刻意的去找过他,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她没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哪里。
——
夜里的时候。
一向生活自律的上官翊居然吆喝了几个朋友,一起去酒吧。
大家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年轻时候再爱留恋酒吧,现在也不怎么去了。
但是为了陪朋友,陆一游跟李南轻以及顾朗都过来了。
兴许是太久没有来酒吧了,所以有些规矩都不知道了,在大家伙的眼里,一个包间如果不点人的话,就只有酒了。
他们点了很多好酒,结果开始送姑娘了起来。
美其名是点多少钱就送多少价位的姑娘陪、酒。
也不过就是商家的小心机罢了,知道你有钱,送姑娘给你陪、酒,其实都是在给姑娘们找着生意呢。
姑娘们也聪明,逮住了就上,跟本就不给任何的机会。
推都推不开的那种,推开了也会在你的身上风、骚的留下一点什么。
好在大家都不是那种人,于是就出现了怪异的一幕,大家伙几个合伙将塞进来的姑娘送出去了,并且把包间的门关的紧紧的。
被推出来的四个姑娘心烦的抱怨道:“什么啊,不会是几个基、佬吧?”
“这个样子,恐怕是的,哎哟,真是可惜了!”
包间里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陆一游是第一个受不了的,“上官,你喝酒归喝酒,别把我们耳膜搞炸了好吗?乖,把音乐的声音调小一点。”
见上官翊没什么反应,陆一游语重心长的说着,“喝酒或者是不喝酒,你脑子里头的那点事情不都是在哪里吗?为什么要浪费酒呢?”
上官翊像是被一语点醒了一样,扫兴的看了陆一游一眼,“行了行了知道了买单散场。”
陆一游笑了笑,行了行了,目的达到了,哪个大男人有时间在外面喝酒啊,家里的老婆孩子都不够时间陪的。
上官翊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因为喝了一点酒所以声响也比以往大了很多。
张盈盈因为腿伤的事情很早就躺在床上了,听到声响的时候出来看了看,那个人烂醉如泥的回来了。
她吸了一口气,赌气的看着上官翊,“既然跟我过得那么的不开心,都需要借酒消愁了,那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呢?”
她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烂醉如泥了自己才敢这样说话,还是因为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
虽然口头上这么说着,张盈盈还是扶着栏杆走了过去,准备扶起烂醉的他去洗澡,可是一靠近就发现他身上浓厚的香水的味道。
一低头又发现他胸口的红色唇印。
喝酒会有香水的味道?喝酒会有红色的唇印?
喝的是花酒吧?
她冷冷的笑了笑,将他甩到了一边去了。
自顾的上楼了。
这一晚,张盈盈反倒是没有想很多的事情,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人,财产什么的都不需要,她在上面写的是孩子给自己,对方出合理的赡养费就好了。
她这还是比较理智的,本来是准备写净身出户的,但是一想,净身出户了之后自己的生活可真的会存在一点问题的。
她留下了协议书就去上班了,腿伤好了一些,但是走路的时候还是会尽量的轻一些。
上官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宿醉之后难受的要死,他起身去倒水喝,发现卧室里面的门是开着的,卧室里的人已经去上班了,他有些不满,就那么爱上班吗?
受伤了都还坚持去?
上官翊下楼的时候,家里的佣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知道在他身上已经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样。
他好奇的问道,“阿姨,有什么事情吗?”
保姆阿姨低头拖地,“没,没什么事情。”
上官翊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面摆放的纸张了,他蹙眉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好了。
走过去一看,纸张上面的内容让他有那么一定喘不过气来。
“离婚?”
公司里。
上官翊一脸黑的出现在了邱峰的办公室里面,这次大家都在讨论的是邱峰恐怕真的要卷铺盖走人了。
上官翊还没有这么愤怒的时候啊!
还大动干戈的跑到邱峰的办公室里面去。
张盈盈的办公区域是附属在邱峰的办公室里面的,所以上官翊进来的时候,张盈盈一眼就注意到了。
她上下看了上官翊一眼,生疏的问好,“董事长好。”
邱峰从办公椅上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上官翊的面前,“董事长好。”
上官翊指着外面,“你,给我出去。”
邱峰惊讶的看着上官翊用手指指着的方向,“我吗?”
“嗯就是你。”
说完,上官翊半推着让邱峰出去了,还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邱峰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在自己的办公室被董事长赶了出来?
然后董事长留在里面了?
邱峰的办公室里面。
上官翊死死的看着坐着的张盈盈,“你什么意思?”
张盈盈起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着手中的工作,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的要求对于上官董事长来说不过分吧?”
不过分?
这件事情是用过不过分来形容的吗?
他大声的笑了出来,掩盖着心里的那种讽刺,“张盈盈,我问你你什么意思?!”
上官翊一把抢走了她手中整理的文件,大发雷霆的扔在了地上。
张盈盈看着自己整理了半天的文件,就这样被摔在了地上,她抬起了眼眸,“上官翊!你凭什么在这里冲着我发火?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我在茶几上面看到的协议书!”
上官翊眼眶都红了,就差歇斯底里了。
张盈盈向前面走了一步,气势好不输给他,“凭什么?凭你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香水味跟衣服上的唇印!”
上官翊愣了一下,“张盈盈,想不到你为了跟我离婚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失望了看了她一眼之后,随即转身离开,关门的声音很大。
不记得是谁说过,真正失望的那一次,关门的声音是最小的。
其实上官翊打从心里就不想对她失望,只是抱着期望等了一次又一次,最终等到的都是失望。
现实总是叫人恼火。
张盈盈愣愣的看着上官翊关门时候的背影,是真的想跟他离婚了吗?
她不知道,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应该是开开心心的吗?
她不想要再跟他冷战了,不想要再过一句话都不说的日子了。
有时候,争吵真的比冷战要来得舒服,至少这样争吵的时候,张盈盈觉得对方起码还是在乎自己的吧?
别说一切都是女人太能作呢,不作的时候,男人关心过女人吗?
如果关心是唾手可得的,又怎么有人是喜欢作愿意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