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兰和夏如梦躲在后备厢里,被孙文载离夏家那个可怕的囚牢。只是,顺利出逃后,赵馨兰并没有太多喜悦的感觉,反而一颗心更加惴惴不安。
总觉得夏洛琳会很快追上来,她会撕了她的,一定会的。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赵馨兰冒险来到了她名下一处位于顶级小区的公寓里。她相信夏长风在发现她失踪后,不知来这里找过多少遍了,所以,这里是暂时安全的。
从酒窖到豪华公寓,赵馨兰仿佛经历了人生的一场大劫难。从天堂到地狱,再从地狱跌入深渊,好不容易重见了光明。
夏如梦比赵馨兰更开心千万倍,一下子跳到了柔软的床上,滚了几滚。天啊,她终于又能睡到这么舒服的床了。
医院的床已经够难睡的了,酒窖的地板更是折磨人的酷刑。她到现在还不明白妈咪为什么要那么惧怕夏洛琳?
就算她不得已转让了沐氏的股份,那也是被夏洛琳逼的。爸爸应该去找夏洛琳要回来,而不是揪着妈妈的错不放。
还有最最可恶可恨的就是这个夏洛琳了,她一回来,家里就乌烟瘴气。
她不仅被她搞得差点毁容,还丢了长音副总的集团,现在甚至要跟着妈咪过丧家之犬的日子。不,她绝不能这么窝囊。
夏洛琳也不可能永远那么幸运,等着吧,她今天对她所做的一切,来日,她一定连本带利奉还。
“妈咪,我好饿……”夏如梦从房间出来,就见赵馨兰和孙文旁若无人在客厅里激情相拥。如果她不出现的话,等下必然是限制级的画面。
赵馨兰的上衣已经半褪,露出许多青青紫紫被男人虐待过的痕迹。
夏如梦不禁张大了嘴巴,站在那,不动不动,成了一尊化石。
孙文有些惊慌地松开了赵馨兰,满脸尴尬,替她将滑下的衣服拉上来。三个人的空间里只有赵馨兰最淡定,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孙文不敢抬眸看夏如梦,只得说了句:“我去做饭。”就匆匆离开这尴尬之地。
目送着孙文的身影钻入厨房,赵馨兰在沙发上半躺了下来,姿势慵懒又透着无限无情。举手投足间魅力无限,那样撩人的动作与神韵,融入了骨子里,别人模仿不来。
夏如梦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顾不得许多,冲坐到赵馨兰身边,气急败坏:“妈妈,你怎么能和一个下人,给爸爸戴绿帽子?”
赵馨兰杏眼一瞪,里面的怒气让夏如梦不禁瑟缩了一下。
“今天如果没有孙文,我们能逃得出来吗?”义正词严,气势十足,说得夏如梦几乎要认错了。
仅有的理智和是非观让她保持着一丝清醒:“妈咪,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真相?他那么疼爱你,一定不会责怪你的。再说,这一切都是夏洛琳的阴谋。我们这样逃了,不是等于坐实了卷款潜逃的罪名了吗?以后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在夏如梦的心底,仍渴望回到夏家去当她的大小姐。
只有在夏家她才有地位,离开了那里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赵馨兰淡淡瞥了夏如梦一眼,现在她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只是,以前的夏如梦冰雪聪明,长袖善舞,很懂得察颜观色,审时度势。
为什么要夏洛琳一比,她就这么浮躁?
“哎……”幽幽叹了一口气,赵馨兰坐直了身子,目光望着厨房的方向,透过磨沙玻璃依稀可见孙文忙碌的身影。
如果她甘于平凡,孙文会是个好丈夫。他体贴入微,老实憨厚,最重要的是对她一心一意。不像夏长风有了她之后,还在外面养女人。
浮华尘世,花花世界,谁又能甘于平凡?不,她还年轻,还貌美,还可以在更大更宽广的人生舞台上实现自己的价值。
夏长风是对她不错,但他们早已貌合神离。当然,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她是不会离开他的。
她深信着一句话: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
然,现在的她没有退路。
“如梦,你当我愿意啊?我们现在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是夏夫人和夏大小姐了。这次如果没有孙文,我们根本就无法顺利从酒窖里逃出来。如梦,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脸上的伤。等你伤好了,恢复了青春貌美,我们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赵馨兰拍了拍夏如梦的肩,晓以大义。
夏如梦自幼也是跟赵馨兰住在乡下的,当时她年纪虽小,却也听闻一些关于赵馨兰的流言蜚语。不过,当初的她很单纯,只要有人对她好,帮她干活,赶走坏小孩就好。
到了夏家,她一夕之间飞上枝头,有了更高的眼界和宽广的雄心。自然是不愿意自己的妈妈如此作贱自己,虽说现在不是女凭母贵的时代。
但她和妈妈是紧紧相系的,谁都离不开谁。
虽然极度不愿妈妈和一个司机在一起纠缠不清,不过,以她们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只好暂时如此了。
夏如梦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妈妈,我懂了。”
赵馨兰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如梦,你要好好把握住这次的机会。绝对绝对要一举消灭夏洛琳,不然,我们母女俩以后的日子也该任人鱼肉了。”
一听到夏洛琳的名字,夏如梦就咬牙切齿,恨不能喝她的血,剥她的皮,抽她的筋:“妈妈,你放心,我绝对会让夏洛琳下地狱的。”
*
楚怀的办事效率之迅速,夏洛琳常常怀疑他是专业间谍,并且有一大批手下供他驱使。事实上他也不是一个孤军奋战,这一点夏洛琳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事,他不说,她也假装不知,
反正,当初说好的,供她驱使一年。如今,她可能会提前放他自由了。期限短了,任务量加重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门铃响了,赵馨兰毫无防备,一把拉开了门,待看清来人时,吓得腿发软,斜斜往旁边靠去。身子摇摇欲坠,抓着门才勉强支撑,一脸见鬼了的表情瞪着夏洛琳。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夏洛琳扬了扬眉似笑非笑。
“你……你……”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直在打架,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此时孙文听到动静,从里面探出头时,在吓了一跳之后,就是冲进厨房抓了一把菜刀出来。斯文的脸上有着惊慌失措和几分必须保护心爱女人的毅然决然:“二小姐,你想要做什么?”
相较于他们的如临大敌,夏洛琳态度悠闲而散慢:“文叔,你这是在做什么?想砍我吗?”
夏洛琳双手环胸,脸上毫无惧意,冷凝霸气。
“二小姐,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究竟想要做什么。但馨兰有的都已经给你了,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孙文说得没有底气,因为他很清楚赵馨兰做过些什么。
昔日他并为认同她的做法,也劝过她。无奈,他的个性较懦弱又太爱赵馨兰,习惯了对她言听计从。其实,从某种方面来讲,他算是帮凶之一。
“是吗?我现在饶了她,它日谁来放过我?文叔,我一起记得以前你对我的好,我不想为难你。你走吧,找个好女人好好过日子,赵馨兰这双破鞋不适合你。”夏洛琳话如刀重重扇在两人心坎上。
此时,赵馨兰也缓过劲来了。
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蹦得老高,张牙舞爪,欲将夏洛琳撕成碎片。声音尖锐到刺耳:“夏洛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要的我都已经给你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了,还要被夏长风通缉。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要再逼我了。”
崩溃瘫软于地上,泪如雨下。
夏洛琳表情不变,冷若冰霜:“赵馨兰,你少在这里给我演戏。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夏长风可是了解得很。你以为你能在这里躲到几时?”
“我……”夏长风的心机之深,跟了他半生的她都没有摸清楚。可是,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她必须逃。
“夏洛琳,你放过我吧,你说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甚至可以帮你对付夏长风,真的,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只能只希望夏洛琳能放她一条生路。
见心爱的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哭求不止。孙文是既心痛又无奈,体内的怒气“蹭蹭”往上冒,挥舞着手中的菜刀,一把将跪地求饶的赵馨兰拉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护住她:“二小姐,你别逼人太甚。”
“哦?我逼人太甚,十年前,她将我妈妈推五楼,取代了她的位置,享受了这么多的荣华富贵。难不成她就值得歌功颂德?”夏洛琳唇角挂着冷讥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嘲讽。
“不,我没有,我没有,是夏长风干的,不关我的事。洛琳,你想想当初的我就是一个刚从乡下来的农村妇人,我什么都不懂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千万不要找错了对象,报错了仇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命,她可以推任何人入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