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南雁一把拉住沈心桐，“别靠太近，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心里发憷，早就听说她双重性格，只是没想到变化那么快，她一定要趁着柳砚胡言乱语之前找医生。
沈心桐按下床头呼叫铃，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过来了，柳砚靠在床头，若无其事地吃着药，反正她也抵抗不了，不如早点吃药早点回家。
“柳小姐的情况比之前要好，相信再次两次药观察两天就可以回去了。”医生以为梁南雁她们是她的朋友，还特地交代了一下。
梁南雁点点头，一直看着柳砚，她虽然没接触过这样双重人格的人，但是她多少知道一点，毕竟上大学的时候她选修过心理学。
见她吃完药，神态缓解了不少之后，她才开口：“你好，我叫梁南雁。”
“南雁学姐，我认得你，在风云榜上高居第二名的位置，相信全校没有不认识南雁学姐的。”柳砚笑道，笑容不似刚才的怪异。
“都是一些无聊的排名。”梁南雁不在乎排名，她在乎是自己的名字和顾夜尘的名字在一起，“你现在方便让我问你一些问题吗？”
她眨眨眼，“方便啊。”
梁南雁刚才一直在思索要怎么问问题，那天在酒店的时候，亲耳听到她的惨叫，也看见她被人抬出来，后来被拎出来的还有一个袋子，她听到了蛇吐信的声音，她想这蛇应该就是能刺激她的东西。
“你和郁寒阳应该是认识的吧？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柳砚想了一下，“她是顾氏总裁的夫人，也是S大风云榜上排名第三的人物，只不过后来她争强好胜打败了顾夜尘变成了第一，谈不上认识，只在学校听过她的事情，后来见过一面，印象嘛，就那样吧。”
“哪样？”梁南雁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盲点。
她嗯了很长一声，“说不好，感觉她架子挺大的，想聊个天都不行，也听同学说过她不好相处，总喜欢踩在别人的头上。”
沈心桐暗暗扬起嘴角，这是她教的，没想到她竟然全部说出来了，真是天助她也。
“那顾夜尘呢？你对他有没有什么印象？”梁南雁的问题一出，柳砚的神色就又有些不对了。
她的眼睛闭上，一字眉打成结，她上前按住了她的胳膊，“有印象对吗？”
柳砚大力地挣脱着，而梁南雁从十岁左右就开始练跆拳道，一般女人都没有她的力气大，就算是挣脱也挣脱不了。
“顾夜尘，我都说了该放我走，他还对我那么狠，一针抵一针，我扎了郁寒阳，我也扎了自己，他竟然还那样对我！”她的面色狰狞，十分可怖。
果然，和梁南雁猜想地八九不离十，顾夜尘出手肯定是为了郁寒阳。
他竟然为了她对女人下手，说不吃醋那都是假的。
“心桐，叫医生来打镇定剂。”梁南雁吩咐道，她哦了一声忙跑出去了，连呼叫铃这种东西都忘记用。
离开了医院，沈心桐特意在她面前说了很多关于郁寒阳不好的话，跟她对柳砚说的如出一辙。
梁南雁心中对郁寒阳的看法变得更多了，对了，她回来也有几天了，该是拜访顾董事长的时候了。
自从顾朗飞不在了，设计部变得风平浪静，郁寒阳和同事们相处的越来越得心应手，她有找到了那种和谐工作的氛围。
“寒阳，你知道你突然离开的时候，副总的脸色有多难看吗？”杨晓颖趴在她的办公桌旁闲聊。
郁寒阳猜到了，“你学一下，我看有多难看。”
她立马把眉毛竖起来，然后瞪着眼睛，跟雷音寺的凶和尚有的一拼，郁寒阳被逗笑了。
“你们都很怕副总吗？”
杨晓颖点点头，“以前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在她手下工作过几年，她进顾氏的时候跟你一样也是个毕业生，不过她经常活动在总裁的身边，做事能力有很强，升职简直跟开了挂似的，我们不服都不行。”
这么厉害，跟郁寒阳在学校听到的雷厉风行的学姐人设如出一辙。
“还有呢，再说说。”她来了兴致。
杨晓颖嘿嘿笑了两声，“寒阳你是不是开心担心自己夫人的地位了？”
“才不是，我这叫知己知彼，防患于未然嘛。”郁寒阳挑眉，危机意识还是要有的。
“好吧，那我就说一点副总以前的行事风格吧，那真叫一个商业女强人啊，很多别的公司的老总都对她称赞有加，有她在身边，总裁那真叫如虎添翼，只不过后来被调去建设分公司了。”
杨晓颖说起故事，绘声绘色的，有时候为了强调表现效果，她还边说边演。
郁寒阳听完之后，有种错觉——她跟梁南雁比真的差很远啊。
下了班之后，她直奔医院，还没进门就看到林子正坐在云水的床边陪她说话，糟糕，乔巴去上厕所了，她待会来了要看到这样一副画面肯定又有多想了。
“林子，你出来。”郁寒阳叫道。
他一愣，“夫人，你怎么了，那么慌张？”
她把他拉到门外，安置在一个拐角处，“等下乔巴进去之后你再进去，就说下了班顺便过来看看，知道吗？”
林子不同意，“我和云水是朋友关系，不是来看朋友都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吧？”
“那你怕不怕云水不开心？”郁寒阳一急，板着脸问道。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她马上又着急了，“那不就得了，乔巴那丫头心思简单，万一误会了这不是给云水添堵吗？你就当是为了水儿，让她好好养病，别多事。”
说完郁寒阳进病房去了，而林子的心乱了。
他不喜欢乔巴，也不喜欢她缠着自己，但是他不想让云水不开心，也不想让她疏远自己，好吧，那就忍。
按照原先的计划，他看着乔巴进去了，他后来才进去，有郁寒阳打点，云水也假装林子刚来。
“林助理，吃水果。”乔巴主动示好。
林子想说不吃，可看着云水猛给他使眼色，他不想让她失望，只好接过。
郁寒阳心中纠结，这可怎么办，万一真是三角恋的关系，她有预感，她们四个人的友谊肯定要出现裂缝的。
“云水，你把我给你安排的保镖呢！”欧绍走路跟一股风似的，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了。
云水耸了耸肩，“让他们回家休息了，不然的话二十四小时在门口站着，你会吓到别的病人的。”
“你……我恨不得抽你一顿，万一对你下狠手的那个人再来一招，我看你怎么办？”他恨铁不成钢地在病房里转了一圈。
“我哪有帅的那么遭人妒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摆摆手，一点都不在意。
郁寒阳也觉得这件事不对劲的很，水儿除了自恋一点以外没有别的毛病，怎么会招惹到别人下狠手的恶？
对了，她想到了一个人，“欧少，是不是miss杨？”
“我也想到是她，我查过了，这几天她被派出去出差了，没有在公司。”他的神色略微有些凝重。
云水捡了个车厘子往他扔过去，他一把抓住斜斜的勾起嘴角，“厉害吧。”
“有本事用嘴接一个。”她调戏道，欧绍的眼睛眯了眯，敢把他和狗放在一起比较，胆子不小。
林子的脸色严肃许多，虽然云水极力地在让大家放心，可他是不会听劝的，敌人这种东西，他有自己的方式对付。
郁寒阳疑惑，他对云水的事，比对自己的事还上心，林子在她眼里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
“云水，晚上我在这陪你睡吧，待会小葵就送东西来了。”乔巴坐在床边道。
“好呀，正好你和小葵给我侍寝。”云水抛了个媚眼，这话正好被拎着大包赶来的小葵听见了，她站在门口就羞红了脸。
郁寒阳点了下她的额头，“死性不改，你看你把人家小葵弄得都不敢进来了。”
小葵扯开嘴角，把东西拎到乔巴的面前，“小姐，都拿来了。”
“快来，想死爷了。”云水冲她招手，她笑得更甚。
欧绍看不下去了，“放着本帅哥在这没人搭理，你一个妞就别撩另外一个了，看着瘆得慌。”
“马不停蹄的滚，别妨碍我们准备就寝。”她扬起眉梢，只有一股英气。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再这么说话，我扣你一半的补贴。”他威胁道。
云水哎哟一声，“快，乔巴小葵寒阳，给我把老板伺候好。”这腔调，活脱脱的妓院老鸨。
大家笑作一团，林子的电话响了，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郁寒阳隐隐觉得会有事发生，索性跟在他后面想看他干什么。
他开车，她打车，一直跟到了一家酒吧，她以为他会进去，结果没有，他从酒吧旁边的巷子穿了进去。
郁寒阳悄悄在后面跟着，直到看见林子跟一伙打扮奇怪的小伙子们站在了一起。
那一群人，有的年轻，穿着嘻哈的背心戴着棒球帽，有的稍微年长一些，穿着简单的黑白T，脖子上挂着各种项链，跟穿衬衫的林子很不一样。
“让你们打听的人打听到了吗？”林子接过一个男人递来的烟。
“不就是大明星范雪吗，这还不好打听，她经常出现在这一片应酬的，今晚还在欧少的那一片酒吧里待着呢，听说是为情所困了，林哥，你该不会对她有兴趣了吧？”
范雪？林子找范雪干什么？郁寒阳皱着眉，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