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一愣,只觉得满头黑线乌压压飘过,“怎么可能?我只喜欢美女的好不好,搞基这种事,没兴趣,就算选,我也选我自己那么帅的好吗?”
两人吃着笑着聊着,范雪显然比云水想象中的要大度的多得多,她一点都没有在意那些流言,纯粹是她瞎担心。
“我觉得,那个去米兰的名额还是给你吧,你比我更有资格去的。”她话锋一转。
范雪顿了顿,摇头,“这是一个施展才华的好机会,欧绍竟然让你去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欧绍的决定没人能改变得了。”
“我不想去。”云水固执地道。
“在这个圈子里任何一个机会都是来之不易的,你要把握住,也许等你回国以后我还要让你多照顾照顾我呢。”她一半认真,一半开玩笑。
是吗?她怎么觉得是自己抢了恩人的机会呢?
云水还记得刚来的时候miss杨欺负她,范雪替她出头,老话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是真的想把名额给她,“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在这行扎根,米兰之行那么宝贵,要不你先替我去学着,等我想好了你再教我吧吧。”
“这哪行?我刚接了一部新戏,快要开机了,肯定没时间去,作为前辈的经验告诉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范雪眨了眨眼睛道。
云水沉思了许久才点头,她心下不禁有些感动,这女孩多善解人意,欧绍甩了她是不是瞎了眼?
此刻的欧绍在办公室里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尖,自言自语道:“哪个孙子在背后骂我呢。”
完成设计的郁寒阳打算放假两天,结果第一天就躺在床上没能起来,她真怀疑顾夜尘的身体是铁打的。
“我饿了。”她办趴在大床上,蚕丝被只盖了一半,美背的曲线露在外面。
顾夜尘的手指想肩滑落,停在了她腰窝附近的伤疤上,“寒阳,这疤痕想去掉吗?”
“不想,留在那也挺好的。”郁寒阳闭着眼,懂得享受男人的服侍。
他扬了扬嘴角,对他来说也挺好的,每次看到这伤疤他都会记起他们曾经的天真,当然,也提醒着他尽快找到那个背后放冷箭想置他们于死地的人。
“我去做饭,等会就好。”顾夜尘在她的伤疤上落下一吻,惹得她浑身轻颤,两人的小小碰撞差点又发展成燎原之势。
他在家的时候懒得穿衣服,随便套了条裤子,连上衣都没穿,不知为何,郁寒阳觉得他这样很有男人味,属于她的男人——味。
她的衣服早就被他昨晚弄坏了,随便套了件衬衫,长发拢了拢放在后面,她到处找东西吃。
顾夜尘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踮着脚拿某样东西,衬衫的侧边盖不住春光,他喉结上下动了动。
“寒阳,先吃饭前甜点好吗?”他沙哑的嗓音引得她侧目。
“嗯?”那茫然的小模样彻底让他丢盔弃甲,关了火,他直接走到她面前抱着她回到开辟新战场。
林子发誓不是他办事效率低,而是boss抽不出空里接见他,于是他从上午等到了下午,然后等到了晚上。
看到boss意气风发的样子他嫉妒的不行,同为男人,怎么待遇差别那么大呢。
“有消息了?”顾夜尘心情很好,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林子点点头,“赵医生说福伯最近又画了一幅画,应该是最后一幅了。”
“什么画?”他蹙眉。
林子把画拿了回来,他看完之后神情变得严肃,之前画上的鬼鬼祟祟的人有一个特征,他们都以为那是红色的指甲油,可是福伯这幅画显示出来的却不是这样,那东西不是指甲油,而是两只手上戴的红色的串珠。
郁寒阳睡饱了,她中途听见有人敲门,当时很困就没管,睡醒一出来就看到顾夜尘和林子两个人坐在客厅里。
她打了声招呼就去冰箱里拿喝的,看到两个男人的脸色都不对劲,她疑惑着走过去。
看到桌上的画,郁寒阳愣住了,“这是?”
“福伯的画,你看看。”顾夜尘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想了想又去把之前从赵医生哪里带回来的画都拿出来。
这些画按照顺序摆放在一起之后,当年的那场大火就像电视连续剧一样被放了出来,郁寒阳的思绪被带回当年,她额上渗出冷汗,福伯看到了有人放火,为什么没人叫她和顾夜尘?
“寒阳?要是不舒服就不看了。”他担忧地看着她。
郁寒阳摇摇头,“福伯明明就知道有人想害我们,他怎么不告诉我们,要是当时火没那么大我们就跑下楼,也不会……”
“也许是他怕得罪这个人。”顾夜尘的手放在了画中的一个人形上。
她的目光集中到那两串红色的串珠上,“好像在哪儿见过……”
小时候记得的事情不多,但是小孩子都容易对色彩鲜艳的东西产生深印象,这东西,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我想起来了。”郁寒阳眼睛一亮,“郁婉懿,她从小就喜欢戴这两串红色的玛瑙珠。”
顾夜尘的眸子一沉,在郁家想害寒阳的人除了吕岚和郁婉懿没有别人的,但是他也拿捏过那母女俩的胆子,让她们对付寒阳还行,如果是连他一起加害,就不一定了。
毕竟当时他是顾家放在郁家的孩子,她们再怎么大胆也不敢伤害他才是。
“林子,打电话问问许局长郁婉懿的案子结了吗。”他声音微寒。
林子点点头,直接拿着电话去了阳台。
郁寒阳握着顾夜尘的手,“如果真是她们,你想怎么做?”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的话让她打心眼里有点害怕,小打小闹她还行,她怕那些大场面,没经历过所以怕。
顾夜尘收敛了情绪,感觉到自己吓到她了,他把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以示安慰。
郁寒阳靠在他的胸膛,“你回到顾家的日子,一定过得更加辛苦吧。”
从一个沉默的盲人少年,变成在A市只手遮天的顾氏总裁,这十几年来他经历了一些什么事,她虽然不是每一件都详细的知道,但是她也能猜到。
“现在不觉得辛苦。”他轻声道,“我怕你接受不了我做事的方式。”
“那就慢慢学着接受呗。”郁寒阳昂起头,笑颜掩饰住了心里的担心。
顾夜尘扬起嘴角,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放心,以前的委屈你不会白受,我会一点点帮你讨回来。”
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他的话,她只是担心吕岚母女会死的很惨,到时候爸爸身边真的就一个人都没有了,说不上来多悲痛,就是有点难过。
林子打完电话进来,“boss,许局长还没动郁婉懿,因为她的身份有点特殊,你没表态,他们不敢乱来。”
“我明天过去一趟,问清楚了再说。”顾夜尘不着急处理她。
“那我先走了。”他看着沙发上依偎着的两人,还是走吧。
这一夜,郁寒阳睡得不安稳,她想到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她对郁家她唯一感激的是他们当初没把还不知事的她扔了,剩下的那些感情都是仇恨。
人背着恨会活得很累,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想过怎么报复,也许是因为没有能力,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如果真的查清楚她们是真凶,她该反击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去了看守所,郁婉懿提前被带出来等着他们。
看到郁寒阳的时候,她高兴坏了,以为她是来救她的,吃了牢饭的她才知道自己酒驾撞人的后果,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出去,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郁婉懿,别笑得那么早,我问你一件事。”郁寒阳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是打破她的期许。
她的笑容褪去一半,“问完你能救我出去吗?”
“看你表现。”她没把话说的那么死,“我记得你小时候有两串红色的串珠,那是你的吗?”
郁婉懿点点头,“当然了,不是我的我干嘛天天戴着。”
郁寒阳看了身旁顾夜尘一眼,继续道:“那东西你是谁送给你的吗?”
“这么长时间了,谁还记得啊,长大之后我就不戴了,太土了。”她眼含嫌弃。
大火发生的那时,郁寒阳七岁,郁婉懿只比她大了一岁多,差不多九岁的样子,试问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会想出那么狠毒的招害人呢?
所以,她和顾夜尘来问的目的也是想知道那红色的串珠之前的主人是谁。
“你必须要想起来。”郁寒阳神色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郁婉懿绞尽脑汁,她看了他们一眼,心中存有猜疑,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对串珠有兴趣,肯定是有诈。
“我不管,除非你让我出去,不让我想起来也不会告诉你的。”她拿住这张底牌,开出条件。
这种威胁对郁寒阳也许还有点用,但是对顾夜尘来说,哼,简直就是在挑衅他的怒气。
“寒阳,走吧,今天你还有约。”
差点忘了,她的设计要准备发布了,顾氏发出消息,有几家杂志社都想对年轻的女游戏设计师做个专访,她跟顾夜尘说选了一家今天见面的来着。
“那,走吧。”她看进他的眼,应着她道。
郁婉懿急了,他们竟然一点没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郁寒阳,你不能走,你不想知道那串珠是谁送给我的了吗?”
郁寒阳偏着头看了她一眼,幽幽地冒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