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尘知道尚家的实力,但是他并不想让别人插手他们的事情,贺林幽,他有意容忍,现在不是能忍得下去的了。
年初一过得就很复杂,第二天郁寒阳起了个早,她没有娘家可以回,只好去婆婆家。
结果刚吃完饺子,一则重大新闻就惊讶了他们,“新晋小花旦被质疑变性,倒贴老板搏上位”,标题大的占尽了整个娱乐版块。
郁寒阳直接把报纸丢在了一边,“他们怎么能这样乱写,还把水儿和欧绍的照片贴出来。”
顾夜尘没有着急安慰她,而是拿起了那份报纸,他蹙眉,上面的场景怎么那么像他们家。
“记者就是喜欢这样,越是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标题,报纸就卖的越好。”花熏倒是怕媳妇气坏了。
郁寒阳拿起手机就打给云水,可她的手机已经关了。
“寒阳,你先慢着。”顾夜尘把报纸重新递给她,“再仔细看看。”
她不解,这有什么好看的,根本就是记者瞎说的,但她还是把报纸拿了过来,上面的照片好像有点似曾相识,这是……
“这是厨房那边?”郁寒阳诧异地说道。
他没接话,跟她一样的看法。
既然如此,那偷拍这照片的人肯定是这座房子里的人,还是在过年那天在的人。
夫妻俩相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默念了一个名字——贺林幽。
郁寒阳放下手中的报纸,贺林幽这次做的太过火了,她不止是想办法对付她,连云水都不放过!
“寒阳,你先慢着。”顾夜尘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阻止她上楼。
她拧着眉,有些沉不住气,“阿尘,她对我怎么样我都能忍,但是她不能这样对我朋友。”
“指证人需要证据。”他只是提了一句,她就顿住了。
郁寒阳坐回了位置上,确实,这些都是她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
花熏这才看出来问题,“你们怀疑这是林幽做的?我的天啊,她怎么能这样对一家人。”
“妈,你先被急着下定论。”顾夜尘瞥了眼楼上,压低了声音道。
她点点头,“对,寒阳,阿尘说得对,先别着急,我实在不能相信,她才多大的孩子,怎么能有这样害人的心?而且还是害一个号跟自己没什么瓜葛的人。”
郁寒阳很想说两句,可她说不出口,背后说人不是她的风格。
三人坐了一会,顾夜尘那边要上班了,他们两个才从顾家走,路上谁都没说话,各自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一直到了晚上,欧绍才把他们约到了酒吧见面。
郁寒阳赶过去的时候,云水也在,她总算松了一口气,“打你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
“我的私人手机被爆掉了,今天好多人给我打电话,我没办法,只好关机了。”她也很无奈,脸上尽是疲惫。
欧绍的手搭在她的肩头,没多说,鼓励都在眼神里。
郁寒阳是歉疚的,“水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这样对你。”
“说什么呢,我们是一体的,就算她今天对付的不是我,是你,我也不会饶了她,小小年纪就那么歹毒,看我不……”云水的话还没说话,就接收到了欧绍传递来的刹车讯号。
他看向顾夜尘,“阿尘,你应该也知道这是谁做的了吧,我花了不少钱才把这条新闻压下去,人家告诉我放消息的人叫贺林幽。”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你想怎么做?”
欧绍是绝对不允许云水受委屈的,不止因为她是他手上炙手可热的艺人,还是他最爱的女人,“我找你来就是想问你的意见,她跟你有关系,跟顾家也有关系,我不好轻举妄动。”
“我看她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对。”云水双手环肩,气愤非常。
顾夜尘拿起酒喝了一口,郁寒阳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阿尘,晚上没吃东西,别喝酒,伤胃。”
他揉了揉她的发,把酒杯放回原位。
欧绍和云水相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欧少,水儿暂时拜托你照顾,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好不好?”郁寒阳握着云水的手。
他点点头,还能说什么,毕竟为了外人伤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和气也不值得。
云水甩了甩刘海,“寒阳,你也别那么担心,进这行我都被黑惯了,大过年的我就上了热搜,省的公司为我制造话题了。”
她知道她是在安慰她,“你和欧少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欧家的压力肯定不小,这件事对你们造成的影响,我心里清楚,我一定会和阿尘处理好这件事的。”
四个人散会之后,顾夜尘一言不发地回到车上,郁寒阳知道最难做的人是他。
贺林幽接二连三搞出来的事情都挺让人气愤的,偏偏她们还不能正儿八经的反击,她年纪又小,又是顾家现在照顾的人,若是照顾不好她,恐怕别人又会拿她父母双亡的事来说顾家没有人性。
顾夜尘夹在这中间,如何做都欠佳。
“阿尘,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谁也没有要求你怎样。”她搭上他的手。
“我知道。”他给她一个安慰的笑,“走吧,我先送你回去睡觉。”
郁寒阳微微蹙眉,“那你去干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他的眼神深邃地让人无法猜透。
她没多问,他既然说明天,那她就耐着性子等到明天。
A市的年味正在慢慢散去,大年初二的晚上,许多嫁出去的女儿都回到了娘家,无论是新妇,还是多少年前出嫁的旧妇。
尚家几乎已经没人了,尚翠所谓的回娘家,也不过是来炫耀的而已。
“从澜,你一个人过年未免有点落寞了,要不明天去姑姑那里吃饭吧。”
他轻笑,“这些年我都习惯了,不需要。”
尚翠已经习惯他的直来直去,“你还对顾夜尘的妻子郁寒阳念念不忘吗?”
他对她加的那个头衔很不满意,脸色顿时就有点厌烦之意,“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是,我不过问。”她果然老练,把尴尬吞下肚,露出笑容,“那说点别的事情给你听,梁南雁他进了沈氏,从今往后都会效力于沈氏,不知道这对顾氏来说,是不是压力呢?”
尚从澜耸了耸肩,“大家做的不是一个类型的生意,我并不觉得这些跟我有关系。”
尚翠的脸有点挂不住,“从澜,沈氏被欺压了很久,我和你姑父都盼着翻身,假设这一把真的成功了,顾氏一定会一败涂地,我可提醒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没接话,意思是你自便。
梁南雁进入沈氏的事情不是秘密,沈天龙有这样一个得力助手,昭告天下也是必然的,大年初三他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发布会,等同于向顾氏示威。
顾震东隐隐有点担心,一个熟知顾氏的人转而去帮助了他们的对头,这一场战争,输赢不好说。
“震东,小辈们的事情,你让他们去处理好不好?”花熏依偎在他的肩头。
他叹了口气,“阿尘这是在玩火啊。”
“我倒是不觉得,自从他掌管了顾氏,一路都是那么顺利,给他点困难尝尝也好,你不是总说我慈母多败儿吗?现在我都不管了,你还那么忧心忡忡。”她打了他一下,不痛不痒。
顾震东寻思了一会,“话是这么说。”
“什么话是这么说,事实就是如此,现在刚过完年,A市那么冷,要不然我们去度假吧,索性丢开这件事别管了。”花熏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
“现在?”他又不放心了,可另一方面又觉得妻子说的很对,“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明天就走。”
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这才对,让这些小孩子们玩去,我们明天就走。”
年初三这天,郁寒阳在办公室陪了顾夜尘很久,他们都知道挑战即将到来,从现在开始一丝一毫的松懈都不能有。
“阿尘,你把林幽偷偷送走,爸妈知道吗?”
“妈知道,她会帮我瞒着爸的,对了,明天他们就去度假了,到时候想知道也难。”顾夜尘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郁寒阳是惊讶的,他一晚上轻轻松松地就把这些事情全搞定了,要不要那么迅速。
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老公,你做事效率好高,我越来越崇拜你了怎么办?”
“那就继续提高崇拜的深度。”
“好,为了表示我对你崇拜到了一定深度,我现在去给你买下午茶。”郁寒阳眨眨眼睛,拿起包包就往外走。
顾夜尘没阻止,他喜欢她对他好,那让他觉得她是在乎他的。
贺林幽在美国醒来是两天之后的事了,她觉得虚弱无比,整整两天她都在家睡觉,除了有人为她点水,东西是一样没吃。
她迅速摸清楚自己的处境,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把郁寒阳骂了一遍,她认为都是因为郁寒阳,所以她才会被瞒天过海地送到美国的家里。
“来人,我要吃东西。”她把被子一掀,险些因为低血糖摔倒在地上,郁寒阳,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