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嘶哑,不过气息恢复了很多,至少不是病恹恹快要死的样子。
少年静静的看着丫头,
这是他的未婚妻,美丽,可爱,有能力……
凤一送来的始灵后土——
其实不是凤一送的,是杨玲辉从嘴里抠了一点给他;
但为了两家关系、表明丫头是记恩之人,就这么说了——
始灵后土的效果,宋子勋比宋世友和洛希清楚的多。
感受着体内快速的恢复状态,他对凤一,有种说不出的感情……
“好些了吗?”
凤一轻声问道。
本来不想说这种废话的,想了想还是说了。
“嗯……愚兄无能,让妹妹见笑。”
宋子勋勉强说道;
说话的时候胸骨还会疼,很难受。
他忽然想到了心痛的感觉,若是他没有去退婚,事情是不是会有所改变?
“你我兄妹,何必见外。
难受就不要说话了,等好了有多少话说不得。
后土不能吃多,沉积了对身体也不好;
你多修炼一下,很快会好的。
伯母,我明日怒火中烧偷偷溜出去找付紫昕喝茶,完了我自己溜回来你再发现。”
看着宋子勋的样子,凤一就怒,是真怒。
丫的得得得得……就是不爽!
宋子勋伤成这样,跟王维何其像……
她想起父亲和大哥受伤的样子了,怒!
“妹妹……这个仇……
嗬喉……我自己报……”
宋子勋急得,要伸手拦住凤一,
但他胳膊都抬不起来,十分无力和弱质;
一个骄傲的男孩,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宋子勋急得脸憋得通红,说话急喘,胸口痛的像是要裂成碎片!
“妹妹,我知道我操之过急了;
但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不用你操心……
嗬喉……没有实力,我也会没资格站在你身边;
但我不允许!”
虽然胸口剧痛,但这句话斩钉截铁,铿锵有力,少年清亮的双眸看着少女,骄傲而执着!
宋子勋,是少年天才,充满骄傲和天分!
眼神那么坚定,口气是那么认真:
“妹妹,你是女孩子。
不论你现在或者将来多厉害,哪怕能力比我还强……”
“妹妹,你是女孩子。
不论你现在或者将来多厉害,哪怕能力比我还强;
一个幸福的女孩子,就该有男人保护。
不论是风是雨,我都会站在你前面。
如果你愿意,可以与我并肩,我们携手;
如果能力不够,我会加倍努力!
付紫昕的账,明年学堂里我找他算!
我会将他打的跟我今天一样!”
熊熊燃烧的自信和复仇火焰,让宋子勋顷刻间成熟了很多,有一股顶天立地的气势。
昔日嚣张狂妄的少年,在褪骨成龙!
年轻,是允许犯错误的年龄;
年轻人,犯一些错误,慢慢就成长起来了。
宋子勋,虽然只有十七岁;
但,他在快速成长!
凤一默然,
男人的骄傲和血性,是不容侮辱的。
宋子勋可以打上门去,因为他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她不能犯同样的错误,因为她心理年龄不止三十六岁了。
宋家能出一个宋战皇,那骨子里的骄傲和天赋,不容小觑。
爱的宣言她可以不应,但男人成长的宣言,她必须重视。
圆润的小下巴微微点了一下,凤一轻声说道:
“好,等你打败付紫昕,我再在他脸上踩两脚。
敢上我家打人,哪天有空我也去青锡县走走。”
凤一这句话,推的有些婉转,十分婉转。
她替宋子勋报仇,还因为她有同样的骄傲:
谁敢上她门去打人,那是打她的脸,是同样要被报复的。
换句话说,付紫昕留给宋子勋,而付家,呵……
澄澈的眸子闪过一抹冷酷的光芒,凤一打定了主意。
宋子勋没有听的太懂,
因为,谁都不知道凤一还有杀上门去的想法。
但她对这句话本身还是比较有感情的,
所以宋子勋努力应道:
“等我伤好了,我陪你去。”
凤一看着宋子勋,一时并未答应。
因为,杀上付家,要用青年突击队的名义和力量;
宋子勋是否加入,暂时还是个问题。
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宋子勋也折射了凤一以前的问题;
他现在没有某些人强大,是不是就该被歧视?
年轻人一时的骄傲,是不是就该判他死刑?
所以,宋战皇,更多的是考验大家的……价值观!
明明有时觉得,其实……宋子勋虽然有点讨厌,但人其实挺不错的……汗!明明到底想说什么?
深夜,宋家一间隐蔽的密室,廖虎巴在外面警戒,防止偷听。
室内,宋世友和杨玲久撕破脸的“世兄”“贤弟”上座——
脸真撕破了,上面抹着药。
不过两人也就是撕破了脸,并没撕破骨头。
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俩才撕破脸、连着的就多了。
凤一和廖舒逸坐在客座;
洛希、宋仁友坐在对面;
底下陪坐的是廖家辉和廖林辉。
大致情况大家说了一下,很容易就都听明白了。
接下来,第一件事,要应对砍了铁一鼎引起的风波。
不能轰轰烈烈将铁一鼎砍了,在轰轰烈烈被掀起的滔天恶浪吞掉。
凤一轻声说道:
“第一波肯定会很激烈。
砍杀炼器大师,极为罕见。
对于罕见的事情,大家都需要一个时间来消化吸收。
所以,在第一波浪头下,我们做些明面上适当的退步;
实质性利益并不出让。
等大家都吸收了,或者觉得我有这个能力砍炼器大师,这一波就会退去。
第二波冲击,会来的慢一些,但抵触情绪或许会很大;
对此我们要软硬兼施,呃……
伯母处理这个很擅长,伯父伯母出面……
我继续捅你们在后面贴补,应该会不错。
第三波冲击,要看前两波的结果,他们会调整战略,我们也要做相应调整。
但总的方针:
第一,适当示弱、适当吃亏;
第二,能打的打回去,守住阵线;
第三,严格不和对方中军起冲突。
我们采取绕道,丢盔弃甲,适当时候割地赔款以避开对方主力。
王家让出去了……
还有别的(比如凤熊,凤一心想,那个小眼睛大笨熊受委屈了)……
但该争的还是要争,该还击的,先只在外围还击……
所以我决定先上青锡县一趟,适当时候再上铁一鼎家一趟。
我说过要讨债的,借条也写了,怎么能自己先败下阵来?”
这些都是大的方向,具体怎么执行,只能活用。
不过凤一很想去青锡县讨债,也打定主意要去铁一鼎家闹事儿;
但后一个事情,真的要看第一波的来势和结果,现在不好说。
大家讨论一阵,对事情大概有了个认识,
对于事情的发展走向,也能更好的判断。
对于宋世友,凤一不会告诉他关于某个太子和熊族协议的事情;
对于这里的人,凤一也不提沈家和关家之间的斗争;
之所以还提一下总体战略,是要充分发挥大家的潜力,大家共同努力。
若是可能,这里每一位将来都会是凤一的得力助手,凤一要给他们充分的信任,和指导。
告诉一个士兵怎么拿枪,
告诉一个团长怎么拿旗,
告诉一个师长怎么拿书、看兵法、去思考。
对于第一波具体会从何处以哪种方式来袭,大家各抒己见,很快有了一些初步判断。
若是沈家依旧不出面,那么冲击波一定来自炼器师联盟。
炼器师联盟是个很有社会影响力的所在,应该还会纠集一群千战高手,来为铁一鼎甚至钱一多讨个公道。
虽然紫檀郡不受炼器师联盟管辖,但实际上炼器师联盟不论向谁伸出手指,人都得让他指着鼻子说两句。
其次可能来自关省主。
虽然打架杀人请随便,但闹大了,影响社会和谐,关省主肯定会说话。
哪怕受炼器师联盟的压力,关省主也会开口。
至于他会怎么说,这是个不可知因素。
对此宋世友最有发言权,也给凤一很多提示及指导。
凤一不是全能王,不是什么都懂的。
要不然当初廖延庆不会说她,凤传珺和廖吉庆也对她指点很多。
一个人的能力总归有限,
凤一现在还惦记弑色佣兵团两把尖刀,还有灵狐的安全问题;
对沈家和关家的明争暗斗,也本来就没有宋世友熟悉。
对于此事,杨玲久也很有见地。
两位撕破了的兄弟商量的很投缘。
最后,还是宋世友说道:
“宋子勋的伤,不是重点,
付紫昕说过是向他个人挑战,我们不要做过多的联想。
因为我们眼下本就要避免和沈家正面冲突。
王家财产损失也不是重点,不要让人以为你想讹诈,削弱了主题。
第三,没有好的医生来,也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