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在桌面上，杜素的视线在面前的咖啡杯上转悠。空气中是香甜的味道，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杜素缓缓搅动着钢制的勺子，终于抬眼看向对面坐着的人。
“嗯，认识。”
不止认识，还关系亲密。
杜素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眨眼间又什么都不见。两人之间又陷入尴尬的沉默，安静的不像是身处闹市。
单均忍不住将目光放在面前的女孩身上，目不转睛。四年前初见他惊为天人，将人在自己的庇护下宠了四年的时光。现在再次见面，杜素似乎还是当初的纯粹模样但是她身边的人却不再是自己。
“你怎么会认识夜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跟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抑的太久，单均看着杜素满不在乎的模样终于爆发。压低声音的低吼更有穿透人心的魔力，让杜素彻底无力招架。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么亲密？杜素，你说话啊？”
耳边还是单均的声音，只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温柔宠溺。满满的质问口气让杜素心脏的地方钝钝的痛，几乎呼吸不过来。
关系？难道我要说我是夜枭的情人吗？单均，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了。你非要让我赤裸裸的暴露出来吗？
杜素抬眼看着暴怒的单均，眼神中没有丝毫色彩。空洞的模样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只一眼就让单均愣住。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湿意压下，杜素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杜素！杜素！
单均回过神来急忙也追了出去，总觉得若是这一次不把人抓住就会永远的失去一样。
“杜素，杜素！我错了，我不该吼你的。我以后都不问了好不好，你别离开我！”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单均的手臂越收越紧。
鼻端飘荡着好闻的橘子清香，是她熟悉的味道。杜素再忍不住嚎啕大哭，丝毫也不顾及形象只想把一个多月来自己的委屈发泄出来。
大滴大滴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滚落，让单均彻底慌了神。手忙脚乱的给杜素擦着眼泪，复又将人紧紧禁锢在怀里。
他的杜素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
眼眸中沁出狠毒的神色，单均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哭不哭，有我在呢！杜素，我还在呢！”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声音，甚至这个怀抱都如此熟悉。杜素恍惚中以为自己回到了一个月前的时光，她没有遭逢大变单均也没有失踪。但是，也只是恍惚觉得而已。
再次留恋的蹭了蹭，杜素猛然推开单均。像是推开自己的过去一样的决绝。
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杜素在嘴角缓缓挂上一抹微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了什么喜欢的东西。
“单均，夜枭……他是我的男朋友。”杜素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只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般。
“我是夜枭的新任女友。单均，我们已经分手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一个月前，我就给你发送了分手信息了。你不要在装傻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用着最为明白的措辞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斩断，杜素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当然了，你单家大少爷日理万机不知道还有多少女人等着你的疼宠呢！怎么会想起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存在？不过，我们之间也结束了。单均你也不要用那种被抛弃的眼神看我，难道我之于你不也只是玩玩的存在吗？”
“现在的状态就很好，我们也不用为了那种明面的男女友关系而费心。现在，我放你自由单均。”
单均，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值得你喜欢的杜素了。单均，忘了我吧！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
杜素用着最伤人的话语诉说给单均听，把他们之前曾经的关系用最不堪的言辞形容。
“不是这样的杜素，你是知道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单均极力解释，语言却苍白无力。
就算他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杜素是不同的。明明他们之间那么美好，明明一个月前他们还在谈婚论嫁……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这样是哪样？单均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富家大少爷，女人对于你来说不就是玩物吗？这可是你亲自说的！”
看着面前崩溃的单均，杜素眸中划过一丝不忍。差一点就要抬手，想要将这人拉入怀里安抚。但是……
我需要夜枭，我需要大笔的钱。我需要给爸爸最好的医疗坏境，我需要给爸爸支付高额的医药费……
她，需要夜枭，需要夜枭的钱。
眼神坚定下来，杜素垂在身侧的手握了又握。垂眸尽量不去看单均受伤的模样，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冷然。
“单均，希望你能够清楚的认知到。我们之间从一个月前，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我是不会像夜枭高密的。现在，你赶紧滚吧！”
单均，原谅我。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了，快走吧！最好能……忘了我。
杜素将眼眸深处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定定的看了单均两眼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只是……
“我不相信，杜素。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说出来我帮你啊！”
杜素的手臂再次被单均拽住，紧紧的不容她挣脱。
“单均，我说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我不管，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那个夜枭逼你这样说的，是不是？”
“杜素，只要你说一声是。我就相信你，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杜素眸底闪过一丝暗芒，紧紧咬住了下唇却依旧没有回头。
要是能重新开始，单均……我就不会这样对你了。
“放手！”
“我不放！”
“这恐怕由不得你！”
杜素只觉得手上的束缚一松，自己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冷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含着明显的怒气。
杜素抬头就看见一段弧线优美的下巴，是夜枭。此刻他正与单均四目相对，两个人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