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他看着对面那个讨厌的男人故意将自己说的凄惨来博取杜素的关系,但是他却不敢揭穿他。夜枭不知道杜素会不会相信自己,他害怕自己一旦说了便会被杜素厌恶。
于是夜大少爷就只能用恶狠狠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单均,但是即便如此夜枭也是不甘心的。于是夜枭看着看着,就在脑海里想着以后怎么整单均的方法。也许是想的太入神,夜枭身周的气息都跟着阴郁下来。
然后,就被杜素发现了。
杜素皱眉看着身边满脸都写着“我不高兴,快来哄我”的夜枭,目光中渐渐被焦急取代。跟这样的夜枭相处了一个星期,杜素很是明白此刻的夜枭“发病了”。
其实若是说开始的时候杜素没有看出来,经过这一个星期的相处杜素再也察觉了夜枭的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一个月,让夜枭受了刺激的缘故现在的夜枭有点不正常。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会在某些对上杜素的时候变成个小孩子的形态。在日常生活或是工作上还是很稳定的,没有半点不正常的痕迹。而在这种夜枭发病的时候,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哄。
现在满满的都是人,杜素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夜枭的不对劲。哪怕是……杜素瞟了对面一脸诧异的单均一眼,面前这人也不行。
“单均,你在看什么?”杜素故作不知的询问将单均的注意力从夜枭身上拉走,一边不着痕迹的伸手揽住了夜枭的腰。在感觉到身边人气息愉悦不少的时候,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能先压制住。
“没什么。”被杜素这一打断,单均再看向夜枭的时候就没有了先前异样的感觉。
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吧!夜枭这种人怎么会表露出那种表情?而且……单均瞧着明显不想让他知道什么的杜素,弯了弯唇角。
既然杜素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知道好了。
“嗯,那好。单均,我要陪夜枭去跳一支舞你自己随意昂!”说着杜素也不管单均的反应,拉着夜枭一个闪身就旋进了舞池。
记得来的时候夜枭说过,一定要带自己跳第一支舞的。现在……还来得及吧!正好也能用来哄一哄这位祖宗。
虽是这般想着,杜素脸上却尽是笑意。看着面前即刻变被动为主动的人,弯了眉眼。果然是本性难移!
一曲终了,杜素又陪着夜枭去吃了些东西。全都挑着夜枭喜欢的,终于是将人给哄好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异样,杜素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心情颇好的吃着盘子里的点心,舒适的迷了眼。
只是总有那么一些人见不得别人好。杜素冷眼看着面前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着自己走来的人,目光触及她挽着的人才有所缓和。
“哟!你怎么也来了?我还不知道这宴会什么时候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了,你说是吧,哥?”凤彩一向温柔的声线在此刻被略微提高了些,在附近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杜素感受着因这句话而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种异样目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拽住了裙摆。因为用力,指节都发了白。望着凤彩的目光也变作了毫不掩饰的冰冷刺骨,看着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凤彩乍然被杜素这样的目光镇住,到口边的话竟然说不出。等反应过来,凤彩更是觉得自己被落了面子上前一步就捏住了杜素的衣摆。在手里反复摩擦着,唇角的笑意却依旧温柔。
“这么好的礼服,杜素你是在哪里买的呀!我记得你不是因为父亲的医药费穷的都要卖身了吗?难道这件衣服也是?啧啧啧,亏得你勾引的我未婚夫都对你另眼相看。却原来,不过就是这种货色。”
凤彩随手放下捏在手里的衣料,随便不着痕迹的用了些力度将杜素推得一个踉跄。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是不是穿不惯高跟鞋?倒也是,你哪有机会参加宴会自然是不用习惯的。不像我,一年到头参加的宴会数不胜数都穿的习惯了。”
凤彩看似慌忙是上前拽住杜素,实则却是又推了一把让杜素的裙摆上都沾上了糕点污渍。偏偏她还是一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的态度,搞得好像是杜素自己没站稳一般。
从始至终周围的人也只是端了一杯酒看着热闹,看着杜素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闹剧。就连之前记忆中温柔的凤梧都像是不认识她一般,淡漠的像是他们之间从没见过。
而对于凤彩的挑衅,杜素却没有半句的反抗。任由凤彩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却一声不吭仿佛是怕了。只是杜素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任由自己被人欺负?
在眼角余光扫见一抹黑色的身影时,反手就抓住了凤彩扶着自己的手。在一旁凤梧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向后倒去实则却是推了凤彩一把。而凤彩倒下的方向就是其身后一桌子的食物,杜素却是被一个熟悉的怀抱牢牢接住。
夜枭冷眼看着面前倒在一片饭菜中的人,气氛凝结到了极致。
夜枭一出现周围本还想着看热闹的人就都白了脸,有消息灵通的看着夜枭怀里的人瞬间想起了两个月前的一场宴会。当时得罪这位小姐的夏家,可是已经在E市除名了!
一时间这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就你这点本事,还想着欺负我的人。”夜枭看着狼狈至极的凤彩,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而且完全没有掩饰的意思,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周围的人更加胆寒了,越发的不敢动弹。
“看来凤家还是蹦跶的太欢快了。”
留下这么句话夜枭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一旁的凤梧,随即领着杜素扬长而去。只剩下凤彩煞白了脸色,像个乞丐一般躺在饭菜中间不敢起身。
夜枭没放话,谁敢让她起来?连她自己都不敢!
迟了一步赶来的单均看着地上的人,叹了口气终是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转身离开了宴会。而至始至终没变过脸色的凤梧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原地只剩下一片狼藉。
……
“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