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国皇都内,繁华的大街上。
“主人,再往前走就到苏府了。”娆儿看看一直跟随在苏碧落身边的的南宫墨如是说道。
苏碧落:“……”难道还能把宣王殿下赶走不成?
她换了一种方式问南宫墨:“您要去我家喝杯茶吗?”
“这是自然。”南宫墨想也不想的说道。
苏碧落纠结道:“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南宫墨怪异的看着苏碧落,早就到坦诚相待的程度了,你这个时候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你逗我呐!
仿佛是猜到南宫墨要说什么,苏碧落赶忙抢先一步说道:“你知道的,我在家并不受宠。你去了招待不了你的。”
南宫墨挑眉,随即轻笑,这一笑魅惑众生。苏碧落都看愣了。
南宫墨对苏碧落说道:“原来你还知道你在苏府并不受宠呀,那你你知道你这一走,苏府的人是怎么对待你的吗?”
“不会把我除名了吧?”其实苏碧落挺喜欢这个假设的,她早就厌恶了苏府这乌烟瘴气的环境。
南宫墨摸着下巴,“虽不中亦不远了。”
苏碧落皱眉,她想象不出来苏府不把她除名,就难道只是处罚她?怎么样也不至于追杀她吧。苏碧落决定自己去问个清楚。
她刚转身要走,就被南宫墨拉住了。
“你还真准备去呀,苏府没有把你除名,而是直接跟绮云宫联手追杀你!”
苏碧落一下子就愣住了,再怎么说虎毒不食子。
她以为苏洵只是不喜欢她这个嫡女,没有想到苏洵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连陌生人都不如,说杀就杀了。
这时候再回去苏府,不但不好收拾,还劳心烦神。奔波这么久,神经紧绷了这么久也该好好休息才对。
等着吧,等着她养精蓄锐回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这栖云宫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把自己后路切断就以为她苏碧落没有地方去了吗?
难道白芸儿就不怕她直接奔向宣王殿下的怀抱吗?落得个适得其反的下场。
可是了解苏碧落的人都知道,苏碧落是不会去的,她太要强了,更不会未婚同居。
怪不得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白芸儿,你脑袋里果然不是只有稻草呢。
虽然之前也差点失身,但是她做事情只凭她的喜好。情到浓时一切只是顺其自然,可现在她很清醒,她并不想依靠南宫墨。
苏碧落之前在花月痕赌赢的那笔钱,早就被她兑换成银票了,一直贴身收藏,这次出逃自然也带在身上。
还有为数不多的首饰也打理成包袱被娆儿背在背上,这样娆儿看着才有一点丫鬟的感觉。
苏碧落转身,便往皇城最繁华的方向走去。
南宫墨问她:“你莫不是想兑换银票买房子?为什么不干脆住在我的府邸呢,我的府邸可是一个女人都没有,你们去了也方便少生事故。”
呵呵,住你府邸,那还不得天天防备和你擦枪走火。
苏碧落眼神一转,“南宫墨你有闲置的宅子吗,捡最僻静最便宜的给我吧。这些不够,就当我先欠着日后还你。”
苏碧落把贴身藏的银票递给南宫墨。
南宫墨本来一听见苏碧落要给他钱立马就要发怒,咱俩的爱情是统筹所能衡量的吗?莫说是一所宅邸,就是我全部的身家那也都是你的。
可是当他看见那张银票是从苏碧落贴身最隐私的部位掏出来的,他立马就欣然接受了。还故意说道:
“我这虽然是最僻静的宅子,但也是最静谧环境最好的宅子,这点钱自然是不够,倘若拿你的绣工来抵债倒是差不多了。”
他咧嘴一笑,一口明晃晃白花花的小白牙。“就绣并蒂莲好了,若是你想绣鸳鸯,本王也是不拒绝的。”
苏碧落白他一眼,“想得美!”和小孩儿谈恋爱,就连自己的智商也被拉低了。
南宫墨悻悻的摸摸鼻子说道:“既如此,那咱就出发吧。”
那是一个巨大的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除根,从前还兼存下来。
天已经很晚了,大概到了后半夜,夙池因为一路带着大家奔波,飞行何止万里。
他早就困得不行了,一进了宅子就栖息在了青翠欲滴的翠竹之上,微微压低的竹枝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竹子覆盖之下,有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而娆儿就准备定居在那里。那僻静而又感到一种吸引。
因为在那几乎没有人迹的草径处仿佛有什么魔力,苏碧落觉得隐隐有什么东西一直吸引着她。她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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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阻止了她的脚步,带领着她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凝神静气,不要被那东西吸引。那是守卫园子的祭灵,这也是我让你住在这里的原因,祭灵会保护宅主人的安全,只要不出宅子的范围,你们都是安全的。”
早在进宅子之前,南宫墨就把地契交给了苏碧落,还写了一份告四方神明书当场焚烧成灰。
苏碧落那时候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这么一想自己受到吸引也是自己成为了这宅子的主人,跟祭灵的契约联系吧。
明明已经是晚上了,宅子灯笼却比白日里还要亮。几米一盏灯都有迹可循,像是布了什么阵法一样把光明都聚集到了一处,随主人的行动而转移。
故而看什么都格外清楚,苏碧落不禁叹道:“你对这宅子下了不少工夫呢,就这么卖给我你不心疼啊!”
这话说得诛心啊,宣王殿下要是心疼就不会还让祭灵保护你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苏碧落,或许她是知道的,只是觉得太贵重了承受不了才故意打哈哈。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特有的建筑。
特别是那绕着围墙五级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震撼不已。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波之中。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绿点缀其间。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是顶面用绣花毛毯,隔起,既温暖又温馨。
苏碧落走进主人的闺房,南宫墨就跟在她身后拿了一盏灯。
屋内时一片黑暗,苏碧落就站在这一片黑暗中看着南宫墨将这个屋子一寸寸的照亮,看他修长的手指取出烛心将屋内的蜡烛一根根点亮。
虽然看美男看得赏心悦目,可苏碧落依然不走心的问:“明明一扬手就能点亮,怎地偏偏耗费这些功夫去一根根点亮。”
南宫墨看她一眼不说话,仿佛在责怪她五大三粗不懂得欣赏。
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仇兆丹,四围挂着紫色的短漫,椅子,也有彩色套子。
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
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
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
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整个房间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苏碧落越看脸越绿,最后整张脸都绿了。“南宫墨!你还说你府邸没有一个女人,你现在怎么解释!”
南宫墨无辜道:“这也不是我的宅邸呀!”
苏碧落怒声道:“还敢狡辩,快说那个女人是谁!”碧落丫头连他老娘的醋都吃,也是绝了。
南宫墨无奈的扶额,话语里也带了一丝伤感:“这是我母妃的寝室,这宅子曾是她出嫁前住过的。”
苏碧落理所当然额问:“那你娘亲人呢?”她真的想想好好认识认识能生出来南宫墨这样天才儿子的娘亲有多伟大。
南宫墨略一沉吟,“她在一个我暂时到不了的地方。”
苏碧落伤感的想,暂时去不了的地方那不就是天堂或者地狱。南宫墨的娘亲已经去世了,和她前世一样呢。
跟原身的身世也差不多都是年幼时母亲去世,这娃才15岁啊,自己的心里年龄已经二十了。
于是苏碧落慈母心泛滥,她嫩白的素手搭在南宫墨的肩膀,“好了好了,不是还有我吗。”
南宫墨惊呆的看着她放在自己肩膀的手,碧落丫头还是第一次主动跟他亲近呢。
接下来苏碧落的举止更是颠覆了宣王殿下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