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先前并没有商定评选的人,赌约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今苏碧落力压白芸仙子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于是苏碧落站起身并没有离场,而是以一个小萝莉的的形象眼巴巴的看着惠帝,张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讨赌债呢!
惠帝顿觉头大,无奈在众人面前已经答应了赌约,可一下子他也拿不出来十万精石啊!除非一下子掏空大半个国库。
五彩晶石已属难得,青、蓝、紫色宝石更是罕见,而精石则是同时蕴含所有颜色的宝石,其灵气浓郁程度不可估量。
惠帝挨着面子正准备商量能不能先赊账,就在这时白皇后开口了:“苏碧落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以为你已经赢了?”
众人皆纳闷,当然是苏碧落赢了啊!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
苏碧落也一脸困惑的问:“难道皇后娘娘您认为是谁赢了?”
白皇后就等着她问呢,她咧开狭长殷红的唇漏出得意的笑,就连三角眼眼皮上的粉色眼妆都遮不住她眼角得意的鱼尾纹。
白皇后藐视的看这苏碧落说道:“苏碧落你犯规!理应退出!这明明是弹箜篌乐器的比拼,而你却当众唱起了歌!”
苏碧落心中了然,白皇后是打算用规矩镇压擦边球,和稀泥了。不过,苏碧落嘿嘿一笑:
“请问皇后娘娘,您先前说过表演,那我来解释一下,表演和演奏基本等同。
嘴巴唱和乐器唱出来的都是乐音,用哨子可以吹出来哨音,用嘴巴也可以吹出来口哨。
再说您之前也没事先声明不准唱歌/曲呀!你现在来拿这个说事,是在欺负我不是您的外甥女吗?”
白皇后被怼的满脸通红,立刻以高嗓音回吼:“胡说八道!本宫怎么会是为外甥女徇私的人!”
苏碧落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就连南宫墨也怒了,他起身说道:
“不是最好!敢做不敢当,不就是心疼那笔精石吗?媳妇儿我们走!欠你的早晚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南宫墨拉着苏碧落愤而离席,惠帝假装生气,把宝座拍的隆隆作响。他对着南宫墨的背影厉声喝道:
“真是没有规矩!不过一个女儿家的玩笑而已,这孩子还当真了!”
在场的众人心里跟明镜一样,皇帝没打断还账,他这是打算不了了之了。
皇帝乃九五之尊自当一言九鼎,却没想到这个皇帝竟然会出尔反尔,故此他在人们心中形象大跌。
尤其是那些外邦,他们都是像在看笑话一样看着惠帝,然后接连告辞。
北冥幽河一句话没说直接离席了,倒是他的随从向惠帝做了一个退席的手势。惠帝看得气愤不已,你一个外使也敢这么嚣张?!
这出戏演到现在也没什么看头了,北冥幽河是急着要回去向某位禀告今日见闻。
风天翼也是直接起身告辞,就连荣乐公主请求他在宫中留宿也被他婉言谢绝了。
倒是脸皮厚无所谓对的焮爝王子赖在宫里住了下来。
南宫墨并没有把苏碧落送出宫,他们在羽妃曾经的寝殿落羽殿住了下来。
因为选妃大典临近,诸多事宜要准备。南宫墨很疲惫,他要保证苏碧落一定要入选,事无巨细亲自操持。
他把苏碧落安置在羽妃曾经独居的小院,便去了书房处理事宜,不时的有暗卫从书房出入,带来一些信件又带走一些信件,最后连人都堙没在了黑暗中。
南宫墨处理完这些已经是深夜了,外面的雨还在稀稀落落的飘洒。
苏碧落房中的门突然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进来,紧接着身形一晃,房中已经多了一人。
他灵力充沛浑身环绕着淡淡荧光,却没有惊醒苏碧落。这是因为他施展了术法隔绝自身气息不让苏碧落发觉,怕打扰她休息。
那人身穿长袍,身形挺拔修长,缓步走到苏碧落的床前前,伸手掀开床帐,凝视着床上熟睡的苏碧落,默默出神。
荧光充斥在那人的脸上,映得他一张脸如美玉般温润,他整个人如同美玉般皎洁幽静,一双眸子明亮闪烁,目光中柔情似水,几乎能融化坚冰。
他看了一会儿,就迈步走出了房间。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下,雨纷纷扬扬的落下,却没有一滴敢落在他身上,怕惊扰了他。
其实早在南宫墨进来的时候,苏碧落就知道是他,但放心不下他一个人幽灵似的窜来窜去不去睡觉。她就索性出来看看他在干嘛。
苏碧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悄悄打开房门的。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端坐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滴打在檐瓦上的雨声,变成了天地之间唯一而又唯美的乐曲。
然而一切乐音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响亮,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苏碧落不忍打扰,准备转身回到房间里。
她突然觉得其实她一点也不了解南宫墨。他在她面前是快活的藏不住心事的大孩子,就是稍微有点腹黑。
可现在的他为什么那么老气横秋、心思沉重。
苏碧落刚一转身,南宫墨就说话了。他说:“坐下来陪我一会儿吧。”苏碧落就蹭到他身边坐下了。
南宫墨忽然一把搂住苏碧落,苏碧落惊了一下,但也没有挣扎,她发现南宫墨是在用自己的特殊体质为她挡雨。
但还是有一滴顽强的雨滴不怕死的砸在了苏碧落的脑门上,一下子就流进了苏碧落的脖子里。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啊!
几乎是在雨滴落的瞬间,南宫墨就把苏碧落的头按进了自己胸膛里。
苏碧落听着南宫墨温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好像裂开了一条缝,正在往外丝丝缕缕的冒热气。仿佛也融化了那滴寒冷的雨滴。
就在这时,南宫墨开口了,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非常好听的嗓音,不阳刚也不阴柔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听。
只是略微有点沙哑,带了些许的凄凉之感。
他对苏碧落说:“我有事觉得好累好累,那么努力的修炼,那么精心的部署真的不适合我。
我只是想要救出母妃,我,我好想她……
如果不是还有一个信念在支撑,我想我早就崩溃了。
直到我遇见了你,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对付敌人毫不留情,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你狠辣,反而觉得你很有思想。
后来发现你越来越有意思,明明善良的时候可以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可报仇的时候却坚持己见一报还一报绝不心软。
你活的是那么的朝气蓬勃与潇洒,一下子就撼动了我的心脏。
当我知晓你独自面对危险时,那么强的求生欲望,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想要变强。
有时候我绝得你是另一个我,可有时候又觉得我们不是很相像。”
苏碧落一直静静的听他说,不去打断。
南宫墨说到这停了,却突然喊了一声:“媳妇儿!”
苏碧落不由自主的“哎!”了一声,答应完了才发现自己被占了便宜。她气愤的瞪着南宫墨说:“你干嘛!”
南宫墨委屈的低下了头,“我就是想看看你睡着了没有是不是还在听。”
苏碧落不假思索:“我当然在听了。”她突然想起了那辆则小故事,她决定待会儿等南宫墨说完,自己就讲给他听。
南宫墨眼眸一下子就亮了,他低下头津贴这苏碧落的耳朵对她说:“我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儿语无伦次,你能听懂我说的是什么吗?”
苏碧落白了他一眼,尽管这个角度南宫墨并看不见。
苏碧落:“我当然能听懂了,我是人,理解力又不差,你是不是自以为世上没有人能够懂你啊?”
她“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可惜你小看了我!”
南宫墨立刻心满意足的笑起来,尽管那笑容有点傻。
苏碧落问他:“你是从哪儿听到媳妇儿这个词的呀?”苏碧落怀疑这儿也有类似的穿越者,要不然媳妇儿这么“前卫”的词,南宫墨怎么可能听说过。
南宫墨说:“这是一个古老的民族的俚语,我恰巧就会。反正说出来其他人也听不懂,你也不用害羞。”
苏碧落扶额,唉声叹气的抱怨道:“可是,我能听懂啊!还有咱能不能把那个词儿患了,那实在是太土了。”
南宫墨看着苏碧落说:“那你想然我叫你什么?”
苏碧落想了想说道:“越简单越好,你就叫我碧落吧,好多年没被人这么叫过呢,还真有点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