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晖心里正在感慨之际,却见那名警员已经开始抢夺苏希的录音器,而苏希双手紧紧专注,整个身体的力气都使上了,但却渐渐的力气不支,眼见录音器就要被警员抢走。
此时,场面很混乱,有两名男记者想帮着苏希,但却被另外两名警员拦住,然后猛力向后推去。
苏希弓腰使劲,抓住录音器,还在大声疾呼:“我们是有新闻采访自由的,你们只是滥用权力。”
“你给我拿来吧,还滥用权力,信不信我们将你带回警局关几天。”警员一边使劲,一边恼怒地说道。
苏希眼见录音器马上就要脱手了,不禁大急,刚要大声喊,却看见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抓在自己和警员的手上,登时,两人就感觉手好像被锁住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她扭头看去,却见一个帅气的男子,正面带笑容看向自己,一刹那间,苏希就好像心里被什么击到了一般,有些发愣。
沈晖抓住二人的手以后,向苏希笑了一下,然后稍微一使劲,早将录音器拿到了手里,然后举了起来,说道:”各位,你们最好大声一点,要不然,我手里这录音器录下来的效果可不能太好,到时候发布出去,大众也听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话一说,柳生元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一挥手,喝道:“你们都住手。”
这一下,警员们才都停止了推搡,而记者们也停止了反抗。
苏希见到自己录音器在沈晖手里举着,心里大急,一伸手,就要去抢回来,但她的身高差沈晖一头,根本就够不到。
“美女,你要是穿上高跟鞋就好了。”沈晖调侃地说道。
“先生,请将录音器还给我。”苏希手举着,急声说道。
由于想着要夺回录音器,苏希离沈晖很近,一伸胳膊。
沈晖看着苏希那应为着急而带着红晕的脸庞,笑着说道:“美女,你不是要采访这件案子吗,我恰好是这个案子的目击者和关联人,你何不采访采访我,保管比问警察得到的消息多。”
“真的?”苏希将手放下了,兴奋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得将高跟鞋船上,显得正式一点。”沈晖调侃地说道,然后将录音器递给了她。
苏希一听见沈晖的话,登时大喜,接过了录音器,然后将高跟鞋找到穿上,也不管柳生元在门边,径直从他身边走进了房间里。
柳生元脸色阴晴不定,刚才自己被涉案这家伙气了一下子,又遇见了苏希要强行采访,这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发了飚,如今一冷静下来,他知道要尽快平息这件抢录音器的风波,要不然,在这国会大选的节骨眼上,那影响是极坏的。
想到了这里,他脸色放缓了下来,打了个哈哈,说道:”既然这位目击者要谈事情的经过,我们警局和你们记者可以一起听听,这样一来,我们警局取得了线索,你们记者得到了新闻,算是都满足了各自要求。“
记者们听见这位警署署长的话,心里都有些惊奇,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毕竟,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但柳生元的下一句话让记者们一下子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各位,今天我们警方由于在紧急时刻,和各位发生了小矛盾,还请各位都谅解一下,毕竟,我们警方办案也很不容易。”
沈晖坐在了沙发上,对着苏希的录音器,用流利的英语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然后说道:“美女记者,这次事件,我们断定不是恐怖袭击,但却牵涉到帮派分子,这个,就需要了解情况的,你们的当地警署来调查了。”
柳生元听见了沈晖的话,脸色又难看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这是来了霉运,破不了案那是警局能力问题,抢录音器也可以请新闻界的朋友洗一洗,但这案件要是牵涉到了帮派分子,那可是真正让自己头疼了。
苏希听完沈晖的话,心里十分满意,自己这劲没有白费,这个案件的大致情况已经搞明白了。
“好了,谢谢你先生,我叫苏希,是星岛日报的记者,很高兴认识你。”苏希站起了身,伸出手,向沈晖说道。
“不错,你这个劲头,以后一定会成为著名的记者的。”沈晖轻轻捏了捏苏希的手指,说道。
这话说到了苏希的心里,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见证历史事件的大记者,如今沈晖这夸赞,她嫣然一笑,说声谢谢,然后就和众记者走了出去。
沈晖看着苏希窈窕的背影不见了,这才问向还在那里阴沉着脸的柳生元,笑着说道:“这位长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晖沈先生是吧,你是一名外国游客,在新加坡最好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安全,我们新加坡虽然说治安很好,但也不排除一些爱惹事的游客被帮派分子盯上,所以,你要不然就尽快离开新加坡,要不然,就谨言慎行。”柳生元也站起了身,话里有话地说道。
“呵呵,署长先生,我的人身安全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尽快调查你们辖区这帮派问题吧。“沈晖讥讽地说道。
柳生元狠狠地看了沈晖一眼,然后一挥手,扭头就走出了房间。
他刚一走出酒店,就掏出了电话,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对里面说道:“申先生,刚才在芽笼这边的酒店,发生了一起爆炸案,死了五个人,你知道不知道这个情况?”
“哦,爆炸案,这是恐怖袭击吗?”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问道。
“不是,据调查,和帮派分子有关,你的手下参与没参与这件事情?申先生,这届国会大选,你也准备出来选了,而我的署长也到换届的时候了,要是这件事情和你们有关联,对我俩都不好……”柳生元淡淡地说道。
“和我们有关系?等我问下泊头他们,再给你打电话。”老者一听柳生元的话,登时一惊,急忙说道。
……
沈晖等警察走了以后,便和方行及赵婷婷上了街,买了几件衣服,又给方行买了些消炎药,然后又回到了酒店。
三人吃完了晚饭,说了一会话,然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沈晖和方行在一个房间,赵婷婷单独在一个房间。
凌晨时分,沈晖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见一声轻微的声响,便疾速起身下床,向窗外看去。
此时大约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只见月亮已经渐渐西沉,街上的路灯还亮着,但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在树影里,一个笔直的身影站在那里,还有一个身影坐在那里,吸着香烟,烟头的光亮在树影中一闪一闪的。
沈晖打开了窗户,然后一纵身跳了下去,向那身影走去。
“这么晚了,不知道是什么贵客来访。”沈晖一边走,一边问道。
身影从树下走了出来,却见是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一身宽松的衣褂,身体笔直,脸上的神情看不太清,但能觉得到那股沉稳的气势。
“不算什么贵客,算是半个熟人吧。”老者淡淡地说道。
沈晖走到了近前,认出了这个老者,正是接送那个柳家小少爷上学的萧老。
“呵,原来是你,看来你真是想跟我变熟,漂洋过海跑到新加坡来了找我,还是大半夜的,咱能不能礼貌些,别打扰人睡觉?”沈晖笑着问道。
“别人睡不好,你也就睡不好,这无关礼貌问题在,只是因果问题罢了。“萧老淡淡地说道。
“谁睡不好了?”沈晖负起了手,笑着问道。
萧老眼睛紧紧盯着沈晖,然后沉声说道:“沈晖,柳先生和柳小姐都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我在柳家四十年了,从一个年轻人变成了满头白发,而柳先生和柳小姐也从牙牙学语的孩子长大成。人,直至娶妻生子,继承了柳老爷子的家业,我这一生,也未成家,也未曾有过孩子,而柳先生和柳小姐虽然是我的东家,但在我眼里,他们就如我的孩子一般……”
沈晖哦了一声,然后淡淡地说道:”这样说来,你就是来替柳家来找我算账的?“
“不错,年轻时候,我还不觉得怎样,但是越到老了,就越觉得自己这一生所有的寄托,全部在明豪和明美身上,今天半夜我回到了老宅,看见明美小姐为丈夫伤心的样子,便忍受不住了,沈晖,柳小姐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委屈,在我保护她的时候,哪怕一片树叶都没砸到过她,如今,却因为你的多管闲事,惹得明美小姐伤心成那个样子,所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萧老冷冷地说道。
“呵,呵,你知道事情经过是什么吗?”沈晖也冷笑了起来,问向萧老。
“我不管事情的经过,我只知道,谁要是让明豪和明美受到伤害,谁就要付出代价!”萧老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