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尘看了他一眼,“男人。”
羿澜夜和西门挽清都是一愣,男人?那要你段逸尘做什么?
“你这神医白当的。”羿澜夜冷觑着他。
“如果王爷想让她在冰水里泡上两天两夜,并且大伤元气,段某也无异意。”
其余两个男人又是一愕,这药竟如此歹毒!
羿澜夜看着段逸尘怀中被折磨得几近神志不清的女人,一把把她拉了出来。
沈诛颜被他这么一拉,似乎清醒了些,抬头看向他,眸中不甚清明,疑惑娇吟了句:“王爷?”
羿澜夜冷哼:“不错,还认得本王。”
沈诛颜一个激灵,他眸中烧着怒火,语气冰冷,让她燥热的身子似降了些温,只是体内翻腾着已快冲破她血管了。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努力克制着体内奔腾,小脸憋得通红,急促的呼吸,尽力想让自己清醒。
她眸中的挣扎、痛苦让羿澜夜心疼。“你让谁留下?”语气虽还凉,但眸中的怒火散了些。
沈诛颜不解,让谁留下?潋滟的眸子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你身上的药只有男人能解。”羿澜夜给了她答案。
她求助般看了眼段逸尘,段逸尘朝她轻点了下头。
只能这样了吗?沈诛颜咬了咬早已鲜艳如火的下唇,又扫过眉头深锁的西门挽清,目光最后落在羿澜夜身上,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压抑的低吟了声,闭眸,伸手揪住了羿澜夜的衣襟。她极力保持的片刻清醒又快被欲望占领了。
羿澜夜紧盯着她,“你们都出去。”
两个男人对看了一眼。
段逸尘起身,犹豫的道了句:“替她解这药的人,也会元气大伤。”
“出去。”
两个男人又看了羿澜夜一眼,相携离开了。
帐内又只闻沈诛颜浓浊的呼吸和低低声音。
沈诛颜已近崩溃边缘,浑身不可抑止的颤抖,可她面前的男人还是一动未动,她用力拉了拉他衣襟,出口的声音如同呜咽。
她已算是在求他了,可他还是不屑。她也知道,不该让他替她解药,可她的身体诚实的选择了他。
就在她浑身如火,以为要被这药折磨崩溃时,下巴一凉,被一个大掌托了起来,她微掀开眸,朦胧中看到了羿澜夜绝美的脸,近在眼前,下一刻,唇上传来沁人心脾的凉意。
她苦苦维持的理智瞬间崩溃,张嘴吸吮起他的唇,伸手用力勾住他脖颈,只想更靠近他。
羿澜夜似是知道她意图,伸手圈住她腰,让她紧贴着她。
受药的驱使,沈诛颜热情如火,用力吮吻着羿澜夜的唇舌。
在这种难耐的欲望中,她更是清晰的闻到了他身上她熟悉的淡淡竹香,这股竹香,又如一剂催情药,让她想要更多。
指下细腻温热的触感让她体内的欲望烧得更烈,急切的拉扯他的衣服,想要跟他肌肤相贴,融到一处。
羿澜夜本清明的眸也渐渐浓浊,呼吸越来越急促,只是脑中一直有疑惑,这女人是受药驱使,还是因为是他?
趁理智还在,他捉住撕扯他衣服的双手,将她推离了些。压抑着体内叫嚣的欲望,望着她冷冷问了句:“颜儿,我是谁?”
沈诛颜娇媚的小脸上有不满,半眯着眸,舔了舔唇,边向他贴过去,边娇道了声:“王爷。”
羿澜夜皱眉,“不对。”
沈诛颜已吻上了他的唇,在他唇上模糊不清的吟了声:“夜……”
帐外是细雪纷飞的隆冬深夜,帐内满室的春意正浓……
直到下半夜,沈诛颜体内燥郁的血才渐渐平息,她累得精疲力尽,在羿澜夜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已沉沉睡去的女子,眸中泛起柔色,她没事就好。伸手轻抚过她眉眼和脸庞,现在,也只有此时,她才会如此安静的待在他身旁。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乘人之危,她醒后会不会恨他?也罢,恨就恨吧……
浓稠的夜被晨光一点一点吹散,沈诛颜缓缓转醒,挪了挪有些酸的身子,闷哼了声,疼得像散了架。
昨夜的点滴,瞬间涌现在脑海里。她跟羿澜夜……
蓦的睁眸,借着微弱的晨光在帐内环了一圈,哪还有那个人的影子。
看着身边已凉透的床榻,眸中渐暗,闪过痛苦。他何时走的?她竟全然不知。
昨夜的事她都记得,虽是中了药,身不由己,但她知道是他,也只能是他。
如此亲密后,他竟是又扔下她走了。果真是因她所求,他才留下的么?只为替她解药,再无其他?
缓缓闭上眸,掩盖了眸中痛色。
……
沈诛颜披上战甲出帐时,看到了立在雪地中的羿澜夜,他朝着长鲁的方向,白袍的襟角在雪花中翻飞。
经过昨夜,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站在营帐门口踟蹰不前。
她犹豫时,羿澜夜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想对她笑,可唇角努力扯了扯,始终未曾抬起,然后又转过了头,继续看着长鲁的方向。
只一眼,沈诛颜便觉出了他的不同。说不上哪里不一样,还是那张脸,还是那身白袍,可就不像她熟悉的羿澜夜。
甩了甩头,暗笑自己糊涂了。一定是经过昨夜,她便胡思乱想。他们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女私情暂且抛下吧。想通了,心情便也豁然开朗,迈步朝他走了过去。
站到他身边,与他一同看着长鲁的方向,“我师兄和西门挽清呢?”
“已经走了。”
“何时走的?”
“天未亮就走了。”
沈诛颜愣了愣,如此早?
羿澜夜扭头看她,神色复杂,几次启唇,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沈诛颜突的扭头看向他,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一点都不像他。“你有话跟我说?”似笑非笑。
羿澜夜立刻又把头转了回去,没有答她,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何时出发?”
沈诛颜看着他逃避的模样,讽笑:“急什么?怕我过度劳累守不住这边关?”
闻言,羿澜夜面色一黑,眸眯了眯,双拳在身后握得发白,濒临爆发边缘。
此时,前方探子来报:“禀主帅,长鲁大军先遣军离营地五里。”
“好,通知各将领,备战。”沈诛颜执着梨花枪的手一紧。
不过半刻,惜羽大军就已整齐集结在营地外。
冰天雪地中,漫天飞舞的雪花,笼着一片黑色战甲,空中飘着一团团士兵呼出的白雾,尤显肃穆。
沈诛颜和羿澜夜跨马立在全军最前头。
沈诛颜拉了拉缰绳,催动战马向前跨了几步,调转马头,面朝全军。
她一身黑甲,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着梨花枪,星眸闪着狼般的光。
她胯下的战马踢着马蹄,带起飞雪四溅,不停嘶鸣,喷出一团团白雾,跃跃欲试。
沈诛颜扫视全军,眸中肃穆:“惜羽的好男儿们,现在就是我们保卫家园的时候!为了让你的双亲、妻子、儿女有片安定的家园,我们决不能让外族跨过这道城墙!要入惜羽,必须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响亮的声音回荡在营地上空。
“吼!吼!吼!……”士兵整齐的发出狮子般的怒吼。
战鼓擂响,沈诛颜拉着缰绳一个回转,一夹马腹,带头往长鲁大军冲去……
羿澜夜眸含欣赏,看着那个娇小果敢的背影,嘴角挂起一抹艳丽的笑,跟着一夹马腹,冲了出去。这就是他心之所爱,如此特别!
他们身后的一片黑色,也如潮般跟着涌了出去……
而另一头,西门挽清和段逸尘领着西门挽清带出宫的百余精卫和栖傲阁的人,趁着夜色,通过密道,分批潜入王宫,然后隐匿在王宫中各个角落,伺机而动。
西门挽清和段逸尘隐在御花园的假山后,等王宫的守卫巡过,两人使了个眼色,西门挽清便朝着御花园东边的主宫殿方向悄然行去,那是西门无涯的寝宫。段逸尘朝早朝的金祺宫奔去。
西门挽清行至主宫殿门口,一队守夜的太监经过,他隐到树后,悄无声息的拖走了最后一个太监……
片刻后,他从暗处出来,眸中闪过一道幽光,压低了帽檐,跟上了队伍……
再有半刻,便是长鲁王早朝的时间,或许也是他去拿那件东西唯一的机会。
西门挽清跟着一队太监行至营房,取了伺候皇帝洗漱更衣的物品,一队人便又款款行至西门无涯的寝宫。
刚靠近寝殿门口,西门挽清便听到从殿内传出一阵娇娆的声,还有男子的粗喘声,任谁都知道屋内是怎生一副光景。
太监们训练有素,面色无变,整齐列在门口,只等房内云歇雨住。
西门挽清也随着一众太监列在门口,面色清冷。
片刻后,房内动静渐歇。太监头领知道时候已到,小心的敲了敲门,细声细气道:“王上,该起了。”
等了半刻,房内传出不耐的声音:“今日不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