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杜威向苏小小行个礼,恭敬的在旁边站着。
“威叔请坐。”苏小小示意杜威在旁边坐下,这才详细询问,“我听刘管事说,你们又发现了一座金矿?”
因为苏小小小时候就喜欢在威远将军府跟着杜怀恩他们习武,所以将军府里面也给苏小小设了一个院子,苏小小和杜威在里面谈话,铭玉茗琴在门外守着,安全又放心,不担心会被别人听到。
杜威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眉眼都飞扬起来,“在琼州那边的一座荒山上发现的,奎九这小子,是个人才!”这几年他们走遍大江南北,探查出来的矿山就有七个,其中四个银矿,两个金矿,一个铁矿,无论哪一个开采出来,都是富可敌国的财富,现在又加了一个金矿进去,只要想想他手里握有这么多矿脉,杜威就兴奋的睡不着觉。
苏小小脸上也露出喜意,“琼州那边多是草原,竟然也有山?”
杜威点头,“山丘不多,但是也有一些,都是些荒无人烟的地方。现在咱们手里有了这么多矿,还要继续查找下去么?”
苏小小想了想,“先沉寂一段时间,好处不能都让咱们一家占了,动作太多,怕是会引起别人怀疑。”她不确定除了奎九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能查找矿脉的探金师,如果有的话,一旦他们被注意到,很可能之前查找到的那些地方也就暴露。财帛动人心,她现在还没有能力护住这些东西,不如见好就收,低调一些。
杜威心里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再找找,说不定还能再查探出来一些呢。不过小小说的也在理,他们现在手里这些矿脉就取之不尽,没必要把所有的好处都抓在手里,总要给别人留下点才行。
这样想着,将怀里一张牛皮递给苏小小,“这上面标有琼州那座矿脉的位置,那边我已经买下来,只等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开采就行。”
苏小小接过牛皮看一眼,上面弯弯曲曲的画满图标,左上角三角符号标记了一个地方,就是那座矿脉所在地。将牛皮收好,苏小小将手边的匣子递给杜威,“这里有十万两银票,威叔你拿过去,一万两是给你了,剩下的你在那边看着置买一些土地,建造一些房屋什么的,看着怎么样做个掩护。奎九那里你也看好了,多给他点钱,让他过的舒服一些,最主要的,一定要让他把嘴巴闭紧了。”
杜威也不矫情,将银票揣怀里,“小姐您放心,那边我早有规划,我打算在那建造一座马场,多养一些马匹,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万一日后将军用得着,咱们手里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苏小小眼睛一亮,“建造马场倒是个好主意,我看成。威叔你尽管去做,钱不够的话我这里有,你随时从我这里来拿,里面有好的马苗子咱们就自己留下,不要卖出去。”虽说现在用不着,谁知道日后用不用的着。
杜威也是这样想的,他从军队里退下来之前,一直跟着威远将军打仗,知道好的马匹的珍贵之处,而且这些年和苏小小接触下来,他早就不把对方当孩子看待了,也知道苏小小说自己手里有钱不是假话,所以也不推辞,很爽快的应下。
苏小小又详细的问了问琼州金矿的情形,知道这个矿应该也是一个大矿,心里高兴,嘱咐杜威,“年前你就不必过去了,好好留在家里和家里人一起过个年,等明年开春暖和了再过去也不迟。”
杜威应下,起身跟苏小小告辞。
从威远将军府回来,苏小小整个人还处在兴奋当中,叫铭玉,“你去给刘管事传话,让他找人去一趟安王府,就说我有事要和安王商量,看安王什么时候有时间。”她得问问朝廷里面的事情怎么样了,看看安王那边准备的如何,如果她没记错的,等过完年南蛮王子来访,太后下旨令钟明玉和亲后不久,靖王就被查出通敌叛国的罪名,而他通敌叛国的罪证,就是送给钟明玉的嫁妆添箱里面夹杂了大明国的堪舆图,还有一封靖王请求南蛮协助他夺位的书信,结果这些被钟明玉的陪嫁嬷嬷无意中发现,偷偷跑回来报信,在南蛮王子走出大明朝边境之前将东西追了回来,南蛮王子也承认靖王私底下找过他几回,提出要他帮忙的要求,不过都被他拒绝了。
人证物证具在,哪怕人们怀疑这是梁王党提前设好的阴谋,也没有人能提靖王洗刷清白,最后靖王被剥夺爵位,幽禁在靖王府里面,半年后病逝。
现在再想想,大明国和南蛮并非盟友国,大明国正内乱的厉害,南蛮突然跑过来朝贺,本身就有奇怪之处,说不定上一世时,梁王和南蛮已经秘密达成了某些协定,南蛮王子走一遭,帮梁王除掉一个竞争对手,等梁王登基之后,再回报南蛮什么……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苏小小忍不住激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定住梁王和南蛮那边的动静,说不定就能揪出他们联系的暗线,这样一来,通敌叛国的名头可就落在了梁王头上。
铭玉出去了一会,沉着脸回来,“小姐,老夫人发话,把您禁足了,年前咱们院子里的人,除了小丫头外,都不能出去。”
“禁足?”苏小小脸上的笑容一收,看着铭玉,“为什么禁我的足?”她发誓,这一阵子她可是老老实实的在家绣花学管家,什么都没做,好端端的,老夫人又抽什么疯折腾她?
经过上一世的惨死,苏小小现在对苏老夫人一点好感没有。
铭玉也不知道为什么,门前看守的两个老婆子是从福寿堂出来的,平日里也就做一些粗使的活计,从她们嘴里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一会应该就能知道原因。”铭玉安抚苏小小道,“幸好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等到了元夕,老夫人就不能再把您关在院子里。”
海棠苑里杜氏也是怒气冲天,跟李嬷嬷抱怨,“就因为小小去她外祖家一趟,就能把小小禁足,也真亏她能说得出来!我看她是越老越糊涂了!”
李嬷嬷皱着眉,心里也不乐意,但老夫人发话了,老爷都得听着,她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劝杜氏,“这么些年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些日子,夫人再忍忍,等小姐出了阁就好了。”
“有这样一个糊涂的祖母,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小小的名声。”杜氏叹气,“旁人家的老夫人都是一心为家族的名声未来着想,也不知道咱们家这个是怎么想的,眼里心里只有自己,谁要是不如她的意了,就能像对付仇人一样对待,真是……”杜氏都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问晚秋,“小小回来了没?”
晚秋出去问一声,回来道,“三小姐刚回府,现在回来艳阳居了。”
杜氏起身,“我去看看去,小小性子直,平白无故的就被禁了足,还不知道委屈成什么样呢。”
晚秋也知道福寿堂发生的事情,低声道,“依奴婢看,都是大小姐挑唆的。”
杜氏唇角抿紧一下,没有说话。
前些日子苏秀兰跑到艳阳居找小小麻烦的事情她当天就知道,因为小小没有吃亏,所以她才没说,现在看来,大房母女是把她们母女俩给恨上了。
说起来也可笑,从来都是大房母女针对她们,现在她们反击一下,大房母女竟然就受不了,什么卑劣手段都能使出来,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横竖她们和大房母女也没有和好的可能了,那就斗吧,谁输谁赢,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娘,您怎么来了?”苏小小听了小丫头的汇报,知道她被禁足的原因后,正在皱着眉想办法,就听门口有说话的声音,忙着迎出去,果然见到杜氏领着晚秋过来。
“我来看看你,你受委屈了。”杜氏摸摸苏小小的脑袋,拉着苏小小进了屋子。
苏小小嘻嘻笑道,“哪有受什么委屈,不就是不让我出门么,正好外面天冷,我也不稀罕出去,在家里有吃有喝又暖和,不比外面好多了。”
杜氏本来心里堵着一口气,被苏小小说的笑起来,“也就你能想得开。你放心,娘不会让你背关到年底的,过几日我就请你大舅舅过来,让他带咱们娘俩去将军府住到年底再回来”
苏小小就知道杜氏这次是真的生气的,忙拉着杜氏的手撒娇,“外公家正忙着过年收拾年货呢,到处都乱糟糟的,咱们就不要去给他们添麻烦了。不就是被关几天么,之前又不是没有被关过,没事的。”
杜氏心里还是膈应,“以往是你犯了错,这次分明是没事找事。”
让母亲连没事找事都说出来了,看来是真的气着了,不过越这样,越不能让母亲和老夫人对着干,否则最后吃亏的就是母亲。不说别的,只说老夫人往床上一躺装病,说是被母亲气着了,母亲身上就得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到哪都得被人指点嘲讽。她可不想让母亲受这份委屈。
又抱着杜氏撒了半天娇,终于让杜氏松口,不再想带着她回将军府,苏小小这才松口气。
将杜氏送走之后,让茗琴找夜行衣,“给我收拾出来,晚上我出去一趟,你们把这里守好了。”真以为禁了足她就没办法出门么?也太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