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所用的马匹都是御马苑里面的良种骏马,苏小小检查一遍自己的马没有问题,这才翻身上去,扭头看向陈丽姝,“不知陈小姐打算怎么比?”
这次赛马是陈丽姝提出来的,所以苏小小才问她,而且南蛮那边派出来的是一个婢女,身份上面也没有她发话的份。
陈丽姝提着马鞭指一下演武场上的旗杆,“以那个旗杆为目标,咱们谁想骑马绕过旗杆跑回来,敲响那边那面锣,谁就算赢。”
苏小小点头,“好,就听你的,我没有意见。”又转头问南蛮三王子,“不知三王子意下如何?”
三王子大笑,“既然是两位小姐商量好的,那就按着两位小姐的意思来吧。”又用南蛮语吩咐了他的婢女一番,婢女点点头,表示明白。
陈丽姝眼睛扫过坐在观赛台上的苏秀兰,见苏秀兰轻轻冲她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笑意,转头看向梁王,“还请二表哥替我们评判。”
梁王笑道,“好,本王就给你们做一次评判。预备——跑!”手一挥,守着锣的侍卫伸手拿鼓槌把铜锣敲响。
苏小小三人一夹马肚子,三匹骏马迅速冲出去。
苏小小的骑术算不算多好,但因为有武功傍身,纵然马匹往前冲的再厉害,她也能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那个南蛮婢女自不用说,能跟着南蛮三王子贴身伺候,并能出席宫宴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一个婢女这么简单,实际上她的身份是南蛮三王子的贴身侍卫,一手骑术极其精湛,和苏小小的马匹并驾齐驱,不相上下。
相比较之下,陈丽姝的骑术就有些不够看了,始终落后两人一匹马的距离。
陈丽姝咬牙,紧紧盯着苏小小的马,心里冷笑,现在得意算什么,等一会这匹马发了狂才叫好看!
马匹绕过旗杆往回跑,两匹马相交错的时候,阿玖拿准时机,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刺入马屁股里面。
陈丽姝正等着看苏小小的笑话,就发觉胯下的马匹变得狂躁起来,拼命往前跑的同时还左右使劲甩动。
陈丽姝一个不稳,被从马身上摔了下来,马后蹄重重踩在她的腿上。
“啊——”惨叫一声,陈丽姝就晕了过去。
所有的这一切几乎都是在瞬间发生,等人们反应过来赶忙呼喊着过来救人,有侍卫去追那匹疯狂了的骏马。
因为这一场变故,这场比赛也没法继续进行下去,宫宴提前散了,太后命人将陈丽姝抬到最近的宫殿诊治,又严令御马苑的长史查出骏马发狂的原因——这匹马本来跑的好好的,结果突然躁狂,说没有事情谁都不会相信。人们首先怀疑的目光就落在了苏小小和那个南蛮侍女身上。
南蛮侍女和陈丽姝无冤无仇,肯定不会突然害她,这么一来,曾经和陈丽姝有过摩擦的苏小小就成了最大的嫌疑。
但是大家也只是心里疑惑,没有证据,这话谁也不能乱说。
太后脸色不好的坐在椅子上,双面阴狠的盯着御马苑长史,“查出来没有,那匹马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史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哆嗦道,“微臣无能,这匹骏马,看不出什么问题。”
太后又看向几个跟着一同过去查看的太医,“你们呢?”
几个太医面有难色的摇摇头,“并没有发现这匹马中了什么药物。”
苏小小隐晦的勾唇,陈丽姝挑的这匹马通体白色,她射出去的那枚银针又细如牛毛,进了马的身体里面随着肌理的活动早不知道到哪去了,除非把马屁股上的肌肉割开,不然根本不可能发现问题。
太后气怒,“一群废物!照你们这么说,那匹马好好的自己就疯了?!”
几个太医和长史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太后发了一通脾气,却也无可奈何,心里又记挂着断了腿的陈丽姝,无奈放参加宫宴的人离开。
苏秀兰脸色惨白的跟在莫氏后面,袖子里的手直颤抖,她明明将鸡骨草的粉末洒在了苏小小的衣服上,为什么苏小小没事,陈丽姝的马却疯了?等陈丽姝醒过来,会不会以为是她和苏小小合唱一出戏故意设计她?
要真这样的话,依着陈丽姝的性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大姐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身体不舒服?”苏小小凑近苏秀兰,一脸关切道。
苏秀兰身体一哆嗦,看着苏小小带笑的眼睛,怎么看怎么觉得里面带着阴狠,下意识的避开几步,强笑道,“没有,可能是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
苏小小笑的意味深长,“哦,原来是被惊马的事情吓到了啊?我还以为大姐胆子很大,一点都不怕呢。”
苏秀兰更加觉得苏小小话中有话,勉强扯着嘴角道,“怎么会。”匆匆上前两步,就想避开苏小小。
苏小小紧跟过去,“大姐还不知道吧,其实鸡骨草的味道很容易就能遮住,只要在袖子上洒一点酒就可以了。我还知道一种草药的药性更加烈一些,等下回有机会,咱们再试试。”
“什么鸡骨草,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很累了,现在不想说话。”苏秀兰心跳如鼓,强撑着说完,就赶紧绕到一边,躲开苏小小。
苏小小这次收回目光,转头抱着杜氏的胳膊亲昵的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