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柒可不知道轩辕陌晟和云祺两人之间暗藏的剑拔弩张。
离开庙宇后她一直心事重重，反常得连乌羽一眼就察觉出来了。
一路向北。
鉴于慕瑾柒沉默多时，乌羽憋了好几天，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问了。
“主子，你怎么了？”
自从离开那个庙宇之后，便一直心事重重的，变得完全不像她了。
这样的主子，少见。
虽然稀罕，不过乌羽还是希望看到她那一副自信满满，却不会自负如同女王俾睨天下的模样。
慕瑾柒也不是喜欢把心事外露的人，但那件事情压在心头得不到纾解，加上担心凤翊轩那边，这才一时着相了。
听到乌羽那担心的话语，她终于缓过心神，眉宇间的郁气也因此散去不少，“无需担忧。”
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乌羽，听到她这一句话，那已经准备好的安慰话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就这样梗在喉咙间。
慕瑾柒敛了敛心神，也看出了乌羽的郁闷。
心底有些无奈，却还是简单地把事情说上一遍，以免乌羽胡思乱想。
“那日在庙宇中，车夫死得实在蹊跷。”
看到乌羽一脸懵逼样，似乎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为一个无关重要的人而失神这么长时间，慕瑾柒是哭笑不得。
她就知道不能指望这榆木疙瘩开窍。
只要是没有威胁到她的事情，乌羽哪里会注意那么多，那车夫死了就是死了，乌羽才不会管他是怎么死的，反正和他们也扯不上关系。
“那日我在庙宇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真的？
什么真的？
他没有说假的啊！
乌羽真的是一脸大写的懵啊，他奇怪地看着慕瑾柒，根本不知道慕瑾柒说那天庙宇的事情，有何用处。
慕瑾柒：“……”
怎么有种对乌羽弹琴的感觉？
有点无力感哈。
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的，毕竟她话都说了那么多，总不能让她说一半留一半吧，这样吊人胃口，实在不好。
“那车夫确实是在杀手来临之前，便已经死去。”
“什么？！不是吧？！那他怎么死的啊？”直接被震惊的乌羽一脸错愕，他拍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略微惊恐地捂上自己的嘴，“我的天啊，该不会是被虫草……”
弄死的吧？！
他没把话说完，但慕瑾柒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呢，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一边驾着马加快速度，一边说道，“真要是虫草弄死的，你觉得他可能死得这么体面嘛？”
乌羽：“……”哎呀，他真的是着相了！
依照虫草那个……凶猛的，把人弄成跟那个被迫进入庙宇中的血人一般，已经是最轻的程度了，他居然还以为那车夫是虫草弄死的。
真是罪过喔，简直丢了虫草的份！
不过，“主子，那，车夫是怎么死的？”
乌羽脑袋还有些转不过来，人不是杀死给杀的，也不是虫草给弄死的，更不可能是他和主子动手的，那，车夫为什么死了？
终于想到重点的乌羽，脸色突然有些难看，“主子，你这些天该不会就在想车夫死亡的原因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是否说明那车夫死得奇怪？
不对，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主子也注意到了，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恩。”
见他也不算笨得无药可救，慕瑾柒心里总算舒缓了不少。
人嘛，在外面行走哪能不懂一点人情世故？
人心可怕，稍微有个不小心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她自然不愿意看到乌羽，因为一些小事情而毁掉。
此时的慕瑾柒，只是想着要在人情世故上教给乌羽一些东西，却不曾想，就是今日里她的循循善诱，在往后的日子里，救了乌羽一命。
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时的慕瑾柒，还在和乌羽说着那日庙宇的怪异事件。
“那日，我不是检查了一下车夫的情况吗？”
“对，就是因为这样，那臭娘们才污蔑主子，说嫂子害了他们的车夫。”
臭娘们……
听到这三个字的慕瑾柒，嘴角狠狠一抽，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只感觉自己的穴位正在‘突突’地跳着。
“那车夫是中了毒。”
这下，乌羽是真的呆了。
他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鹅蛋了，看起来这个消息还真的把他惊得不行。
中毒，听起来还真是骇人听闻。
但乌羽想想，那日主子半蹲在车夫面前时，那车夫眼底的青黑，还有额间萦绕的黑气，也知道自家主子说得没错。
只是，为什么会中毒？
慕瑾柒自然是想到了乌羽心中的疑惑，索性开口道，“这也是我觉得惊讶的地方，除非他接触过别人。”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这马车夫本来就是靠着门边的地方就地睡了，因为他还需要看着马车什么的，她很肯定，无人接触他。
可是等她发现，有人夜袭时，车夫已经死了，而且死的时间不短了。
究竟，是谁能不动声色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那车夫，究竟是为什么而中毒？
杀人灭口，亦或是别的？
那天车夫中的毒，并不是一般的，反而是一种剧毒无比的药物，这几天，她的心思一直都在这上面。
与其说她奇怪车夫的死因，不如说她担心那背后施毒之人。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啊。
“主子，你说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女子弄出来的？”乌羽竭力开发自己的脑洞。
开口之后，也没等慕瑾柒说些什么，乌羽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主子，这真的很有可能。”
“你想想，你和那个女子不过是在客栈中见了一面，中间有点小过节，那女子可就记恨上你了。”
顿时化身为府衙捕快的乌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想想啊，那本来是她的错，她记恨在你的头上了，在庙宇中又是各处找茬，这件事情指不定就是她做的。”
“嗯，她很有可能就是想让那个车夫害你，没曾想中间出了差错，没能害到你，反而害死了车夫。”
乌羽越说越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可能，说得越发得顺畅，等他反应过来，扭头去看慕瑾柒时，才发现自己主子一脸凝重。
“呃……”
他刚才是不是话比较多？还是说他的想象力太丰富，把主子都给吓懵了？
乌羽仔细想想，觉得还真的有这个可能，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憋足劲想着能够安慰人的话语。
只是，他这边刚有点头绪，那边慕瑾柒突然用力地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乌羽，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