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听到这里，慕瑾柒大概也猜到了云霄南手中的画卷是何意了。
曾经，她听外祖父他们说过，她与母亲慕云岚长得十分相像，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云霄南今日上门，要她认祖归宗，又是拿画卷又是提到故人的。
所以，画卷里是她的母亲？
慕瑾柒的心微微一颤。
说真，她还真的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有的都是听说罢了。
若云霄南手中拿着的画卷是母亲，她……
慕瑾柒心微微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喔？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相爷可别开玩笑了，你这不上门则矣，一上门就是各种惊天动地啊。”
虽是嘲讽，却也是实话。
今日云霄南前来荆王府，是宣旨，然后凤翊轩进了天牢。
这回云霄南前来，又是想让慕瑾柒认祖归宗，跟荆王府抢人似的。
可不是惊天动地么。
“我也不想瞒你了，着实是有些事情它存在着，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云霄那似是有些悲伤。
他微微侧着自己的头，那张依旧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忧伤。
“你先看看这画卷吧，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说完，云霄南把手中的画卷递到慕瑾柒的面前，示意慕瑾柒打开。
所谓的做准备，不过是想看到慕瑾柒惊讶的神色罢了，再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即使慕瑾柒已经猜到这画卷中的内容，心里还是忍不住地发抖。
母亲吗？
真的是母亲吗？
内心震撼的慕瑾柒，脸面上没有一点显示。
由独树为首，帮她拉开了画卷。
当画卷完全打开，呈现在面前，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儿，出现在慕瑾柒的面前。
本应勾人的桃花眼，却是清冷无比。
明眸皓齿，唇红齿白。
那一张绝美的小脸上，有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净。
慕瑾柒手微微一抖，她能感觉到身后慕海轩也动了动。
“可是相似？”
云霄南开口，正好让失神的慕瑾柒回神。
她再次扫了一眼这画中之人，把自己全部的情绪收敛起来，又是那副淡然模样，“确实是挺像的。没想到相爷还有收藏别人画像的嗜好啊？”
似是开玩笑，慕瑾柒说得也是不轻不重的，倒是让人看不出她此时内心里想的是，借着云霄南收藏画像这个嗜好为借口，把画像拿到自己手中。
她已经非常确定，这画像中人，便是她的母母亲：慕云岚！
既然是母亲的画像，她自然是要要回来的。
只是，云霄南狡诈，即使猜不到慕瑾柒的想法，却不可能顺着慕瑾柒的话往下说。
他状似怀念地摇了摇头，“王妃说笑，若是旁人的画像，我倒不至于收藏。不瞒王妃，这画中之人，是我那正妻……”
！！
我倒是希望你现在不要这么谦虚，瞒下来！
慕瑾柒心中怒气顿起。
她实在不知道云霄南这“正妻”之话是怎么说出口的，究竟是厚着什么样的脸皮，反正她是格外不乐意就对了。
“喔，原来如此啊。”
压下自己心头那一股怒火，慕瑾柒佯装懵懂，“男人果然都是风|流的呢，如果不是今日相爷开口，我都不知道应国律法居然可以同时有两妻的存在。”
云霄南面色一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的。
他连连摇头，“王妃说笑了，咱们应国的律法，只容许一妻存在。”
若是让‘容许两妻存在’这种不可能的律法传出去，岂不大乱？
云霄南冷汗涔涔。
慕瑾柒却是觉得不够。
“那这就有些奇怪了。”似是真的因为好奇，慕瑾柒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的云霄南，“据我所知，相府之中可是有一位正室夫人，叫做胡氏，可相爷你现在又说，这画中之人是你的正妻……这未免太……”
离谱了点。
连撒谎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慕瑾柒没把话说完，但她的言语之中可都透露着这么一个信息呢。
云霄南心中那个羞恼啊，奈何他也不可能对慕瑾柒说教。
只能尴尬一笑，“误会误会，这都是误会。”
似乎担心慕瑾柒会拦截他的话，云霄南气都不带川的，又是连忙解释道，“这画中之人确实是我的正妻，只是她离开相府已有十几年的光景，生死不知。”
“那府中正室，是续弦、续弦。”
云霄南那个冷汗涔涔啊。
生死不知？
续弦？
慕瑾柒心中有怒，她却反其道而行之，朝着云霄南扯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在云霄南觉得她是理解他的时候，她却说出一句令人喷血的话语。
“那正妻生死不知，相爷你居然一点都不伤心，居然还娶了续弦？这也未免太……”绝情了点吧。
依旧没把话说完，但抵不住她的眼神犀利啊。
云霄南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偏偏这个时候他必须开口解释。
“也不是没找过，只是找不到……”
“啊？是这样吗？那我真的是误会了。”
慕瑾柒一脸尴尬，又是低着自己的额头，似是自言自语，“可是我怎么记得，相府现在那正室的胎生子，已经十七了？”
“……”
你真的是无意说出这些话的吗？
几乎招架不住的云霄南，都想吼出这么一句话了。
但慕瑾柒从来不是被他拿捏的人，包括她现在的身份特殊，即使他身为丞相，也得小心侍候着呢。
是以。
云霄南很是勉强地扯起一抹笑，只当自己没听到慕瑾柒那讽刺的话，连忙说道。
“我那正妻已经消失了整整十七年时间，据我所知，王妃你如今已十六有余，那次在宫宴上不经意间也看到了你佩戴的玉佩，以及你的模样……”
云霄南说的一堆‘证据’，到最后终于落到重点。
“所以，我非常确定王妃你是相府千金，是我那正妻的遗腹子。”
嗤！
听到这话的慕瑾柒，心中是嗤之以鼻。
这人的脸皮还真厚，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那她可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了。
“我想相爷一定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我是认真的。”
云霄南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成败就在这个时候，他期待她的回答，也担心着她的回答。
“不是开玩笑吗？”
慕瑾柒一脸莫名其妙，“相爷坐上这应国相爷之位，差不多二十年了吧。”
“就算没有别的能力，但正妻出事不见，又是怀着孩子，相爷难道找不到？就这么任由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