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得…谁!”札勘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另四人怒吼道。
“那小子奸诈。”
“是他从中做鬼,害你被打。”
“他想对我们使用离间计!”
“我们应该团结,先揍了他再说。”这个人又道,“你们看,他在笑。”
澜坤确实在笑,笑的有些发苦。自己不就是在他们扑向自己时,跑得稍微快了一点吗,何至于就能被称做是足智多谋、心机叵测的人?“《烈火排山掌》练到了第一层,到了现在,都还没有试过真实的威力,这五人胡搅蛮缠,我若是逃跑,还指不定会被他们追得满大街跑。”澜坤正在沉吟,也正在看着这五人冲向自己,他现在虽也是气力前期,不过跟以前,却有着天壤地别的差距。他的意识海里充斥了一片乳白色的汪洋大海,一旦激发,力量蛮横!他修炼了《烈火排山掌》,并在这玄级上品的功法上练入到了第一层。
“看拳!”一名金震门的弟子当先跃起,人在空中,拳头已对准了澜坤的脸,直线冲击过来。
气力阶段的人,是修行者中最基础的一层人,攻打的时候,招式并不凝练冗长,他们专注的是力气。
这人的力气还算可以,人未至,跳跃产生的风力已吹了起来。他临近澜坤头顶半米的时候,澜坤忽然身体后仰,继续仰,然后猛烈一脚蹬出,“唔…”一脚蹬在这人的肚子上,这个人的脸色瞬间成了猪肝色。
一脚蹬飞!
围在长街两边远远观看的人,瞬间叫了起来,他们有的在拍掌,有的在喝彩,有的吹出了响亮的口哨。
“你们看,那个人只用一脚,就把那个金震门的弟子蹬飞了。”
“他真的才气力前期吗?”
“气力前期,是肉身第一层最基本的一个阶段,哪会有这么厉害。”
“我看他就是招式期的。”一名卖西瓜的商贩声音本就巨大,一说完,已有大片的人望着他,他自觉自己的猜测把周围人都给震住了,心里一激动,“啪”的一声,一拳冲爆了一个西瓜,又断言道:“至少也是招式中期。”
“小子别得意!”又一个金震门的弟子奔了过来,一拳捣出,拳风呼呼,直袭澜坤右胸,这个人眼睛发肿,脸上已有污痕,而且全身衣物凌乱,连头发也很糟乱,他就是刚才被误伤的札勘。
札勘是这五人中最厉害的一个,不过刚才的时候,被爆打了一顿,所以他现在,脚有些发虚,拳也不那么稳。
澜坤很轻快地就躲闪掉了这一道右拳,手一扬,掌势突起,掌风迅捷,击出一股燥风,顷刻就印在了札勘的黄袍上。周围人都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小圣女也疑惑着眼看着,甚至连札勘自己也在看着贴着自己腹部偏左的这个手掌。
“这一掌,快是快,可是气力还不到火候。”人群中有人做出了评价。
“你这一掌,打得了谁?”札勘虎躯一震,眼见掌印在自己身上,自己并没有事,立刻就要做势反击。
“冒烟了?”与站在远处观望的人们相比,小圣女站的位置要近些。她大大的眼睛停顿在澜坤手掌与札勘黄袍交接的地方,感觉很不可思议。
“冒火了!”人群都被惊动了起来。
看似柔弱无骨的一掌,竟然打出了火焰。
札勘发出一声怪叫,然后一阵风地朝距此两条街的一个水潭冲去。
札勘很引人注目,一个火人总会引人注目。可是人群里的目光,几乎都望在了澜坤的身上。
“这个一身黑色锦衣,面容俊洒的少年人,到底是何来历?”
金震门的五人,蹬飞一个,着火一个,现如今还有三人。
三人冲到澜坤近前的时候,骤然停步,然后各自纷纷又退了五步。
“这个人很厉害,怎么办?”
“不用跟他单挑,双拳难抵六手,我们一起上。”
“好。”
三人商量好后,原地散开,以前、左、右三个方位朝澜坤逼了过来。“打!”一个人叫了起来,三人原地一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同一距离对澜坤瞬时发起攻击。
“嘿嘿。”澜坤的嘴角有一抹奇特的笑意,“我虽是才气力前期,不过我在虎狼帮八年,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招式地运用。”
“横扫千军!”澜坤伏地一扫,旋转一圈,顷刻就将这看似气势汹汹的三人扫爬在地。
“厉害。”人群中有一股声浪在起伏绵延。
澜坤拍了拍衣衫,忽一抬头,恰好盯在了小圣女的身上,小圣女情不自禁地退了两步,画了浓妆的脸上,楚楚可怜。澜坤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打你。”
忽然自天空传来一声爆喝,“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动我金震门的人!”声音虽是从天空传来,不过并不是高空,是低空,离地几丈的低空。一名身穿黄袍,黄袍上有三条金边的中年人,凌空一翻,就落到了澜坤身前。
“是金震门的长老,吴畅胧。”有人叫了起来。
“融会期的高手啊!”
“那少年要惨了。”
澜坤在吴畅胧的眼光逼视下,显得很不好受,以他现在的能力,对付气力期、招式期的人,还行,可是对于融会期——融会期的虎立他虽也杀过,不过那是在虎立重伤,自己有隐身符的情况下,何况,他其实并没有杀死虎立,杀死虎立的,是缓过一口气来的规亥林击出的那根爆伤箭,只是对于这点,澜坤还并不知晓。
金震门、三星门都是拔达城的中小型修行门派,有一千人上下。
吴畅胧立在澜坤面前,五个呼吸之后,路人被推开一个口子,一行十五名金震门的弟子奔了过来,一名弟子在吴畅胧的跟前停住,禀了一声:“我去。”就做势欲向澜坤走去,他是招式期,他自觉对付前方那个气力期的小子已是绰绰有余。他走了六步,离澜坤还有十步,澜坤忽然道:“等一等。”
“你有话说?”招式期的人停住,问道。他与札勘一样,也是昨年才入的金震门,不过他资质还算可以,加之又有一股修行的狠劲,所以,札勘才气力后期,但他已到了招式的前期。他叫札苛,与札勘同村,算起来,还是札勘的哥哥。
澜坤很冷静地道:“我有话说。”他才要接着继续说下去,吴畅胧的脸上已是很不诧,甩手怒道:“解释都是多余的,说与不说都没有两样,拿下他,带回门派再说。”
“是。”札苛应道,旋即朝前急挺了两步。
“慢着。”澜坤不甘道,“我虽是伤了你们金震门的人,不过事出有因,是他们先对我动的手,你们若不信,大可以问一问这些人。”
“这些人”,就是刚才远远观望的人,他们心里应该都已清楚了事情的开始与发展。澜坤把眼望向他们时,有一些人还欲点头,替澜坤解释,但等到金震门吴畅胧将眼投向他们时,他们瞬间就变成了哑巴。
这本不是他们的错,能力越强,责任才就越大。
他们的能力都很弱。
吴畅胧笑道:“你说,是我金震门的弟子先对你动手的?周围人也都看得很清楚,唔…我该问谁好呢?”这好象真的是一个很难办的事情,吴畅胧深思了一会,忽然抬眼看向澜坤,假做正经道:“要不,我就还是问你这个打伤人的人吧?”
札苛附和着道:“长老,你若问他的话,他的话可信吗?”
“他应该会很老实吧?”吴畅胧蔑笑道,“至少,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他自己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