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锋没想到,全凭自己一时激愤不顾后果的叫骂,此时已让岳钟琪心中激荡,对他刮目相看。
原以为此番定是性命休矣,但见岳钟琪非但没有如所料般暴跳如雷将自己推出去斩首,反倒问东问西,一双漆黑的眸子充满疑惑,直勾勾的瞧着自己,好像要看透程锋心里到底藏着什么。
程锋气息稍定,暗想:“嗯?难道事情有所转机,他不想杀我了?或者是我说对了什么?看他眼神似乎充满好奇没有杀意,我再试他一试!”
想到此处,也不理岳钟琪询问,开口说道:“我想喝水,口渴!”
岳钟琪一怔,拿起桌上茶杯,斟满一杯清茶,递到程锋嘴边,说道:“喝吧,喝完了如实招供。你到底什么来历,又从何处认得我?如有半句虚言,哼!定斩不饶!”
程锋此时双手被缚,见岳钟琪竟亲自喂水,心下稍安。咕咚咕咚一杯清茶见底,只觉如久旱逢露,甘甜无比。心想:“这古人也当真奇怪,前几次哭喊求饶时都是拳打脚踢,大嘴巴子招呼;刚骂他几句,就平心静气,斟茶递水了。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嗯,看来我还是得凶点才行。”
程锋喝完水,偷瞧岳钟琪一眼,眼珠一转,嘴一咧说道:“肚子饿,我想吃饭!”
心里正美滋滋的幻想岳钟琪能满足自己的愿望,端来美味饭食大快朵颐一番。只见岳钟琪眼中寒光一闪,闷哼一声,“砰”一下,将手中茶杯摔个稀碎,拔出腰间佩剑,喝道:“你小子耍什么花样?戏弄本将吗?你要有真本事,莫说粗茶淡饭,就是珍馐美味本将也让你吃个够。但你若这般无赖模样,可休怪本将无情,现在就让你这吃饭家伙搬家,哼!”
程锋见岳钟琪突然翻脸,那剑寒光四射,直晃的他眼晕,心中叫一声苦:“哎呦,糟糕,做过头了!我不就是肚子饿想吃饭吗?不给吃就不吃罢了,动什么兵器啊!你这火气也太大了吧!”
程锋面上强装镇定,脑中已是飞速运转,我这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不杀我呢?总不能告诉他我来自几百年后的现代世界吧?前番装神弄鬼已被识破,要这么说不被当成妖孽推出去斩了才怪。可我这突现异世,自己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更要命的是我这英俊的脑袋,愣是没有和你们一样的麻花辫啊,怎么才能让他相信我不是什么叛逆乱党,白莲神教啊!哎,信口胡诌,听天由命吧!
想到此处,程锋强打起精神,想着电视剧历史书籍上的古代人口吻,一本正经的说道:“将军勿怒!在下本是这附近山中居民,前几日……额,前几日出门,不慎迷路,不知怎得就到了岳家庄,幸得庄主相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那什么白莲教,在下真是听都没听过啊。”
程锋说完深感懊恼,这编瞎话自己从小就不是强项,自己编的怕是自己都觉得蹩脚,哎,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可没想到岳钟琪听罢,竟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那你这辫子?是被那金芒灼烧了吗?”
程锋一听,金芒?什么东西?灼烧掉辫子?不管了,先顺着他说吧。程锋忙道:“是啊,是啊!火……额……好大的火!漫天遍野的。您瞧,岳将军,原本乌黑的大辫子都烧没了。”
其实程锋说的真的自己都一点不信,辫子都烧没了,怎么没把自己烧死?还毫发未损的站在此处满口乱编,想想都觉得可笑。可他哪里知道自己重生异世金芒坠地之事,原就是因果轮回匪夷所思,不是他们这些凡胎俗子所能料想的。
岳钟琪此前已听岳家庄众人说起程锋被救经过,金芒坠地之事也有耳闻,一大片林子都被拦腰折断,焚烧毁尽了。听程锋这么说,脸上颜色稍缓,说道:“嗯!你这大难不死,也真是福大命大。那我再来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号,初次与我相见便呼我字号?”
程锋一听乐了,嘿!这你都能信?哪来的大火,烧掉辫子,没烧死我?早知道我说我是金刚葫芦娃了,火娃!吓死你!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号?这还不简单!
程锋此时见岳钟琪竟然信了自己,心也正了胆也足了,思维更是清晰明朗,开口便道:“岳将军,我本也不认得你,那日不是被大火……对!被大火烧昏了头,一时糊涂,顶撞了岳庄主。后被关在柴房,无意间听门口那二愣子……哦……二柱子和桂子聊天说起你的,他们说将军您英俊神武,少年英雄……”
程锋还待夸赞几句拍拍马屁,见岳钟琪一摆手,说道:“行了!说这些做甚?我且问你,方才听你出口成章,你读过书吗?你又怎知我心中抱负?难道你还会相面不成?”
程锋一愣,出口成章?知你心中抱负?我不就是多用了几个成语骂你吗?怎得还扯到相面了?眼珠一转,心中已有计较,说道:“实不相瞒,岳将军。在下从小孤苦,随爷爷隐居深山之中。他老人家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在下自小耳濡目染,读过些书。那相面……哦,周易杂学,也有所涉猎。”
岳钟琪奇道:“哦,看不出你还真是深藏不露!那你爷爷呢?你怎得孤身一人至此?”
程锋此刻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平日里做不出的事此时也像是水到渠成,根本不需要演练,竟是张口就来,演绎的惟妙惟肖。
程锋听岳钟琪如此问道,故作痛苦状,悲切的说道:“我爷爷……哎,老人家年事已高,已于前些日子故去。临走前嘱咐我不可像他一样终老深山,埋没了一身本事,让我出来寻些事做。也好遂了他一生心愿,不辜负了他对我的言传身教。”说罢,使劲挤了挤眼睛,想演的像点,弄几滴眼泪出来。
岳钟琪此时已是信了八九分,心想此人莫非真有一身本领?何不将我目前困惑说与他听,且看他有什么计策。若真有良策,解了我眼前困境,那自然是好!若此人信口开河,也是绣花枕头腹中草料,没什么真材实料,凭他那刺头脑袋权当白莲教乱党斩了,也是轻而易举,无人质疑!
念及此处,眼里寒芒一闪,上前解开了程锋身上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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