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醉时眠2015-12-20 13:342,450

  其实,无论时代怎么转变,女人们的择偶观念也没有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直到现在,还有许许多多的女人想着,我要找一个对我好的男人。

  可是,“对我好”这个定义,实在太泛泛。什么叫好,多好才算好,好到哪里是个头?这些问题,或许其实她们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回答。

  夜婴宁也曾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不曾动摇。

  直到现在,宠天戈就坐在她面前,口口声声告诉她,她的观念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偏偏,她此刻还没法给出足够的理由,去反驳他的话。

  栾驰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变了。

  以前的他,最多只是吃喝玩乐,目中无人而已,但现在,他简直是长歪了脖子,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钱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谁也不能捧着一堆钱孤独终老。”

  夜婴宁实在忍不住,出声道,可不知道为何,她做不到理直气壮,连声音也有些发虚。

  “是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真的以为,有钱人每一个都是孤单寂寞吗?钱买不到所有的快乐,但是没钱,同样也得不到大多数的快乐。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有钱还是没钱?”

  宠天戈翘着嘴角,笑得如同森林深处的一尾狐,狡黠里透着精明。

  “你别再说了,你这明明就是在给我洗脑!我又不做商人,不需要听你说这些!”

  夜婴宁不敢苟同他的想法,连连摇头。但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私心里,她还是觉得宠天戈的话,似乎也有那么一丝道理。

  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歪理邪说,说得像是事实一样,一点点说服你,认可他的话。

  “无论做不做商人,这些话都是事实。所以我才想要问你,你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有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想,我宁可你像是外面那些女人一样,是图我的钱,因为我一夜破产的几率真的很小。只要你是爱钱,我会一直有钱。可是……”

  宠天戈忽然垂下眼睛,舔|了舔破裂的嘴唇,很胆怯地降低了声音,喃喃道:“……可是,我怕你只是觉得我现在对你好,能帮助你解决一个一个的麻烦。若我有一天令你失望,或许你会觉得我不再是我,认为我变得可怕,根本不值得去爱。”

  听了他的这番话,夜婴宁整个人简直如坐针毡。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宠天戈居然也会有对待感情怯懦不安的时候,而且整个人简直低到了尘埃里。

  一直以来,在她的心里,以为两人之中,只有自己在摇摆,在努力,在惶恐,在忐忑。不料……

  夜婴宁忽然有一种自责和内疚,可她不敢说实话,无论如何,她怎么也说不出“其实我接近你,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从你身上找寻线索报仇”这样的话。

  有些话,一旦说了出口,任谁都再也没法假装没听见了。

  欺骗总是很令人为难的一件事,一个谎连着一个谎,就成了九连环,轻易解不开,可能到了最后只能摔碎。

  她并不想和他以“破碎”而告终。

  “我……其实说实话,我比谁都清楚,我和你不会有结果。起码,不会是个好结果。”

  夜婴宁想了想,还是一点点凑了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宠天戈的面庞。

  不过一夜时间的光景,他已憔悴至斯,面色明显比平日里枯黄,看得让人心疼不已。

  “你是知道我的,其实周围的人哪一个都比我聪明,在你们面前,我就是透明的。可我总是侥幸着,也许自己有一天茅塞顿开,就能把所有的关系都理清,换一个皆大欢喜。对你是这样,对周扬是这样,对栾驰也是这样。”

  这是她第一次,在宠天戈面前,直面地提起周扬和栾驰这两个男人,话语里没有掺杂任何的闪躲和欺瞒。

  “谁也做不到真正的八面玲珑。你不能我也不能。我要了你,就不能要别人。你要了我,也不能要别人。不然,对我,对别人,都是一种伤害。我大可以让他们彻底消失在中海,可我并没有那么做,唯一的忌惮,是你。”

  宠天戈再次苦笑,他当然知道周扬的家底,也对栾驰有所耳闻。

  如果真的三方硬碰硬,他绝对不是输家,就像是上次打牌,他能赢一次,就能赢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

  周扬的外公已死,再说,南平谢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中海来。他又是在部队,宠家向上数两代,分布在各大军区的高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想弄死他一个电子高工,也并非是一件难事。

  而栾驰则是自己不争气,甚至无需他宠天戈动手,不过是需要一个时机罢了。

  所以,他还真的没有将这两个人放在眼里。

  “不要!”

  夜婴宁听出来宠天戈话语里的杀意和威胁,不管他是真是假,她从未想过,要去害得周扬和栾驰身败名裂。他们和她之间的冤孽,她自己会去逐一摆平,完全不要再有不相关的人卷进来。

  所以,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喊道。

  宠天戈依旧保持着淡淡笑意,不惊也不怒。其实,夜婴宁有的时候真的很讨厌他的这副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是什么心情,叫人连揣测都难。

  “所以,在我们两个之间,一次难能可贵的谈话,又不得不终止了是吗?”

  他抬起头来,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确实已经退烧了,只是浑身还是很倦,像是连续熬了几夜似的,没有力气。

  不想思考,也不想说话。他已经硬撑了三十多年,即便在今天脆弱一次,也不该被责怪,不是吗?

  人和人之间,是不能被拿来比较的。

  可是这一次,宠天戈却不得不回想起来,今晚傅锦凉是怎么对待他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不爱她,却也不想伤了她。因为整件事里,她都是个局外人。

  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泼妇,他倒是可以立即判她的死刑。

  可她偏偏不是,这个女人事业有成,长辈喜爱,对他,也不算坏。

  避开那些附加值不谈,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也有着虚荣心,被这样一个女人喜欢,宠天戈其实是有满足感的。

  第一次,他忍不住,或者说是下意识地,将夜婴宁和傅锦凉比较了起来。

  而无论是人生还是感情,其实都架不住被拿来比较。

  人比人,气死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宠天戈,我其实……”

  夜婴宁急得面色苍白,她想说,我其实是爱你的,但是不知道为何,这几个字总是在唇齿间打转。

  在他刚刚昏睡过去的时候,她已经默默地向他有所承诺,可偏偏在面对清醒的他的时候,她怎么样都说不出口。

  或许,在谁的人生中,都有一次迟疑。有的无关痛痒,有的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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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骄似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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