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是实话实讲，你怎么不知好人心呢？”李琦华一听有点慌，人家老王是有背景的，自己没几年就退休了，真要是弄出什么别扭来，一点都不值当的。连忙拦谭雪，“我说他不在就真不在，过一会有可能回来，要不你们等一会？”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谭雪小鼻子一皱，不满的坐下，“有没有水呀？”
“有，有。”李琦华站起来找两个纸杯给谭雪和李幽兰倒上水，心里这个不是滋味，挑拨不成，倒弄回来个祖宗。
老王的心情很是不好，在分局被领导好一顿臭骂，这么大的案件还是很少见的，虽说很快就把主要相关人员抓捕到案，但还是有几十号人消失了踪迹，再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说法出来，这案件的起因是什么，冲突双方的争端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局领导说了，一个星期这事要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他就回老家抱孩子去得了。
开车回到东单派出所，老王直奔自己的办公室，不过还没有上楼梯就被值班民警拉住了，神秘兮兮的小声把谭雪和李幽兰的到来前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指点了一下人现在还在李琦华办公室里。
老王当然知道李琦华对自己的态度，只是一直以来李琦华也没有搞出什么动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这回出了这事，老王还真怕他背后搞出什么鬼来，于是直接就去了李琦华的办公室看个究竟。
一进门就看见谭雪和李幽兰坐在李琦华办公桌前的沙发上，见到如斯美女他也不由一唏。
李琦华一见到他回来连忙站起来，“这就是我们所长，有什么事你们跟他说吧。”烫手的山芋，李琦华恨不得早点丢出去。
“二位是找我？”老王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么殷勤的叫自己所长，不由得看他一眼，不过还是笑呵呵的看着谭雪二人问道。
“我们不是特意找谁，只有我老公没事就行，我问你，楚东现在在什么地方？”谭雪小脸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大眼睛都没正眼看老王。
“楚东这事啊。他现在因为涉及到一起严重的影响社会治安案件，正在关押，因为证据齐全，择日公诉就会宣判，你们还是回去吧。”老王暗叹楚东艳福不浅的同时也欺负谭雪她们年纪小。
“什么证据？不会是莫须有吧？”谭雪气势依然在，根本就没被他吓到。
“证据就是证据，难道我们公安机关还能造假不成？”老王有点不耐烦，刚才已经够窝火了，回来还遇到这事。
“别忘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现在我们手里掌握着他在协和医院伤人时候的录像可以证明，前几天协和医院大门口那四十几个人伤的伤、残的残，行凶的人就是楚东，人证物证具在，他逃脱不了法律的严惩。”老王转身要走。
谭雪身材娇小，从他边上穿过，两手伸开把老王拦住。
“我不信，除非让我亲眼见到，不然你就把我老公放出来。你这话吓唬小孩子还行，哼，骗我？还差点。”
“无理取闹！”老王也不好把她推开，眉头紧皱。
“我无理取闹？”谭雪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们到现在连我老公在什么地方都不敢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暗地里勾结什么人害了他。还是那句话，要是不让我见人，那你们就等着网上的舆论把你们淹没吧。你们干的丑事还少吗？什么捉迷藏有干什么的，现在我看又得加上一个藏匿好人。”
谭雪的话倒是让老王心里一惊，别说自己这回事违规办案，就算是正常叫谭雪这样一闹也是麻烦不断，还真是有点挠头，心里想实在不行就给她们看一眼录像，让她们死心算了。
“你们既然不信，我也不怕让你们看看，你的老公是如何当街行凶的。跟我走，我带你们看证据。”说着，就走了出去。
这回谭雪没有拦，对李幽兰一甩头，跟着老王就去另外一件办公室了。
李琦华本来想跟着一起去，但是走到门口又转了回去，他狡猾的很，能不沾边就不沾边。
老王带着她们走到档案室，叫人拿出楚东那天伤人录像的副本，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视和DVD，就给谭雪她俩放上了，自己倒上一杯水坐下了。
“小心点，太血腥了，吓着了别怨我。”
李幽兰刚看了一个开头就不敢看了，她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谭雪倒一点都没反应，在公海的时候她都已经吐完了，现在别说这录像还不是太清晰，就算是高清的，估计她也能看下去。
“哇塞，东哥真帅！”
谭雪一句话没把老王噎死，好不容易咽下去，真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小美女居然以这样的态度欣赏暴力。
谭雪刚看得上瘾，为楚东的帅气叫好时手机响了，看都没看就接起来。
“乔治？有什么事？”谭雪眼睛还没有离开电视屏幕，好像生怕错过什么精彩镜头，但是听着听着她脸上就有了笑容。
“你说的是真的？我就说嘛，怎么这镜头一段一段的，感情他们都给剪切了，哼，那好，你把东西保存好，回头给我发一份，嗯，就这样。”
谭雪挂了电话，扭过头来看着老王，精致的小脸好像绽放了一朵花似地，手里摇晃着手机，“我看你这证据也不怎样，不是要证据吗？我也有。”
老王听见谭雪打电话就有点心惊胆战，镜头剪切过这是事实，但是那四十多个人只要一起指证楚东，楚东还是跑不了的。但谭雪要是能够推翻这一点，那所有的计划就有待商榷了。
屋子里的暖气虽然很热，但是还没有到让人出汗的地步，可老王的前额上却瞬间就不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有证据好啊，有证据就拿出来，我好安排专人负责，没准会让你先生减轻点罪行。”老王还想哄骗谭雪把东西交给他。
“行啊，现在给你都行。”谭雪居然一口答应了。
谭雪这么合作，态度如此爽快让老王心里一松，不过接下来的要求就不是他能答应的了。
“你把电脑给我用一下，我把证据存上你慢慢看。”谭雪起身就奔向他办公桌上的电脑。
“唉哟，别，这可不能动。”派出所的电脑都是连有内部网，很多东西可不是外人随便能动的，更别说他面前这个还带有权限设置的。
“那我没办法了。”谭雪现在倒不急了，小包一抡搭在肩上，“没时间跟你玩了，我得回去整理证据去，拜拜。兰兰，走。”
李幽兰站起来跟着就走，心里还暗自念叨，“楚东这混蛋简直是疯子。”
老王直愣愣的看着谭雪她俩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电视上的录像还在放着，虽然没有声音，但是依然能够看出现场的险恶，但是这剪切出来的，曾经让钱峰等人欢呼的资料，现在好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谭雪翩然离去的样子充满了自信，这跟来时那种急迫要得知楚东消息的神态大相径庭，很明显是心里有底了。
这让老王很是不安，极品铁观音喝起来都为同嚼蜡，想着想着还是不行，掏出手机打给钱峰。
“证据？什么证据？”钱峰刚刚到家没多久，昨天晚上又喝了个烂醉如泥，今天又被萧柔给刺激了一下，可越是不爽的时候越有坏消息传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证据，但是一定很重要。”老王急啊，钱峰家里有那么深的背景，就算是保不住的话，大不了一走了之。可他不行啊，上有老下有小，虽说也捞点钱，不过一直还是比较谨慎的，这回要不是钱峰给的钱到位，加上说楚东就是一卖艺的，他也不愿冒这风险。
“老王，你是够衰的，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紧张成这样？你说能有什么事？”钱峰要不是以后没准还能用得上他，这就要破口大骂了，简直是给他找事。
“就是那个录像，那个剪接过的录像的事啊。”老王头上又冒汗了。
“录像怎么了？”钱峰乐了，“那个录像不会有问题，原来的我都销毁了，就剩下咱们加工过的，我就不信了，他们谁还能把我销毁的给拼好。”
“那就好，那就好。”老王如释重负，“只要不出问题就好，刚才把我吓坏了，要是真的他们找到原来的录像，谁都说不清楚。”
一通电话之后老王算是心里安稳下来，但是一想到谭雪的样子，还是有点惴惴不安，可已经没有办法再打电话给钱峰了，只好自己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