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向左向右
飞鱼二代2015-12-21 14:263,731

  方正这一天两夜,可谓是成了地地道道的流浪汉了。

  作为蛇仔亮的朋友,也能称得上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由于蛇仔亮的奋不顾身,他才苟活下来。方正心底很不是滋味。所以当天晚上在石化厂区那边到了凌晨,就将车子开到了学院,而后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瞎逛,以此来发泄内心的情感。

  一路之上,他将和蛇仔亮认识到现在所经过的地方一一过了一遍。总觉得蛇仔亮还在他身边,那个和他开玩笑,又有着伟大爱心的大男孩,其实并不是大毒枭。

  他幻想着,不过现在已经不能成为事实了。

  这天方正打了一辆车,来到了位于庐山脚下的影视基地。这个让他的命运出现转折的地方,有着太多太多的眷恋和不舍。

  当初是怨恨,现在怨恨已经消散,只有一缕缕的愁思涌上心头。

  当他来到那个‘66’大院时,见着门口的门牌已经修好了,不再随风摇曳,不过却摇身一变成了69号。

  但是这里的一切没有太多的变化,院门上了一把锁,方正本想翻围墙进去,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凑着门缝往里看了看。院子里已经打扫干净,没有了当日的狼藉,这里已经不再有当日的繁华了。

  想想也是,罪魁祸首向虎已经伏法,正在号子里面潜心修行,而女主角林木琳则在江一集团当她的董事长千金,那些小弟们则一个个在‘夜笙歌’会所当差,他自己这个误打误撞的龙套主角现在则只能在这边流浪!

  想到这一切,方正就隐隐发笑。

  笑过之后,就是那令人心痛的感触。他没有再去看什么66号宅院的真实面目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意义。

  他只是顺着当天自己骑着车子逃跑的路线,重新走上一边,感受着当时别样的心情,从逃脱向虎的追杀,再到和赵晓波遭遇的那个死胡同,最后是被许士林枪伤的拐角。他都没有放过。

  只不过他一路迈着步子往出口方向去的时候,却再次碰见了那个擦鞋匠。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擦鞋匠似乎知道他要来这里,直接在门口摆好东西坐了下来,而后招呼他。“来,小伙子,擦皮鞋了,不亮不要钱!”

  方正很郁闷,本来心情不好,看了看自己脚上的一双有点破旧的帆布运动鞋,不禁黯然伤神,想报答这擦鞋匠也没法报答了,自己的帆布鞋让他擦还不如直接扔进水里洗呢。

  方正想了想,走了过去,不过没有回头,而是目不斜视的从擦鞋匠身前匆匆而过。只不过没走两步,擦鞋匠的声音再次响起。“小伙子,照顾下生意吧!”

  “我…”方正回过头,反指着自己的鼻子,而后指了指自己脚上的鞋。“不好意思,还是下次吧。”方正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接着自顾自的走着。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擦鞋匠依旧坚持着跟了上来。“小伙子,能不能借用一点时间给老头子?”

  “时间?”方正反问道。

  “对,跟我来吧!”擦鞋匠笑说着,当先向前走去,而后就冲着不远处庐山风景区的入口而去。只是他的速度很快,方正三两步下来竟然被落下来好一段距离。

  “到前面面路口,怎么走你决定!”擦鞋匠回过头,看了看方正接着快步前行,似乎不知疲倦。

  方正有些纳闷,但还是跟了上去,渐渐的小跑起来,以此,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多时,两人先后来到路口处,左转即是庐山的入口,右转则是向连绵大山更深处而去,只不过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水库。

  擦鞋匠喘着气,指着前面的路,“小伙子,你选吧,向左还是向右?”

  “我…”方正犹豫了,抬起手指着左边,可是最终还是移向了右边,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可以说还没下定决心而已。

  “想清楚了,向左你可以见到美丽的风景。向右亦是如此,只不过那里有你内心抹不去的记忆!”擦鞋匠淡淡的说了句,这会看方正一时难以决定,竟然一屁股坐在了擦鞋箱子上。这是要和方正长期耗下去啊!

  向左即是庐山风景区,向右则是大水库,那个夜晚就在这个大水库,他和蛇仔亮双双‘殒命’于此。两条路,摆在方正面前的则是两个不一样的遇见,他该怎么抉择?

  “去吧,去水库看看,那边的记忆太深,一时半会忘记不了。”擦鞋匠提醒道。

  方正真的就犹豫了,缓步走了过去。只不过这时,擦鞋匠的声音再度响起。“小伙子,如果只活在过去的日子里,即便是英雄也没了卖弄的权利,更没有消沉的资本。”

  一句简短的话语,却一语中的的击碎了方正心底那牵绕着的作祟的魂灵。他放缓了脚步,终于他下定决心回到擦鞋匠的身边。

  “擦皮鞋要多久?”方正问道。

  “五分钟!”擦鞋匠伸出一只手指。

  “那我借给你,不用还!”走到擦鞋匠身边,方正缓缓的蹲了下来,只不过这次他充当了一回擦鞋匠,而大爷他当了一回顾客。

  “来,我教你!”看着方正已经开始摆弄他的用具,大爷热情道。

  方正没抬头,只是拿着一瓶水在大爷的皮鞋上撒了一点点,而后就开始那毛巾来回猛拉。原本全是灰烬的旧皮鞋被这么一弄,确实有点焕然一新的感觉。

  方正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接着又拿出一小瓶皮鞋专用的增亮油拿着刷子在皮鞋上来回刷着,大爷看了显示一愣,随即又露出了笑脸。

  “小伙子,给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我听着呢!”方正仔细的擦着,只不过他这一只鞋还没擦完,已经过去了不止五分钟。就速度而言,方正干这工作,肯定得饿死。

  大爷点点头,自顾自的述说起来。“以前有三兄弟,他们一起去执行一项绝密任务,结果由于计划失误,三人的行动暴露。在躲避追兵和陷阱的时候,出现一条岔路口。在他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向左,另一条向右。”

  “向左的有陷阱?还是向右的有追兵?”方正停下来问道。

  “别急,擦你的鞋。”大爷示意方正继续,他接着刚刚的话茬接着道。“兄弟三人都知道这两条路很可能都是不归路,但后面的追兵眼看着就要到了,留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作为最长者,老大这时候突然做出一个决定,让老二老三一直向左走,那条路是通往死亡禁地的方向。这个他们都知道,老二老三本以为老大是想三人在这里了结,却不想在他们走后,老大拿着树枝将老二老三走过的路上重新扫了一边,而他自己则重新回到路口,而后佯装着几个人的脚步向右边而去。”

  擦鞋匠说完,顿了顿,“听清楚没有?”

  “完了?还有后来嘛?”

  “就这样,没有后来!”大爷眼眶满是晶莹,却没能落下来。方正看在眼里,不禁笑道,“大爷,你说的是你自己吧,你就是那个老大?”

  “我…我是老二!”大爷沉痛的说道。见着方正一脸狐疑,他接着解释起来。“你肯定以为老大是想让老二老三去死亡禁地送死是吧,其实他这是在帮他们脱身,而他自己则难逃被追兵刺杀的厄运。”

  “原来是这样!”方正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那老三呢?他怎样了?”

  “嗨,不说了,”大爷拍了拍手,问道,“擦完没有?行了,就这样,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就拉着工具箱大步流星的朝着左边的路口而去。

  “大爷,还没擦完呢。”

  他们这次并没有上路上去看风景,而是在入口处的小广场上摆起了擦皮鞋的摊位。对此方正很是不解。这时候正是上午十分,大爷开工赚钱无可厚非,只是说的带他去的地方就是这?方正有些疑惑。

  “用心去发现,风景无处不在!”擦鞋匠说完这句,就不再搭理方正而是吆喝着自己的生意。“擦皮鞋咯,不亮不要钱!”

  方正很无奈,但是他想帮忙吆喝又被大爷给制止,只是让他在广场上看着,说什么发现美。他迟疑的看着四下,除了络绎不绝来这便看风景散心的游客没什么特别的风景。

  只是隐约之中,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天籁之音,在这急促的环境中,背靠着庐山大川,倒是有着几番韵味。

  循声望去,方正终于是看到了声音的发源地,在离入口几米远的地方,一个端庄的女孩子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把吉他,正在那里很忘情的弹唱着。她长发飘飘,虽然谈不上特别的美,但有种别样的韵味在其中,纯净如水的婉约。

  曲子很欢快,似乎是山水调子,方正听不出是什么曲子,但是过往的游客鲜有驻足的,偶尔有几位光顾的,或是给她几块钱,她则会在一边的凳子上送出一份小册子,方正猜想应该是旅游地图之类的。

  原来是兜售旅游宣传册的!方正恍然大悟。

  正准备问大爷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擦鞋匠示意方正再仔细看看。方正纳闷的回过头,看向那个女孩子,弹奏依旧在继续,不管顾客有多少。她不知疲倦的,只不过边上有几个小孩子在打闹,像是在玩弹珠之类的那种小游戏。

  突然,小弹珠朝着女孩子的脚下滚了过去。小孩子在一边急了,可是有不敢打扰女孩子弹奏。这时女孩看到了那帮小孩子,顺着他们的目光,发现问题所在,她笑了,随即停下了动作,准备弯腰去帮忙捡在她椅子底下的弹珠。

  只不过她尝试着弯了几次腰,还是没有成功,女孩没有收手,而是撑着椅子缓缓的站了起来,这才扶着椅子缓缓的蹲了下去,只不过看她的表情,这对常人来说,下蹲是一个跟简单的动作,她却一脸痛苦。

  方正很不解,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准备上去帮她一个忙,却被擦鞋匠摇头制止了。“不用,每个人都很坚强,并不一定需要直接的帮助,只需要一份肯定就够了。”

  方正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吉他女孩已经捡到了那颗弹珠,并还给了小孩子们,小孩子一个劲的夸她很棒,很厉害。这时她的笑更灿烂了。

  他这才明白这位不知名的大叔这样的做的用意了。 向左是风景,向右亦是风景。关键是看风景的人有没有发现美的眼睛。

  于是在女孩开始弹唱的时候,他缓缓的走了过去。

继续阅读:第25章 心灵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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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暧昧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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