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追悔莫及
“下一个就是你了”
“。…………………”
凌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此刻他才幡然醒悟，原来之前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为了将他们引过来，然后栽赃嫁祸。
看着对方一脸冷漠的向自己慢慢走来，凌虚明白此刻的常天佑已经铁了心的要将自己当做杀人凶手无论自己再怎么说，对方都听不进一个字。
可是，自己这边怎么办？这四周围满了人，要突破绝非易事，除非，我该怎么办？对了，阿虎！
凌虚的余光瞥向了右侧之前寅虎的位置，此时寅虎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直觉告诉他对方应该就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争取时间，最起码得撑一会儿，他想着或许等到合适的时机对方会给自己冲出一条生路。
“来了！！！”
凌虚的瞳孔猛地紧缩，只见身着灰色西装的常天佑瞬时到了自己的跟前，速度极快，竟然有些让凌虚感到难以跟上。
“嗖！！”
拳头从凌虚的脸侧划过，就如同一辆辆疾驶儿过汽车一般，这一拳有多重已经不需要过多解释。
面对对方的强势进攻，凌虚的脚下也慢慢“活”了起来，虽然速度上略逊一筹，但是朱林交给他的身法却没有忘。
“哦？”
常天佑留意到了凌虚脚下的移动轨迹，甚是惊讶，也突然间明白为什么安韬馆要收留对方的原因。
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并不是单纯的富二代或官二代。
天佑会虽然这段时间保持着低调，但是情报这一块他们还是能够打听到的。
两个疑似贵族后代的加入了安韬馆，这边是常天佑知道的信息。
更重要的是，虽然抱着试探的想法，可是自己依旧展示出了六成左右的实力，让常天佑奇怪的是自己贴身近打，对方却仿佛脚下抹了油一样几乎每一次都能够保持和自己的安全距离。
六成的力道稳稳落到凌虚身上的却不足四成。
“喝！”
猛地一击蹬腿，凌虚双手招架，在接触的瞬间凌虚利用“黎关步”的巧妙步伐给彼此冲击留出了空间，无形之中腿部传来的力量被消耗了三成。
“噗！啪！”沉闷的声音响起，凌虚的身形飞退，后背撞上了十几米开外的灰黑色墙体，他皱了皱眉慢慢从墙边挪开了身体，招架的双手传来刺痛，而在身后，原本平整的砖墙出现了凹坑，凹坑四周布满了细小的裂纹。
“不可思议，就算是七阶段的温寻也没有这般力量，我明明已经腾出了足够的距离，却还是感觉手麻。真不敢相信对方的攻击全部落在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凌虚慢慢将手置于身后，使劲的捏了捏掌心勉强舒缓了疼痛感。
他能够想象刚才那一脚踢在身上是什么感觉，况且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常天佑现在是在试探自己，根本没有出全力。
“你小子有点意思。”常天佑缓缓放下自己的右腿，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不再冷漠，而是饶有兴趣的望着凌虚，竟然还有些许笑意。
“告诉我，为什么不还手？”
“我说了，我不是来打架的，至于那位女士更不是我杀的，我如果真的有心要杀我可以简单利落地拧断她的脖子就跟你之前一样，又何必画蛇添足在她胸口插一把刀？”
凌虚表面上说明了自己的用意，可实际上并不是他不想还手，而是常天佑试探性的实力已经到了他能够抵挡的最大界限，一旦对方爆发出全力自己这边势必会毫无还手之力，只是黎关步的巧妙作用给对方一种错觉，好像是自己有意留手。
“……………………………”
常天佑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凌虚的话终于进入了对方的耳朵里。
“常会长，你听我一句，这事情有蹊跷，我是被一个黑衣人吸引到这里的，你如果不信可以看一下死者的伤口，血液早已凝固，如果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一个多小时然后等你们来围我？”
“。………………………”
常天佑一听，对不远处的手下示意了一下，那人上前触碰了死者衣襟上残留的血迹，然后转过身点了点头。
这下，常天佑也感觉到了诡异，无疑凌虚说的话中的确有需要斟酌的地方。
“你口中所说的黑衣人？他在哪里？”
“他………………”
正当凌虚看到希望想进一步解释的时候，突然在常天佑后方的巷子里传来的一阵阵惨叫声。
众人急忙转头竟看到一群人正往这边涌来。
不但如此，还没来得及调动人员，常天佑惊讶的发现不单单是他身后就连巷子里的其他方位也都陆续出现了身着土黄色服装的安韬馆成员。
而且数量足足在百人以上！
一时之间数百人再次交织在一起，腥风血雨又覆盖了这片巷子。
“不好，难道是寅虎？不对，不应该啊！它不可能去找安罗轩的，况且它也不可能向安罗轩透露自己的底细！”
“叫人，迅速支援这边，今天不得让这些人活着回去！！”常天佑的怒吼声过后，其他三方巷子里的人迅速转头迎战，与此同时一束亮眼的七彩烟花在尖锐的声响中窜上了天际。
远处天佑会的成员看到了信号之后大批的成员手执刀具开始火速向这边靠拢。凌晨的琼山镇彻底陷入了沸腾的场面。
睡梦中的人们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唤醒，打开门的瞬间便被驱散了朦胧的睡意，仓皇中，每家每户忘记关窗的都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屋内的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乌压压的人群仿佛放了无数倍的红色蚁群一样，八九米宽的双向四车道都显得狭窄，而在人群之前，还有四五辆全副武装的装甲车开路，要知道黑帮势力动用装甲车的历史，还要追溯到三年之前，自从琼山镇被安韬馆和天佑会分割到现在，镇上的人们还没有见到过这般阵势的。
“该死的！”凌虚咬了咬牙，场面的混乱超出了他的想象。
尤其是此刻的常天佑，之前舒缓的神情荡然无存，内心的凶悍完完全全地流露在了脸上。
“臭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还懂得缓兵之计，故意跟我聊天为的就是争取时间等待救兵，我还真他妈差点就信了你！！”
“我…………………”凌虚欲言又止，他明白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
“哼，若不是看在安罗轩那老小子暗中上下打点有官员护着，老子早就铲平了他，现在倒好，是他先把事情挑起来的，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王石王海！给我抓住他，留他性命其他的都随你们！”
就在这时，常天佑身后出来两个同样身着灰色西装的男子，二人的体格略微比常天佑矮小一点，而且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是孪生兄弟。
都有着一头银色发亮的头发，但是眼尖的人能够看出来这两个人的年龄绝不低于四十岁。
“是，会长！”二人异口同声道。
“呼！！”
就在这时，二人动了，如同之前商量好的，这对孪生兄弟一左一右向凌虚的两边夹击。
与此同时，常天佑的目光却突然抬头看向了高处，就在刚才不久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能量的波动，波动的出处就在上方的不远处，此时此刻的他显得十分谨慎，他必须亲自去查探一番。
现场混乱的打斗中，在一边的破旧民房里，此时黑暗的环境下隐约能够在角落里看到一抹白色。
“呲呲~~虎哥”
“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么，今晚的动静差不多惊动了大半个琼山镇，这常天佑的实力很强，就算是安罗轩都敌不过他，更别说你们了，如果我没有侦查错，他已经到了二级战士的境界。”
来者是那只拥有蓝色眼睛的黑色老鼠，和寅虎一样虽然非人类之体却能够口吐人言。
它自称为“子鼠”，之前寅虎对凌虚他们说一朋友能够识破人心，说的便是它。
两分钟前寅虎想要出手，就在其即将变成成虎的一刹那被子鼠阻拦了下来，索性四周的情况很复杂并没有人在黯淡的月光下留意到这两只小动物的特殊之处。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在这里傻等？”寅虎此时也焦急的很，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而且只有凌虚一个人在外面顶着，他很担心对方的安危。
“虎哥你别太担心，那常天佑在见识了凌虚的实力之后心中虽然恼火却并没有要取他的性命的念头，反而是你，如果你现在暴露自己的底细，你的处境会比他更危险，现在的你如果面对常天佑你必败无疑。请你相信我，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要看你是不是耐得住心。”
“………………………”
“喝~”
巷子上方的房顶上，常天佑正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确信两分钟前上面有能量溢出的痕迹，虽然很短促但是他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现在楼下沸腾的如煮开的水，可这四五层楼的楼顶上却显得安静了许多。
秋季的清风拂面，带着些许凉意。
走在楼顶，看着眼前这片灯光点缀的小镇，常天佑却毫无欣赏的心思。
就在这时，四处观察的他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余光扫向了另外一栋十米开外的楼顶。
此时那楼顶正有一个身影，那人在楼顶的中央呈半跪之姿，一动不动。
处于好奇，常天佑脚下一动到了另外一动楼房的顶部，看着面前那个半跪在地上的身影，他好奇的绕过对方的侧身来到了对方面前，此时他才发现此人已经死去。
“这是…………………”
常天佑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身体，那人便向后瘫倒了下来。
天蓝色的着装胸口被重击击碎了心脏，速度很快，显然是遭人暗算，但是袭击的人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家伙不就是……………………”
常天佑突然间想起了之前得到的情报，在凌虚和温寻进入安韬馆的时候被天佑会的眼线拍到了正面照，而此刻躺在地上的正是温寻。
作为天佑会的当家，常天佑想到了什么，然后伸手将倒在地上的温寻背了起来。
“快，老实点！”
“……………………”
此时，在孪生兄弟的合力压制下，凌虚被二人架住动弹不得。
在战斗中凌虚才发现，他们二人的单体实力都在温寻之上，而且彼此间的战斗方式相辅相成，即便他动用黎关步躲闪，躲过了一道攻击却还是被稳稳的落在了第二道上。
而且二人长期的合作早已达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近乎天衣无缝。
内心深处凌虚不得不佩服天佑会这个地霸组织竟然还能培养出如此精英的手下。
只是此刻的他心里面发酵出来的不单单是佩服，因为他看到了一幕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画面。
“会长！”
“嗯~”这时常天佑从楼顶上下来。
他看了看凌虚，注意到对方震惊的表情，常天佑已经不需要在过问什么了。
“温…………温大哥？”
“他是温寻吗？是吗？”
“快回答我！！！他是不是温寻？是不是？！”凌虚不敢相信，他怎么都没想到半个小时前还在自己眼前的人，此时已经…………………
当常天佑将温寻的平放到地上的时候，凌虚的心都凉了。
“放开他~”常天佑轻声道：“你们两个去外围帮忙，杀光今天所有安韬馆的人，告诫所有人从今天开始做好战时准备。”
“是！”二人应声然后迅速离开。
外面枪炮声雷动，四处宛如地狱一般，无尽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而在巷子内，此时的凌虚却仿佛失去了听觉，他挪着步子，眼眶里被一层“浓雾”萦绕。
来到温寻的身旁，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右手触摸在温寻的颈部，已经没有了脉搏，略感温热的触感告诉凌虚对方应该是刚刚遇害的。
“你别误会，我是在楼顶看到他的，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之前你我交手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楼顶有强烈的能量波动，虽然时间很短，但是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能量最起码在九阶段之上。”
“…………………………”然而此刻的凌虚却全然没有把常天佑的话放在心上。
“温大哥………………………”
凌虚的手使劲抓着温寻的衣服，自责的内心却无法唤醒已死之人的灵魂。
泪水从眼角涌出顺着面颊低落在温寻的袖子上。
“我……………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我求求你，你睁开眼，哪怕再多看我一眼也好，我们从乔玄村出来，你说过你是来帮我的，我求求你了，你别离开我，温大哥，你听到了吗？”
凌虚心里面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温热的泪水不断从眼角涌出，此刻的他仿佛天都要坍塌下来一般，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但是温寻嘴角的那抹血色却异常的鲜红。
他一拳锤在温寻的胸口，可是逐渐冰冷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不知道怎么办，更不知道之前的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他的身体开始颤抖，突然一阵气急攻心，一口鲜血从凌虚的口中喷出。
“啊，凌虚！”
看着脸色煞白的凌虚，这下寅虎真的按耐不住了。
“别过去，虎哥，你要相信我，千万别过去！”子鼠用两个爪子强行牵制住寅虎的爪子。
“相信我，你现在过去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我能够看出来，常天佑并没有要杀凌虚的意思，你要稳住，我有办法救出凌虚。”
“可是………………”寅虎心急如焚，奈何子鼠的话也确有道理，踌躇片刻后，它决定强行压住自己的冲动。
这时，之前离开的那对孪生兄弟返回到了这里。
“会长，外部的敌人已经尽数除去，我们接下去怎么办？”其中一人说道。
“把他带走，顺便清理一下现场”常天佑淡道。
“是”
说完，孪生兄弟上前架起了凌虚，而这个时候，凌虚却仿佛丧失了灵魂一样，任凭二人将自己带离现场。
只听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我到底干了什么，我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