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卓眼见一道淡蓝色冰箭射来,身形不动,右手嗖地一声抽出刚刚他修脸的匕首,迎着箭光劈下。
安思果离他极近,见他用刀劈冰箭,心头一怔,普通兵器焉能破解法术?
只见一道乌光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当啷一声,冰箭居然在凝结的状态下被一劈两半,落在雪地里。
“怎么可能?”安思果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学习神术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道有人能用冷兵器破神术。
在安思果发呆时,解卓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他面对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咴咴。
咴咴在峡谷深处玩了一会儿,这峡谷虽深,但却没什么生物,它大感无聊,便回来找安思果,却见一个糙爷们正手搭在安思果肩膀,误会安思果被人调戏,便使出半吊子冰箭杀敌。
谁想对方居然是个硬点子,几发冰箭射出去,都被对方抵挡的抵挡,斩落的斩落。
咴咴和解卓打,哪里是其对手。
一个不留神,解卓一翻身跨在它背上,一胳膊搂住鹿颈,微微一使力,竟然生生要勒死它。
咴咴有蹦又跳,撩了半天橛子,居然没甩掉,眼见咴咴被勒得气喘吁吁,眼珠都鼓起来,安思果生怕解卓伤到咴咴,急忙大叫:“住手!住手!”
解卓一边使力,一边道:“为什么要住手?”
安思果道:“它是我的灵兽!”
解卓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刚刚它想射死我!”
安思果气得大嚷:“不是没射死嘛?你干吗一定要跟一个灵兽置气?”
解卓道:“我要再弱一点,就被它射死了。我解卓,恩怨分明,有仇必报,不像你……”
安思果牵了牵嘴角,没想道他到此时,还记恨自己不报答他,有他这么胁恩求报的吗?
“喂!姓解的,你勒死我的灵兽,我就不拜你为师了。”在没有任何办法之下,安思果只好威胁道。
谁想这句话居然就起了效果,解卓当即松开咴咴,并在它臀部上狠狠踹了一脚,道:“饶你一命!小兽兽!”
咴咴一边猛烈咳嗽,一边大声喘息,歪歪扭扭地朝着安思果走过去,吹胡子瞪眼:“你为什么要拜他做师父?再等一会儿,我就解决了他……哦……咳咳……”
安思果抱住咴咴,一边给它顺气一边说道:“你就知道说大话,只怕再过一会儿,你就成为一具尸体了。”
“咳咳……谁说的……”咴咴虽然打不过,但嘴上却是不服,正要争回来,却听解卓接道:“它不会变成尸体,只会变成烤肉。”
说罢,似乎还不怕拉起咴咴更多仇恨的火焰,竟然从兜里掏出一个调料瓶,朝着咴咴身上泼散了一圈。
一股呛人的辛辣味道传来,让本就呼吸不畅的咴咴更是剧烈咳嗽起来:“咳咳……什么东西这样呛鼻?”
“烤肉用的孜然了。”解卓坏坏地一笑。
主仆两个齐声怒斥:“住手!”
解卓也没打算继续挑战安思果的底线,将调料瓶收好,匕首也插回腰间鞘里,忽然说道:“难道你就不想去问问他?”
“问谁?”安思果厌恶地问道。
“问问那个混蛋王子,为何要杀你?你们不是相爱的吗?”解卓忽然道。
安思果微微低下头,原本知道朱杰排人杀她时,她心都死了,只想一死了之,谁想被解卓一搅和,那种心情居然没有了。现在解卓问起来,她却觉得无话可说。
“有什么好问的?”
“当然有很多要问的,你和那家伙谈恋爱,他就算是王子不能娶你,但未必要到杀你的地步,除非有人想借他的手杀你,这些不该好好问问?”解卓道。
安思果脑袋灵光一闪,是啊!解卓说的没错,就算朱杰不能娶自己,但确实未到杀自己的地步,自己一味地伤心失落,竟然想不通这个道理。
“所以还是拜我为师吧,我可以教你怎么压服他。”解卓嬉皮笑脸地继续劝诱。
安思果额头上流下冷汗,她真是服气死他了,说了半天,居然硬是又拐回这个话题上来了。
“你想想,既然有人想杀王子的情人,那人身份地位一定不低,你单枪匹马回去,说不定还没见到王子时,便已经被人杀了,还不如拜我为师,让我好好调教一番,冲到大师级别,那时有了实力,再厉害的对手都休想动你一根汗毛,抢了王子,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想把他怎么样便怎么样。”
安思果听他越说越不成话,当下咬着牙说道:“怎么被你一说,我好像是吸男子精华的魔女。”
解卓愣了一下,道:“哦……是么……那我还个说法,你去王宫,用实力杀出一条血路,和他面对面把误会解释清楚,然后两人恩恩爱爱,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那多美好!”
安思果叹了一口气,虽然解卓的话说的很不中听,但是道理确实没错,在这个世界上,你想要奢望一份王子的爱情,只有凭真正的实力才有可能达到目的。
“好吧!我拜你为师!”
“这就对了,爱徒,我会好好调教你的。”解卓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拖起咴咴,拍拍脑袋,跨上去,“朝南走!”
“喂!我又不是你的灵兽,有你这么随便的吗?”咴咴只觉身负巨石,压得它腿肚子都直抽筋,立即大吼起来。
“想做烤肉的话我就成全你!还不走!”解卓狠狠一掌打在咴咴脑门上。
咴咴虽然又气又恨,但迫于解卓的淫威,也不敢反抗,居然背负着解卓摇晃着走起来。
安思果看得又气又乐,恶兽还是得有恶人磨啊!
搁以前,谁敢这么大模大样地骑它啊?
解卓悠悠哉哉地坐在咴咴身上,依然不忘回头吩咐安思果:“跟上,爱徒!”
安思果浑身一麻,这声爱徒直叫得她浑身不舒服,当即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教你学法术……你该学下如何用火性器根施法,火法杀伤力往往会比冰法威力大十倍……”解卓打了个哈欠说道,“刚刚为了救你,老子的好觉都被你打扰了!身为爱徒的你,该不该道声歉?”
安思果只觉一股从来没有的怒意升上心头,对着咴咴的屁股就是重重地一击,咴咴嗷地一声惨叫,忽然发蹄狂奔,直把解卓颠的啊呀啊呀的大叫。
安思果的脸上,升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这一时刻,她几乎彻底忘记了朱杰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