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奥卡走近一步,忽然他看到有烟正从焦洞里升出,他忽然意识那个凶手刚刚开了枪,可能还在屋子里,而这屋子这样小,唯一能藏人的地方,竟是……
他猛地转身,一群蓝色的蛾子瞬时从他手中翩然飞出,蓝色的蛾子飞向房间里唯一的死角。在门的背后果然站着一个人,他是个蒙着脸的靖人。这些蓝色的蛾子有个吓人的外号叫吸血鬼之拥抱,可以瞬间吸取敌人的鲜血,使敌人贫血,缺失战斗力,但那蒙面靖人身上瞬间弹出一个冰墙。
但是奥卡使用魔法的速度比他更快,在他的屏障弹出之前,一只蓝色的蛾子已经飞到他的脸上,虽然他戴着面罩,但蓝蛾子依旧一尾刺扎进他的面罩里。他发出吓人的惨叫,接着用力揪住蓝蛾往外扯。谁想那篮蛾的虫足带了吸盘,竟然硬生生地吸附在他裸露在面罩外的额头上,他一拉竟没拉开,当下使足了劲,一掌拍在篮蛾身上。蓝蛾立刻血肉横飞。他再用力一扯,将蓝蛾扯开,但蓝蛾的尾刺依旧勾住了他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干瘦的脸来。
奥卡一怔。那个靖人惨叫一声,便往门外冲去。
却在这时,金芭儿听到楼上的叫声,以为奥卡出了事,等等地冲上楼来,正和那靖人碰了个脸对脸,金芭儿一眼看到靖人的面孔,惊叫了一声:“是你!”
那靖人手腕一抬,一个寒冰箭射过去。
奥卡追在身后,看得分明,大喊一声:“不!”
那枚寒冰箭已经穿透金芭儿柔软的胸膛,将金芭儿的心脏炸了个粉碎。
金芭儿哼都没哼一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瞪着那个靖人渐渐消失的背影。
“你怎么样?”奥卡抱起金芭儿,少女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瞳孔已经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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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柯死了!”当安思果听到这个消息后,震惊到无以复加。
奥卡点点头,脸色沉重,接着又道:“而且金芭儿也死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安思果问道。
奥卡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道:“就这样……我冲过去时,金芭儿已经断气了。”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靖人为何会枪杀郑柯,然后又打死了金芭儿?”
“金芭儿死的时候,说了两个奇怪的字。”奥卡努力地回忆道。
“是什么?”安思果问道。
“当时……”奥卡皱起眉头,回忆当时的场景,“我进了门发现郑柯被枪杀,蒙他脸上的枕头上的枪洞还冒着烟,立刻想到那个凶手可能还没来得及走,于是我立刻转身,朝着门口的死角放了一群吸血鬼之触,结果那个凶手居然就躲在门后,他被我的吸血鬼之触吻了一口后,竟拉下了自己的面罩,然后夺路而逃,就在这时金芭儿冲了上来,他们俩碰了个面对面,金芭儿说了一句:‘是你……’”
“你是说……”
“我觉得金芭儿应该是认识那个靖人,不然怎么会说‘是你’呢?”
“我觉得,奥卡这推论很有道理。”周罄点了点头。
“当时乱极了,我只来得急叫来巡防,然后就走了,不过走之前,我顺了件东西给你们。”奥卡说着话,忽然拎出两双鞋子,“我进门时,发现鞋柜的地毯上放着两双鞋子,我猜其中一双应该是郑柯的,而另一双有可能就是凶手的……如果能从鞋子上推论出凶手的一些基本特征,那我们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靖人。”
奥卡说着话,将两双鞋放在地上。安思果仔细辨认了一下,指着那双很脏的鞋子道:“那是郑柯的,他穿四十的鞋……那么这双就是那个凶手的喽?”
安思果拿起鞋子看了又看,摇了摇头道:“这个鞋子是双新鞋。”
“我看看。”阿金忽然道。
安思果把鞋子递给阿金,阿金拿起来看了又看,忽然道:“这双鞋子不是我们靖人穿的。”
安思果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阿金忽然抬起脚,道:“你看我的鞋。”
安思果仔细看了看道:“你的鞋跟好高。”
阿金笑了一下道:“这是必然的,因为靖人个子低,所以靖人们的鞋子都是高跟鞋,就算是男性靖人鞋跟也会很高,而这双鞋居然是平底的,那就肯定不是。”
“那……是说,这双鞋不是凶手的喽?”安思果沉思地说道。
“不可能……当时鞋柜的地毯上只放了两双鞋,而郑柯家里也只有两个人。”奥卡说道。
“那会不会是郑柯爸爸的鞋?”奎思问道。
“不可能,郑柯的爸爸早在十年前就死了。”安思果断定道。
“那……会不会说,当时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周罄说道。
众人同时看向奥卡,奥卡摊开手道:“第三个人是我和金芭儿,这鞋子不是我们的。”
“有点奇怪,”奎思托着下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周罄想了想。
“我有个想法,这件事,我们得分头调查。一、不管鞋子是谁的,忽然出现在那个时候郑柯的家里,鞋主人必定和郑柯的死有关,就算无关,找到主人后我们也许能发现新的线索;二、我们要去调查金芭儿的家人或者朋友,因为金芭儿认识那个靖人。”
“那么谁去调查鞋子,谁去调查金芭儿呢?”奎思问。
“分两队,一队由奎思、阿金去调查鞋子。二队由思果、奥卡和我去调查金芭儿的家人,三天后依旧在老地方碰头。”周罄看她一眼。
几人又合计了一下,第二天天不亮,两个小队就开始自己的调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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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奎思和阿金调查鞋子的事,且说安思果和奥卡还有朱杰去金芭儿家。
金芭儿家的木门旁摆着一个白色的花圈,金芭儿甜美的笑容留在照片中。
看到这样的场景时,思果心里还是很难受,虽然金芭儿她们常常欺负她,但是她决定从今天开始把那些都忘了,若不是调查郑柯的事,金芭儿也不会被杀。
走进金芭儿家的大厅时,安思果忽然发现来吊丧的人很少,只有金芭儿的爸爸依旧在大厅照顾客人。安思果上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这位老人激动地将安思果抱在怀里哭了一会儿,忽然金芭儿的妈妈就冲出来,用扫把招呼奥卡,边打边说:“是你连累了她,如果不是你,她怎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奥卡被打得火冒三丈,但又不便和女人动手,当下只得夺下扫把,赶紧溜出屋去。好在外面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周罄拉着奥卡去角落拿了一杯水酒。
“谢谢你!谢谢你!善良的女孩!金芭儿最好的朋友都没来,你却来了,你让我们感到很开心!”金芭儿的爸爸激动地说道。
金芭儿妈妈:“呜呜呜!”
安思果一边忍受着金芭儿爸爸巨掌的重击,一边勉强笑道:“叔叔,我不是记仇的人。”
“孩子,你能来就是有心。你想吃点什么吗?哦!还是算了,她妈妈整日的哭,做得点心难吃极了。”
门外,奥卡扑哧一口将灌进嘴里的水酒喷出来,一边用手帕擦嘴一边唠叨:“酿的酒也极难喝!”
“得了吧!奥卡,谁能在失去亲人时有心情做东西呢!”周罄拍拍奥卡的肩膀,忽然道,“听说那晚你们在阿金爷爷家的地窖里,奎思牛丢了龙小猪?”
“是啊!奇怪的很,龙小猪怎么会自己飞呢!”奥卡低头在食物里挑挑捡捡。
周罄嘿嘿笑了笑道:“我觉得你的口哨很好听啊!”
“哦!那个曲调很难学的!”奥卡挠挠头。
“嘿嘿!那个……好像是失传很久的龙语哦!” 周罄微笑着说道。
奥卡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抬起头来,俊美的脸上阴晴不定。
“你想说什么?”奥卡道。
“为什么?”周罄忽然道。
“什么为什么?”奥卡道。
“你是龙种吧?虽然你隐藏得很好,但我敢断定你是头龙,只有龙才能说龙语。我虽然不会说,但恰好听得懂。听思果说奎思把龙小猪从龙王的育儿室偷了出来。我记得应龙很爱自己的孩子,从来没有一头偷盗龙的人能够顺利地抚养小龙崽长大,因为在这些龙崽子没长大之前,他们的主人就会被应龙军团追杀至死。奎思能带着龙小猪这么久,而没受到应龙军团的追杀,我已经觉得很奇怪了,直到那天你吹口哨安抚龙小猪时,我才明白,为何应龙们能找到小偷,因为有龙变成人的模样在震旦大陆旅行侦察,一旦发现小偷的踪迹,便把消息传给应龙军团,然后小偷们将迎接整个应龙军团的愤怒。你就是那个应龙军团的前哨吧?”周罄笑得老奸巨猾。
奥卡俊美的脸微微低下。
“你什么时候准备动手呢?狡猾的龙,为了偷回自己的弟弟,便假装和我们要好,一路跟前跟后,只是为了把我们送给你父亲当美餐吧?“周罄冷笑着。
“不,不是这样的!”奥卡忽然叹了一口气,“如果要叫父亲来,我早叫了,我不叫自有我的原因。”
“你以为我会信你?”
“信不信随你吧!”奥卡淡淡地说道,“一开始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那个神秘神术师杀过来,我觉得思果是无罪的,所以想帮思果逃出去,在这过程中,他们放了火,我是应龙是水属性的龙,天生惧火,那时在火场里,我浑身都被火烧得没力气时,是奎思,他抱着我走出了那片地域,后来我就想,他救了我一命,我不想欠他的,只把弟弟偷走就行了,不让父亲发现奎思就成了……况且我还等着思果父亲带火焰花回来,给父亲治喉咙,父亲怕自己的龙息伤到小弟弟,结果强行把龙息咽了下去,他的喉咙受了重创,需要火焰花,凭我的力量很难采到,再说安思果的父亲也拜托我帮她,所以我留了下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些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那我离开就是。”
周罄盯着他,忽然微微一笑:“总算把你的真话逼出来了。”
“你什么意思?”奥卡愤怒地瞪着他。
周罄笑了笑。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对付我们,但我想知道原因。毕竟,让一头成年的龙陪在身边,还是有点风险的,不是么?”
“你……”奥卡瞪着周罄,恨恨地说道,“你真是狡猾的老头子!”
正在这时,安思果慢慢走出来,她的衣服上湿湿的,显然已经很好地安抚了金芭儿的妈妈。
“别对思果说,”奥卡忽然道,“我不想她怕我。”
“好吧!”周罄微微一笑,“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你还有条件?”奥卡怒道。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 周罄挤挤眼,忽然向安思果说道,“思果,告诉你件事……”
“好吧!老不死的,我答应你!”奥卡暴吼。
“什么事?”安思果走过来。
周罄道:“我肚子饿了!”
“这里不都是东西吃?”安思果指指餐桌上的食物。
“还没你的魔法面包好吃呢!” 周罄撇撇嘴。
“好吧!去广场的酒馆吧!我请你们。”安思果大方地说道。
“问得如何?”奥卡道。
“金芭儿的爸爸说她没有认识什么靖人,金芭儿的妈妈只会哭。”安思果歉意地看了奥卡一眼,“早知道,就不叫你来了,害你挨了打。”
“没事,没事……那我们怎么办?”奥卡皱皱眉头,“这线索又断了。”
“我想去问问马丽,她们从前关系很好的,也许马丽知道些什么。”安思果道。
“也许吧!”
当下三人到雪芒岭广场中心的酒馆吃了些东西,然后在安思果的带领下,去往马丽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