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上课和回家中度过。
她依然在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朱杰的消息,但是,这个人似乎突然间就人间蒸发了,没有任何人再见过他。
安思果很郁闷,很伤心,好在,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她真正有了一位新的朋友,梦貊族的猫果子。
有了猫果子这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在它迷迷糊糊想瞌睡的时候,总能很耐心地嗯嗯呃呃地听着安思果的唠叨。
也许因为俩人都比较节俭,他们的关系非常好,猫果子是因为真的没钱,而安思果则是因为购买修炼神术的材料,使得手上的存款飞速减少。
当然,她的神术水准,也在飞速提升。
他们俩搭伙过日子,每天的饭菜,都有安思果在家做好,带到学校和猫果子一起分享,伙食费各出一半。
相比起他俩的简朴,学院的其他学生就奢侈得多,他们要不就在学校里的豪华食堂里点菜,要不就等到了饭点儿,结伙去附近的豪华餐厅就餐。
总之,豪华的饮食,每人一顿饭,至少都要一个以上的金币。
这些小主子们呼朋唤友而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许多识趣的平民孩子挤破头想要和这些贵族孩子们交朋友,以得到他们的邀请为荣。
显然这样的人,安思果是不屑正眼去看的。猫果子倒想去混吃混喝,却没有一个贵族学生邀请他。
于是,他们俩就成了午餐饭局中最安静最寒酸的一对。
二人时常被某些趋炎附势的同学耻笑,他们嘲笑猫果子是个破烂王子,顺便嘲笑安思果是猫果子的破烂王妃。
安思果开始很不理解,怎么吃自己亲手做的午餐,就成了被人嘲笑的事情?
两个月过去后,她发现偌大的校园里,只有她和猫果子,是一天不拉,每天中午坚持在休息区里吃着自带的盒饭。
其他同学,再节俭,偶尔也会成群结队,去吃一顿大餐。
圣水学院的学生大多数是贵族出身。只有一少部分平民学生是花了巨额的资金托了关系才能进来念书的,他们进来念书的唯一目的就是尽快地巴结上一个小贵族,拍马奉承,将来或许可以当他的佣人或者手下,自恃美貌的,则希望能够成为小贵族的*,吃穿不愁的金丝鸟。
在这个学院里流行的童话故事就是曾经有个平民少女赢得了一位贵族学生的爱,那位贵族学生是侯爵世家。他们毕业后,那个平民女孩依靠侯爵的资助得到了最好的装备,最好的指导老师,最好的军队职位,最后在那位侯爵的推荐下,成功进阶为大神术师,一世生活无忧。
对这个故事,安思果嗤之以鼻,显然,她和这样的同学基本也是无话可说。
所以,她成为学校里最沉默的女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总是独来独往,成为学生中最边缘的人。
……
这一天,思果下了课,在校园的环形走廊里看书。
老远就见猫果子跌跌撞撞冲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五颜六色的棋盘,道:“安思果,你看这是什么?我刚刚从博院长那里借来的跳棋,我们俩可以下一盘……”
安思果点点头,道:“当然,如果你愿意地话。”
“太好了,我怕明天上博伯老师的课迟到,所以我决定,今晚不睡和你下飞行棋熬通宵!”猫果子信心满满地说道。
“可是……可是……可是我是要睡的啊!”安思果为难地说。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看电视,你自己睡你的就行了,没什么不方便的。”猫果子高兴地说完,拿回安思果手里帮它提着的大包,迈步朝前走。
显然,它是真的认为,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安思果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好拒绝,毕竟,猫果子算是她最好的闺蜜。
好吧!总的来说,她交的朋友总是这么特别。
当天,两人步行回家。
闲得发急的咴咴对于这种棋类游戏很感兴趣,嚷嚷着也要加入。
于是,三个家伙开始玩起了跳棋,一直玩到深夜。
咴咴终于率先熬不住了,上床去睡了。安思果因为担心朱杰的事而缺乏睡眠的心情,猫果子则显得特别的紧张,它不停地喝茶提神,拒绝梦神的召唤。
安思果看它这样紧张,便道:“不然你睡一会儿,我还要等会儿才睡,我睡时叫醒你好了。”
“不!我不想再做那个梦了。”猫果子道。
“什么梦?噢,你不是很喜欢留恋在梦境世界的吗?”安思果问。
猫果子道:“也不总是,自从那次我在梦境世界呆了一周后,不知为什么,我现在一闭眼就会回到那个梦中,那个满是食物和同类的世界中,然后……”说到这里,猫果子的头微微一垂,无比忧伤,“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世界被毁灭……”
安思果深深地看着猫果子,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世界……”
“嗯!”猫果子点点头。
安思果无奈地拍拍它:“我虽然对你的世界一无所知,但是,我也觉得那个世界非常美好的。”
“是吧!是吧!那个世界四季分明,而且食物充足,最难得的是整个世界都是梦貘兽。”猫果子开心地说道。
“是啊!真是是个好地方!”安思果点点头,心中某根隐秘的琴弦被打动,她大方地拍拍自己身边的毯子,“来吧!坐我旁边吧,我们聊天到天亮,和我讲讲你在那个世界里发生的趣事。”
当天安思果和猫果子紧紧依偎在一起,聊着梦境世界的事情。
猫果子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安思果渐渐也困了,两人就这样头挨着头,睡得像一对小傻瓜。
对面的电视开得大大的,播着各种无良的广告。
在这静匿无人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客厅里。
那个身影高大挺拔,但是他的动作却像猫一样敏捷轻灵,他健硕的身躯被包裹在黑色的皮甲里,脸上蒙着黑纱,他歪着头,细细端详着睡着的安思果。
好半天后,他眼眶微微湿润,无声地摇了摇头。
然后,他轻巧地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在安思果身上,然后悄悄地离开。
这过程他没惊醒任何人,仿佛他从不曾来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