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心,就共进晚餐吧
月肜2015-12-21 19:433,357

  如果死亦是她所要面对的人生,那么,她会坦然接受。

  云裳笑笑,望着这样美丽的暮色,由衷感叹道:“臣女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就好像回到了当初的司仪宫。”她说完,侧眸望着他,“有种被人饲养的感觉,给了你一切,除了自由。”她还是笑,笑里,并没有一丝的责怪与怨难,只是这样简简单单地陈述着一件事,一件事实。

  ——她是夜之航的笼中人,哪怕形式上是客人,然,其实与囚徒也未为有所实质上的区别了!

  “朕•••”夜之航有点语塞,讷讷地顿着。

  “其实,被豢养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像个金丝雀一样,每天有人来喂你最好的食物,主人兴致好了,想起你时,还会来偶尔逗弄一下,有最温暖而精巧的笼子,可以不用去考虑外面的冷风霜雪,不怕挨饿受冻,也不用像林子里的野雀那样为了每日的生活而疲于奔劳、风餐露宿。”云裳在他愣愣地说不下去的时候,已经先打断了他,自己说道。说时,依旧笑着,倦倦的,懒懒的,“臣女还要感激陛下为臣女建造了如此安逸舒适的笼子呢。”她笑的眼光闪闪,眉眼弯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望着他身后那一排排栽种开的胡杨,目光也有点远了。

  这些胡杨是今早才刚差人栽上的,因为胡杨是西域北疆最常见的树,她说过,北疆的胡杨茂密而广袤,在黄沙漫漫,赤壁如画的北疆骑着骏马奔驰,是最恣意而潇洒的,那样的描述,让夜之航神往,而云裳骑着白马在赤日鎏金,黄尘遍地的沙漠里神采飞扬地疾驰的画面,也在他的脑海中呼之欲出。

  一定很美,夜之航兀自笃定着,于是,便有了这一排排的胡杨,遍植未央。

  只是,觉得那样做,她或许会高兴,也许还会对他心有感怀,或是微微的感动吧。

  夜之航想着,微微酸涩地眨了眨眼:他那么急着过来见她,只不过,是想看到她或许会欢心的脸,亦或是一张甜甜带笑的容颜。

  他想过很多种她见到这些时的样子,或欢跳着的,或带着感动的泪花地笑着,或是••••••,总之,很多,很多种,却没有一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的,那样淡然到无所触动的近乎冷漠了。

  结果往往是不尽如人意的,夜之航喟叹。

  “陛下,进屋吧。”过了许久,云裳才诚挚地邀请道。

  “嗯。”夜之航也不推迟,本来,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蹭饭’外加‘过夜留宿’的,既然主人主动相邀,那他当然却之不恭,恭敬不如从命了。

  某航很得瑟地随着云裳的脚步走了进去,却忽略了一件很严重的事实,到底谁才是这夜宫的主人啊!!??

  不过刚进屋的时候,夜之航便打了一个哆嗦,倒不是因为屋里有多冷,相反,屋子里早已摆置着好几盆银碳了,正是由于内外的温差大了点,所以,夜之航才会有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的,只是,云裳却好像没事人一样的,这么随意而悠然地转身,询问,“怎么,冷么?”云裳眼神关切地望着他,说不出的温柔,夜之航觉得自己对着这样的眼睛,都快要陷进去了。

  “不•••”夜之航一句话好没来得及说出来,云裳已经自己喃喃自语地走到了银碳盆的旁边,取出盆边搁着的火钳,往烧红的碳里戳了戳,再翻了几下,看着里面的碳火亮了亮,她才将手里的钳子放回原处,“大概是碳火烧的不够旺吧。”她自语,笑着起身,拍拍手,将手上沾染的碳灰拍尽。

  夜之航望着刚才蹲在那的云裳兀自呆了会:云裳穿着件白色的单衣,外面也只罩了他刚给她披上的火狐麾,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走了进来,他忽然意识到,她难道不冷么?

  ••••••光穿这么点!

  “云裳,你不冷么?”夜之航突然张口问刚刚站起来的云裳。

  “不冷啊。”她倒是一脸坦然,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夜之航。

  “真的?”夜之航貌似还不相信,“你只穿了这么点。”他指了指她身上确实穿的有些单薄的衣裳。

  云裳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实,好像,穿的少了点,可是,她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于是,她笑笑,“臣女习惯了。”遂将那件大麾脱了下来,递还给夜之航。

  夜之航也未扭捏地推迟,手一揽,便将麾从云裳的手中接了过来。他盯着她,讷讷地想

  是,习惯了么••••••

  围着碳火的房间,暖和舒适,夜之航放松了一下,遂坐了下来,随意问了一句,“云裳,用过膳了么?”

  “哦。”他莫名其妙地哦了一声,狡黠一下,拍了拍手,门外不知几时,立马长舌一样挤进来一大帮子人,推开门,一径的排开,各个手里都端着看着都让人觉得眼花的菜式。

  她眼睛横扫了一下,随即认出了里面几样她再眼熟不过的菜肴了——“烤全羊”,“葡萄羊奶酒”,还有“绿裳仙宫”,云裳看后,突颜一笑,琼枝摇曳,这几样都是西属有名的菜式,只不过,她平日里吃的都是些清淡的素食,哪来那么荤腥的,可,这既然是夜之航的一番美意,她也不想驳了他的意,遂走到那些菜的面前,信信然开口道:“是臣女喜欢的。”云裳看着那些菜,有点信口胡诌道。

  •••偶尔夸夸他的心意也是应该的吧,当他特地用心为你准备着什么的时候。

  尤其是帝王的用心,那真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作为朋友之间的客气与善意的回应罢了,云裳笑着望向那些菜。

  果不其然,夜之航听完云裳的这一番‘赞美’,嘻嘻一笑,很是开心受用的样子,他一招手,就朝着那个离云裳最近的宫女一点,命道:“把这道菜,先给朕拿来。”

  那宫女“诺“了一声,就小步地走了过去,将才菜齐眉高举,奉到了夜之航的面前,菜是拿进来之前,都已经找试菜太监试过了,所以,夜之航放心地夹了一块鹿肉到嘴里,他才咬了一口,脸色的神色便不对了,云裳看着他有点酸溜溜的表情,脸整个都有点皱了,然后,他还是像要继续探出些什么的,继续嚼了两口,最后“噗”的一声,一口将那块刚刚放进嘴里的鹿肉给吐了出来,这会,他的脸色都有点青了。

  他冲着云裳有点忍无可忍地问了一句:“这就是你爱吃的?”说时,又看了一眼那块被他刚抛弃的嫌恶鹿肉,抬头埋怨了一句,“你的口味还真怪,这肉都是酸的。”

  云裳看着他有点受了委屈似的挤眉看她,遂将眼一横,故意气他道:“没人要求你吃过,谁让你自己非偿新鲜不可的,话也说回来了,我又没说过,我喜欢吃这道。”她完全有点没大没小地应道,很不怕死的说着,将脸一斜。

  奇怪的是,夜之航并没有生气,或是威吓她,来点胆大犯上、大不敬之类的罪名来治她,反倒是一脸和气地嬉皮笑脸地问她:“那你喜欢哪道?”他涎着张脸,做张做智地问,只是认真看着时,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慎重。

  把云裳看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她促狭地挤挤眼,指着那碗羊奶酒道:“这个。”

  “好,把那个给朕拿过来。”他顺着云裳的手,指了指那碗酒。

  宫人将酒一递,夜之航倒也是个爽快人,拿起那碗酒,一饮而尽,喝完,还拿着空了的酒碗,朝着云裳,将碗翻过来,示意了一下:滴酒未剩。

  云裳确实有点微微的震撼,想夜之航虽然高大挺拔,却横看竖看,也不过是个过于伟岸的白净文弱书生,竟也有这般的好酒量,便情不自禁地赞道:“好酒量。”遂向着身后的宫女一招呼,“既然陛下此等爽快,那云裳不奉陪,岂不失礼。”说完,对着走近的那名宫女说道:“去拿一壶羊奶 子酒来。说完,转头对着夜之航豪气地一邀,“臣女与陛下畅饮,不醉不休!”

  夜之航看着这时的云裳,居然有种判若两人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微眯起了眼,颇有深意地仔细打量起了拓跋云裳。

  ——人,还是拓跋云裳这个人,只是,怎么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大的不一样。

  遂一笑,一脸通彻:是生气,活力!

  夜之航一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酒很快拿来了,是温好的,陪着云裳喝的时候,夜之航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牛饮了,云裳很郑重地警告过他,他那样叫糟蹋!羊**酒最忌讳的就是一口干尽,因为初入口虽是甘甜的,但是那酒后劲大,光是像他方才那种喝法,基本是个正常人,三碗下肚,就瘫了。

  夜之航一面笑着听云裳对他的敦敦教诲,一面也算听话地小半口小半口饮着,偶尔席间,插科打诨一下,再讲几个笑话,他们之间从未有这样融洽过。

  出乎夜之航意料的是,云裳的酒量竟也会那么好,一碗接了一碗,都已经是第四碗了,夜之航望着面前的空碗,数了一下,她都是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镇定与坦然,倒是夜之航,再三碗下肚之后,就有些挺不住了,脸颊酡红,微微泛上了醉意。

  他确实是醉了,要不怎么会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就这样走过来,突然就这么没有前兆的俯低身,对她忽而吻了上去••••••

继续阅读:何以红颜博一笑?何以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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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逃婚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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