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没有料到,在平静了数日之后,会突然整出这么惊悚的一幕出来,老大不愧是老大,她可真是来不得半点的消停。
而箫天赐这个人,在箫天歌的心目中,此刻越发的深不见底,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先前,她装傻充愣,但内在的聪慧机智,又岂非这装疯卖傻能够掩盖得了的?继而,她又装作荒淫无度,当然,这个装字,也许是她用过了一些,因为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任谁也无法装出来的。
所以,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箫天赐,虽并不蠢笨,但也确实比较淫、荡。
一路上,月影一直垂着头,在前面带路。这里不属于谁的行宫,倒是供她们这些主子们,在走累了之后,可以稍微歇息的一个小阁楼。
加上一个小字,并不表示,这地方真的小到只能够让几个人坐着歇息一会,只是比之宫中其它的建筑物,它要相对小一些而已。
其实这阁楼也是有墙所围住,总体来说,面积并算小,这种规模的建筑物,在宫外来看,还得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方能够建得起来。
里面也有大厅与房间,大厅在外,房间在里,皆是与宫中其它寝宫一个模式所建。
月影带着箫天歌直接往里间走去,在屋外长廊上,看到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单瘦少年。
从他那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上不难看出来,这少年平时的营养不良,而另一个穿了浅紫色罗衫的少女,并不陌生,因为箫天个记得,她是老大箫天赐身边的奴婢,幽黄。
看到月影与箫天歌两人径直过来,幽黄先是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但紧是一瞬间而已,片刻后,便迅速恢复如常。
上前行礼:“奴婢……”
箫天歌看也没看,低喝一声:“滚!”幽黄可能也没有料到,一向淡定自若,并不会突然发火的六公主,竟然会突然发飙,委实一时半会未能接受。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让开,也忘了行礼。箫天歌心中本就大为光火,此时这狗奴才还挡道,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挥手,直接将幽黄搧翻在地,一旁的清瘦少年见此,忙躬身上前:
“公主殿下,幽黄她失礼冒犯了您,奴才待她向您赔罪!”
这小东西,年纪不大,却是十分老成,箫天歌不由瞟了他一眼。身形瘦弱,肌肤苍白,身材比较修长,因为堪堪就比她高了一个头。
所以此刻,她看向他,便都是用的仰望,她微眯了眼睛,一声冷笑:
“赔罪?你个狗奴才,凭什么帮她求情?而本宫又为何要给你这个狗奴才面子,你也配?”
一通反问,问得这位脸本就苍白的少年,此时更加白皙,额头上布满了汩汩的冷汗,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反驳回去。
箫天歌懒得跟他们在此浪费时间,冷哼一声:“还不给本宫让开!”那少年自知自己若再抵抗下去,下场无疑不会好过,咬了咬牙之后,只得忍声退开。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淫、靡的香气,尽管室内放了不少冰块,却仍旧不能够让这气温下降多少。
相反,人一进得这屋中,便自然的觉得浑身燥热难耐,被这屋中的火热气息所深深感染。
待走得近了,还能够听到那种压抑而又痛快的呻、吟伴随着一声声放肆的大吼,从里间传了出来。
箫天歌握紧了拳头,紧咬了牙关,走到门前站定。即便是隔着这张门,仍旧能够清晰的听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她挥手一推,门被她用力推开,一股热气,夹带着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直接刺激着箫天歌的鼻腔,而眼前的一幕,也让她不由将眼睛睁得老大。
而那跨坐在少年身上的女子,并非别人,正是她那荒淫无度的大皇姐,而她身下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少年,就是慕灰。
箫天歌收敛了心神,将那些震惊、羞涩、不自在统统收了起来,漆黑的双眸,扫了屋中其余众人一眼。
那些原本像磕了药的男女,一个激灵,只觉得这具赤、裸的身体瞬间便被冰雪包围,又似被冰箭当场射中,哪里还敢那般散漫放肆,立马匍匐在地。
冷声道:“这里不是青楼也不是菜市场,公主一时贪杯醉酒,这才失了分寸。尔等不但不知道加以劝阻,还在此造次,根本不把我宫中规矩放在眼底,此事若传到陛下耳中,你们觉得,你们那颈上的人头,还能够安然无事么?”
那一干人,本就被箫天歌这种寒气逼人的气势所震慑的全身僵硬,此刻她如此一说,更是吓得全身止不住颤栗起来。
“啊!是老六啊,你怎么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