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至又跳过去两步,离得宁筝挺近,她伸上一只手,捏捏掐掐宁筝的脸和胳膊,听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唤,福至突然心情大好,竟然忍不住吹了个口哨,上扬的尾音换回来的是宁筝一个巴掌拍过来,拍到福至自己的脑门上。
火辣辣的疼。
“你有病啊!怎么愣神完之后这么奇怪!”宁筝又一巴掌,打掉福至还掐着自己脸的手,怒道。
“没有。”
福至回答之后又扭过头,看向那个石缝,刚才的一系列事情看似真实,感觉真实,难道真的没发生过?刚才的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按照福至最初的推断,就是从石缝处这开始的,这石缝堆就好像个岔路口,到这的人,都要经历一次岔路,再走回来似的,也就是一开始,福至没推测错。
错在她从拉那只冰凉的手走路开始到最后经历的种种恐怖,都是个类似影片的感觉,而绝非真实的存在。
她的思想被支配了?
宁筝还是走在前面,福至有点忐忑,小心翼翼地盯着拧着,这次宁筝走的不怎么快,并且也会流汗,也会喘息,这让福至一直紧绷的神经开始松懈下来。
福至开始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思考上面,思考究竟刚才是真实发生的,还是现在是真实发生的,她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毕竟刚才的事已经成为过去式,而现在,她还身处其中,如果现在也还是假象的话,福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蓦地,她突然想到一个东西,那个验钞的小手电!
她站定一下,并叫住宁筝,“喂喂,你等一下。”
宁筝双手抱臂,有些不耐烦地看她。
福至将背包从后背上拿下来,伸手向里面掏着,摸来摸去,摸到的是冰凉的烤地瓜和一瓶矿泉水,再摸摸,什么都没有,可是就当手要从书包里伸出来的时候,她指尖扫到一只冰凉的小物件。
验钞手电。
不对!不应该有的!难道说,还是巧合?
“宁筝,我愣神的时候,四周有什么变化吗?”福至突然问道,紧接着她又想确定一些事情,于是又问道,“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看着我吗?我愣神的两个多小时里,你一直都在看着我吗?”
宁筝被她突然问的问题弄得脑袋一乱,用双手做了个叉的姿势,道:“停!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两个小时?你就愣神二十来分钟吧,绝对不超过半个小时!开始以为你累了歇歇脚,后来我坐了一会儿之后才发现我怎么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我才发现你愣神的!”
半个小时?自己在那边奔波逃跑,走上走下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怎么这边才过了半个小时?
“那,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喽?四周有什么变化吗?”福至的手电一直照在宁筝的腿上,用余光扫着宁筝的影子,生怕自己一个眼神错乱,把一些什么杂草大石块的影子当成宁筝的影子。
“四周?啊!期间有一阵大风,好大的风,风中隐约能听到一些‘哗啦’的声音。”宁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划了个大圆,用来形容声势的浩大。
“风?”福至有点不明白。
然而这座山就好像是回应她一般,突然,又刮起一阵大风,风真的很大,席卷着地上的杂草,将它们连根拔起!风中还带着小漩涡,吹过来时,宁筝下意识地抱紧福至,在福至耳边大声说道:“就是这大风!”
福至抬头盯着微黄的天空,尘土与杂草遮住福至大部分的视线,最后福至不得不闭上双眼,靠着耳朵来辨别宁筝之前说的那“哗啦”声。
仔细听去,中间真的带着“哗啦”声,不过倒不是什么奇怪的声音,就是风吹起杂草石块的声音,福至刚想说“什么嘛,这就是普通的大风”时,又一种震动的声音传来,那是连福至脚踩的山路都震动起来的感觉,福至抱紧宁筝,大声问道:“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宁筝却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哗啦’声啊!”
“不是,除了‘哗啦’声!”
宁筝摇摇头,而福至却觉得事情更加蹊跷了,因为她听到了一声类似于大吼的声音,那风也并不冷,吹过来时带着一种暖气。这种感觉,福至似曾相识,只不过那声吼叫,要比现在这个大得多,响得多,足以震慑万物。
那便是:龙啸。
福至快速地划拉全身,想将那恶心感和那恐惧感弄走,她抬头看着天空,天空这时已经不怎么清晰,四周都是雾蒙蒙的,连最近的几米都看不清楚,手中的手电筒照在雾上,有一小通路光透过去。
“起雾了?”
这山上还起雾?
福至的脑子更加混乱,刚才的宁筝确实有影子啊!还是说,现在又是假象?自己的双眼又被新一轮东西给遮盖了住?
福至心中忐忑,她现在连山顶在什么位置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