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
曦木心脏扑通扑通的急速跳动着,第一次心中有害怕失去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缠人、很小心……
君离殇愣在那,白灵儿躺在别人的怀里,奄奄一息。他朝着这边一步一步走来,风在那一刻忽然静止了,白色的衣襟染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金色的纹龙靴上,那妖冶深邃的目光盯着,嘴唇微动。
“灵……宝……”神经微微一动,心口的上钻心的疼。
白灵儿迷茫的看着他,似乎瞳孔没有悔恨和责怪。
“这下子,你,满意么?”
“不——”
他仰天咆哮着,威严的气息平息后旋即狂舞着。
云朵散去,蓝蓝的天空重现了,如水洗过一样。白灵儿望着天空,天都晴了,是不是一切都过去了……
身子的痛渐渐感觉不到了,她只觉得好困好困,再也不想管世间的种种!
谁说穿越过去就会有一排排美男宠着?谁说穿越过去金子豪宅住不完?谁说不是皇妃公主就是千金?没有!都没有!白灵儿的穿越总结出来自己的穿越就是五个字——坑爹的旅游。
最后,她隐隐听到了一声呐喊,“魔头!今日受死吧!”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场景转变了。白色的纱帐,竹叶的清香暗暗袭人。白灵儿睁开眼,脑子有点疼,空空的。
“灵儿,醒了!醒了把药吃了吧!”新月坐在圆桌前,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师父?”自己不该是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新月抬眉一撇,狐疑的看着她,道:
“怎么?回来了,看到我很失望?”虽是疑问,但是寓意则是不容怀疑的笃定。
“不,不,没有的事!”她慢慢撑起身子,胸口仍有点疼。
“你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安心调养休息,一个月即可!你的事情我听曦木说了,什么都别想,先把药吃了!”移开冰冷的目光,新月望向了窗口的风景。樱花树的花开了,落英缤纷。
下了床,浑身无力,端着药碗,味道有点苦,她皱着眉一饮而尽。
“师父,他呢?”
新月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雪白的发丝落在衣襟上,发出细细的摩擦声。如果不是这一头白发,可能她是沧云阁最美的女人。白灵儿看着她的眼神,那么深沉,那么凝重,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她起身站在窗子前,眺望着远处,绯红、峦栾的山川。
“你指的是谁?”
不知怎么的,白灵儿有点怯生生的。一个是第一次见面温润如玉的同门师兄曦木,另一个则是,同甘共苦冷血腹黑的魔尊君离殇。自己想问的是谁,竟不敢说出来。
新月转过身,纤纤素手中捻着一朵白色的樱花,粉色的花蕊、薄薄的花瓣,鼻尖衣袖,暗香馥雅,美不胜收。
“你指的是他?”虽是疑问,含义不容否定。
白灵儿读得出那个“他”所指就是君离殇。站在新月身后垂着头。
“师父,我想见见他!”
“想见他?哼!”新月的眸子里如冰一样,白灵儿浑身仿佛被钳制了一样,说不出话。
“为师有个问题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
白灵儿垂下头,她知道,沧云阁人私通魔道中人是被瞧不起,甚至会遭受刑法的。
“为师从没有教过你灵术,你身体的灵力是从哪来的?只怕,是他传给你的吧!”
新月冷傲的脸上泛着笑意,白灵儿的尊严和骄傲被这冷笑折磨的无从逃脱,生生践踏。曾经,在琉璃星上,白灵儿甚至怀疑过,君离殇没有骗她,他真的传授了法术,只是,自己发觉的太迟了!想到这,心里竟然少了一份难过……
“师父,我想见他,求你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
“他现在沧云阁的前堂广场,马上就要行刑‘天斩’。”语气很冷很无情,白灵儿压抑的心竟然起了狂澜,吼道:
“不可以!我要去救他!”
这个让她好难受,虽然她不知道“天斩”到底是什么刑法,但是,仙魔不两势,结果可想而知。君离殇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她还是想见他,不顾一切的。这个荒唐的想法,真真实实的俘虏着白灵儿现在的心情。
手指的花瓣飞出,新月冷冷一笑。一个结界急速凝结,暴动的身体再也无法动弹,白灵儿被困在一个流光溢彩的结界内。新月慢慢的走来,绿色的绣花鞋,灰色的衣衫,冷眼出尘。
“灵儿,想必你还不清楚‘天斩’是什么?为师告诉你,天斩就是以天雷柱,引九霄天雷,天雷之下没人幸存,灵魂也一样!你想见他,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新月莞尔一笑,事不关己的冷漠,形成她的骄傲。
白灵儿狠狠击打着结界之壁,从心口蔓延的疼,无法收拾。原来,她还是在意他的,做了那么多错事,仍不忍心他会那么死去。
新月冷眸看了一眼,拂袖而去。眼神分明在说:不要做没有意义的奋斗,没用的。
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会放弃。按照君离殇那晚所说,细化气息,调动奇经八脉的温凉感,融汇至将丹田,将一股凝聚力奋力击打。
“哄——”的一声,金光冲天,结界岿然不动。白灵儿有点气馁,师父的结界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可是,在这样下去,君离殇怎么办?他会死!
接着,又是数十掌劈出,浑厚的结界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白灵儿大喜,纵然浑身刺痛在所不惜。
“轰隆”震天的巨响,灵力波震慑着周围,分子凝结。结界瞬间倒塌,白灵儿的手掌已经全部是血,鲜艳欲滴。她看看自己的手掌,凄艳的微笑着。
“君离殇,你等我!等我!”
相隔一墙,另一座别院内,新月站在樱花树下,微风习习,落英缤纷。
“可能真的是宿命,想改变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新渊,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呢?如果是,给出一个指示好么?她在心中默默祷告着。
白灵儿御剑飞行,一路狂奔,香汗淋漓。身上伤口刚刚凝结再次裂开,疼的钻心。但是,这痛感并不算什么,她只想见他,只想马上见到他。
这边,沧云阁的广场上人很多,由三位长老带领着管辖各自门人。衣着统一,威风凛凛。今天对每个沧云阁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平凡的日子:横行霸世近千年的魔尊君离殇终于被绳之以法,接受“天斩”。
行刑台高三尺,由奶白色的大理石筑成,上面竖立着三根铜柱子,铜柱直插天际,没入云霄!最左边一个上面纹着虎纹,最右边一个纹着麒麟纹,中间则纹着龙纹,狰狞无比。君离殇被碗口粗的铁索绑在中间的“龙柱”上,两把金刚锁锁着肩膀处的琵琶骨。他冷着容颜,雪白的衣裳多处被血染红,如妖冶的梅花,脸色纸白。
“苍龙鞭也不过如此,给本尊挠痒痒都不够!牛鼻子老道,还有什么招数都拿出来吧!”君离殇冷笑着,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