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颤抖一下拨开了粉色的帷帐,君离殇坐在床沿边上,握住了白灵儿的手,目光停留在她的颜上。
“灵宝……”
白灵儿微微睁开眼,眼睛一下子接受不了刺目的白光,闭了一闭又睁开。君离殇的容颜停在视野内,嘴角勾着一个笑意。
“君离殇……”
“恩,是我!”他点点头,温柔至极。
白灵儿咧开嘴,银亮的牙齿露出一排。她抽噎几声,大笑起来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紧紧拥住他,纷纷的拳头不轻不重落在君离殇的背上。乍一看,就像相隔许久的老朋友。
“我就知道你这个祸世妖孽不会那么轻易挂掉的,你这么拉风,实力这么变态,阎王爷害怕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的是不?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君离殇瞬间无语,这到底是褒?是贬?白灵儿像只八爪鱼挂在君离殇的身上,乐呵呵的唠叨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君离殇!”
“怎么了?”
“我……我……我……”脸上的红晕更胜了,憋了一口气险些岔气。告白一次,怎么就这么难呢!白灵儿暗暗叫苦,心口想有一只小虫子爬来爬起,好生难受。
“你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怎么,大病一场到成了柔弱千金了?”君离殇眨眨眼,狡黠的神情像只狐狸。白灵儿生性吃软不吃硬的,你若碰了她的逆鳞她定不依。
白灵儿噘着小嘴,嗔笑道:
“谁变成千金小姐了?本姑娘生不改名,死不改族——狐狸精是也!谁敢瞧不起我!我灭了他!”愤恨的样子像个小斗士。
“啊!”电流一般的疼楚,闪过心口!白灵儿尖叫出声,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恩?怎么了?”君离殇问道。
“我没事!就是心口痉挛一下。”
君离殇的手指摩挲在她的脸上,淡淡的笑。眸子深处藏着一股忧伤,那句话现在才说——太迟了!他让她好好休息,之后出了门。
斯琴站在门口没走,直到君离殇走出来。
“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
君离殇余光撇了一眼后,径直往前走。斯琴眉峰一挑旋即跟上去,这一次,他一定要求一个答案。君离殇和斯琴站在湖心小筑上,满池的莲花竞相开放,婀娜吐香。
“你为什么那样伤害她?”
他转过身,深邃眸子散发出灰暗的光泽。无殇的容颜挂着邪佞无比的浅笑,摊开雪白的手掌,手心躺着一个象牙雕琢的龛盒,中间有一只白色半透明的小飞虫,没有眼睛,只有圆圆的身子一双翅膀,“啾啾”鸣叫。
“你指的是这个?”
斯琴扯扯嘴角,目光从掌心回到君离殇的脸上。这种东西曾经在一本医书上见过,要炼成“莫言蛊”难度太高。成活率万分之一不到,而且蛊苗存活需要的佐料太血腥。雌的那一只,要饮食一万对殉情情侣的中男子的心口精血,雄的那一只需要饮食一万对殉情情侣中女子的苦泪。如下下来,便是一万对情侣的性命。
“……”
“如果本尊不伤害她,伤害的人就是你,乃至整个魔界!你以为,本尊有的选择么?”
“……”斯琴点点头,抿着唇苦涩一笑。这大概就是帝王的无奈吧!
“也只有你明白了。”君离殇说罢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身后的一汪湖水涟漪不断。斯琴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格外漠落,自古无情帝王家,有许许多多无奈的事情。
“对不起……”斯琴淡淡的说道。君离殇却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抱歉,因为他是王!
自那日后,天气显的格外晴朗,艳阳高照,知了鸣叫。白灵儿习惯性的靠着亭子打发一下午的时光,然后等到月亮出来以后去睡觉。斯琴便和她一样,陪着她一声不语。
“斯琴?”
“你说。”
“作为一国之君是不是很忙啊?是不是都是阴晴不定的性格呢?是不是……是不是他们回喜欢无数个女人?”白灵儿拖着下巴,眉毛一挑,灌下一杯凉茶。斯琴站起身,手中持着一个茶盏子,笑颜如一阵风。
“你自己去问他便好!”这个“他”所指为何,二人心知肚明。白灵儿脸色一红,垂下了眼眸。纵然饮下一杯凉茶,肚子里仍觉得有一团火似的。她概要如何张口,她是他的谁?他们之间的关系,超越了友情,却达不到爱情!
“也罢,顺其自然吧!”
斯琴看着白灵儿嗟叹连连的愁容,心中也不免起了波澜。这个世界没有谁欠了谁,只有谁爱上了谁!他望向天,白色的云慵懒的爬在天上,天空也不那么平静了……
“斯琴,咱们出去走走吧!我闷得慌!”
唯一的伴只能求助斯琴了,好在这个美男脾气又好,人品也好,才能不厌其烦的陪着。出了茅庐,沿着皇城墙根行走。斯琴打着一把纸伞,为白灵儿挡住了娇艳的阳光。其实,白灵儿心里特愧疚,斯琴的皮肤跟新生的婴儿一样,更需要爱惜。
“你们这有什么特色?”
“那,我带你去‘天下楼’去瞧瞧,那里面还算得上比较特色!”
“好嘞!就去天下楼!”
纵然是大中午,街上的人依旧很多。穿过比较热闹的两条街,终于找到了“天下楼”,竖立着巨大的汉白玉牌坊,黄梨木雕琢的鎏金牌匾挂在楼上。整座楼呈不规则布局,楼台轩榭独成一家,显然出于名家之手。
“哟,这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你想吃点什么?”斯琴询问道,白灵儿眨眨眼,道:
“有特色的都上一些吧!只要是素的就好。”再来一次人肉料理,她一定会崩溃的!